轻飘飘的言语像是一块寒冰,重重地砸在了温蔓的心上。
希望她赶紧走,希望不要再看到她。
她深吸口气,调整好状态走过去,温柔地同江奶奶说话:“奶奶,谢谢您,但我最近还没太考虑离婚后的事情。”
江奶奶:“没事有奶奶帮你考虑呢,我们小江得不到是他没福气!”
她拍了江宴迟一巴掌,笑眯眯地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江宴迟指尖一点猩红闪烁,他侧头,视线从下到上打量她:“穿这么好看,就为了见他们的?”
温蔓蹲身,双手扒在他的沙发扶手处,显得有点乖巧:“我不知道他们要过来,我说我是穿这衣服见你的,你信吗?”
江宴迟上下打量着她,妖艳妩媚的旗袍,领口几缕卷发落下,更添女人味。
嗯,很好看,特别特别好看。
他淡淡地收回视线,轻哼了声:“不怎么好看。”
温蔓:“……”
江宴迟:“既然是穿给我看的,不凑近点让我仔细看看?”
温蔓挪到他面前,靠过去,才想开口他突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一路抵到身后落地窗上。
“你干什么?”
江宴迟的唇凑近她的,却故意保持半公分距离:“温蔓,我不管奶奶什么意思,你是我江宴迟的太太一天,就扮演好江太太的角色。”
他头微偏,凑近她耳边:“别忘了你妈妈三亚的大笔疗养费。”
那边会客厅,各界名流看到落地窗外那一对璧人,身影纠缠,像是在热吻。
有的人拿出手机拍照,发到网上。
名为【江氏 集团江总热吻小情人。】
毕竟,外人并不知道他们是夫妻,甚至不知道江宴迟已婚。
不过半小时,浏览量破亿,温晴晴看到这条页面的时候,手机直接摔在沙发上!
“温蔓这个狐狸精!”
秦文在旁边看电视,不明所以:“怎么了?”
温晴晴不理会,想到在旗袍店那会儿温蔓说的话,看来她是真的想和自己抢江宴迟。
她不再是那个听话、不争不抢的软包子了。
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把电话拿给秦文,唇角微弯:“秦文,帮我。”
那边,江宴迟坐在书房工作,一通电话打来,备注是晴晴专业医师。
他马上接通了电话。
“喂,江先生吗?您是温晴晴女士的男友是吧?”
“对,她出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她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精神状态很不乐观,您看您有空的话……”
“在医院吗?我现在马上过去。”江宴迟打断了他,拎起椅背的西装外套就走。
书房内,给书籍塑封的温蔓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上前了几步,轻声问:“宴迟,要我过去帮忙吗?”
江宴迟抬眼看她一眼:“不用了,她也不想外人知道她的病情。”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温蔓在原地。
其实她想说自己也想一起去,她不想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
但她鼓起勇气都不敢表达自己的意思,生怕被他看穿。
果然,她当不了绿茶。
这天一直到晚饭后,江宴迟都没有回来,温蔓又是酸楚又是失落,草草收拾一下上床休息。
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隐约感觉外面有争吵声,温蔓被吵醒,出来看看。
卧室的门没关,连通书房,她听到了江奶奶的声音。
“早知道你晚上是去找那个狐狸精,我肯定不会放你走的!小迟,你忘了你站不起来的时候她怎么对你的吗!”
“奶奶,晴晴是有苦衷的!她生病了……”
“生个鬼的病!她就是在利用你的同情心!”江奶奶很铁不成钢地打断他,“你看看你的手,被划伤流了多少血啊,那女人怎么下得去手!”
“奶奶,晴晴当时神志不清了。”
温蔓顺着书房的缝隙偷偷看过去,看到江宴迟手背一道刚刚处理好的伤口,手腕处还大片的烫伤。
伤痕触目惊心。
她马上跑去厨房,她记得以前自己烫到手妈妈给她的偏方,很好用的,也不会疼。
她做了个醋包,端着去了江宴迟的房间,此时江奶奶已经走了。
她敲敲门:“宴迟。”
江宴迟抬头,示意她进来:“手上拿的什么?”
“这个是我妈妈教我的,治疗烫伤很厉害的小偏方。”
温蔓走近,看到他在处理电脑上的公文,但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标题【精神分裂如何治疗】。
他竟然在为了温晴晴熬夜翻文献!
果然,只有温晴晴才可以牵动他的情绪,让他花心思。
温蔓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觉得自己今天放出的狠话和刚刚忙进忙出地做偏方就是个笑话。
他不喜欢她,她还是没戏。
那为什么要为了她保住旧儿街的店面?
“不用了,在医院已经处理过了。”江宴迟话刚出口,就看到温蔓眼底的失望,他莫名改了口,“拿过来也行,我试试。”
温蔓把醋包递过去,江宴迟注意到了她的手:“手怎么了?”
温蔓忙掩盖着把手缩回袖口:“没什么。”
她没有说是因为做这个醋包,把手泡在冰块里太久,冻得又红又紫,手指僵直。
但聪明如江宴迟能猜到。
“大晚上的,非要折腾自己是不是?明早我去医院看晴晴,带你一起去?”
温蔓想说不用,还没开口,手先被江宴迟圈住,握在手心里。
他的手掌很暖,宽大紧实,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指节。
像是被烫了一下,温蔓的心颤颤的。
她盯着垂头认真给她手取暖的江宴迟,问了一个很久前就想知道的问题:“宴迟,你和晴晴,当时是怎么在一起的?”
她很想知道,高中那会儿就想知道。
江宴迟似乎愣了一下:“晚自习,她告诉我她很喜欢我。”
“就这样?”
“就这样。”
江宴迟避开了他们童年的一些牵绊,回答得轻描淡写。
温蔓没想到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易被别人得到了,她咽了咽口水,抽回了手。
垂着头轻声问:“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你,她很喜欢你,那她有戏吗?”
江宴迟唇角微勾,半开玩笑:“怎么?你想说你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