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皇后吩咐过什么,永寿宫穿出的动静竟然没有引起别人丝毫的注意力。
乔洛染带着善喜顺顺利利地走出了永寿宫,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
善喜疑神疑鬼:“主子……我们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这也太轻松了吧?难道皇宫中就没有其他巡逻的侍卫了吗。
善喜进一步定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总觉得拐角处随时都会跳出一个身穿黑甲的人影冲两人冲过来。
但是显然,她的一切都是多虑的。
巨大的宫墙下,任谁都注意不到角落阴影处的两个小小人影。
“放心,这附近没有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的任何人。”
乔洛染耳朵附上内力,听着一片安静的宫城,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这里可是永寿宫附近!
就算没有巡逻的侍卫,也总该有些守夜的宫人,而不是安静的仿佛一座死城,方圆百米竟然没有除了两人以外第三个呼吸声。
乔洛染眯了眯眼,放弃了继续用内力弹听周围动静的打算。
“善喜,我们走,宫里现在有点不对劲。”
善喜惊讶:“啊?可是主子……我们要往哪里走?出宫吗?”
出宫是不可能出宫的,进宫就是为了探听宫里面的动静,就这么出去了,岂不是相当于白白被皇后绑架了一通,还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乔洛染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面向东方:“走,我们去养心殿。”
皇帝在养心殿驾崩,想来遗体应该也没有那么快移动,肯定要有负责看守皇帝遗体的宫人。
只要找到了人,她就能打探出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找来了一只灯笼,黑夜中,幽幽的光照着一片昏暗的路,黑暗仿佛趴着食人的野兽,随时都会从出其不意的角度向两人咬上一口。
善喜瑟瑟缩缩的拉着乔洛染的袖子:“主,主子……您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呀?”
乔洛染哭笑不得:“这世上自然没有鬼怪了,你这丫头,平时瞧着胆子那么大,怎么现在反而萎萎缩缩起来了。”
“主,主子!”善喜颇为不好意思的叫嚷了一声,“还不是今天皇宫也太黑,太安静了一些……啊!什么东西!”
她感觉自己仿佛踩到了一个硬梆梆的长条形物品,差点被绊倒,还是乔洛染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才没有让善喜的鼻子亲吻上石头地。
“怎么了?可是踩到了什么?”
善喜扒着乔洛染的胳膊好半天才站直:“奴婢,奴婢好像踩到了什么长长的,硬硬的……”
“这可是供人走的长廊,好端端的,谁会往地上扔障碍物。”乔洛染皱了皱眉,迅速地将灯笼移了过去,昏暗的光源照亮了善喜的周围。
看清眼前绊倒她的是什么,善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在了乔洛染后面:“僵,僵尸啊!!”
乔洛染还来不及惊讶,差点被这一嗓子吼的岔了气。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身后的善喜:“就是一具普通的尸体而已,你举着这个,我看看怎么回事。”
善喜哆哆嗦嗦的接过了灯笼,好在即使心中再怎么害怕,她也完成了乔洛染的吩咐,灯笼始终平稳地照亮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
周围很暗,但也勉强能看清楚尸体的样貌,乔洛染随便撕下裙角包了包手,翻动了一下尸体。
死者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双目圆睁,死死的瞪着前方,仿佛死的极不甘心,脖颈处有绳状的勒痕,应该是被人勒死的。
乔洛染默默不语的将手上的碎布盖在死者的脸上,皱着眉站起身。
善喜颤颤巍巍的询问:“主子,是,是发现了什么吗?”
乔洛染拿过善喜手中的灯笼,一边皱着眉,一边继续往前走:“人是勒死的,这样的手法不可能出现在御林军或者侍卫手中,估计是私仇,或者是谁私下动的手。”
“原来是这样……”善喜悄悄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觉得吊悬的心安稳了一些,“这样的事后宫每天都会有发生,听那些后宫的宫女们说,这些后宫主子最喜欢的就是私底下悄悄用绳子处理宫人,回头再伪装成上吊或者其他,尸体往城外乱葬岗一扔,谁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表面上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疑点。
乔洛染摇了摇头:“所以问题就在这。”
“这尸体就这么大咧咧的扔在长廊,不怕被人发现吗?”
现在可是皇帝刚驾崩的紧要关头,谁敢弄出这么大事,还大咧咧的不处理尸体。
乔洛染心中浮现了极为不好的预感:“……看来,这皇宫出的问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
事情还要回到皇帝刚驾崩的时候。
皇帝此次醒来,已经说了自己是回光返照,被召起来的大臣和宫人们也都有了心理准备,礼部侍郎甚至有条不紊的安排起了哭灵的相关事谊。
皇帝一去,外面的太子和五皇子就第一时间发现了。
皇帝在时,仿佛还有一根极为纤细的平衡线系在两人之间,皇位之争只是在二人口舌之争,并没有闹到明面,但皇帝一走,这根平衡线瞬间断裂,双方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皇帝的遗体尚且还摆在养心殿,两位皇子殿下在养心殿门口顾不得给父皇磕个响头,瞪视着对方唇枪舌战起来。
南千川:“太子继位乃是自古以来不可违背的祖宗礼法,南泽溪,孤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千川到底是太子,即使皇帝明说了皇位不传给谁,但却也没有撸去南千川的太子之位,从礼法来说,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位皇帝人选。
可是南泽溪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死敌坐上皇位?
他毫不客气的瞪视了回去:“皇兄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父皇的遗诏写得清清楚楚,你狂易成疾,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是父皇年迈体衰下的昏庸之举,怎可引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