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决定要回京城,但是也不是说走就走的。
齐延曦第二天就回到了齐府,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乔洛染,不过最终没有见到人,被欧文兴给应付过去了。
或许是天都的事物繁忙,云冥和影七都没有过来齐府,也可能是云冥不敢再惹乔洛染生气,暂时不敢出现。
反正乔洛染总算得了两天清闲的日子,不用考虑追杀,不用考虑谋划,更不用考虑危在旦夕的义父一家。
她难得睡了个好觉,没有人来打扰她,直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迷朦朦的揉着眼睛:“……善喜?”
善喜一直守在屋子外面,听见声音立马响亮的欸了一声,笑眯眯的端着一盆热水走进了屋子:“主子,你总算醒了,欧老爷说你累了那么长时间,要好好歇歇,非拦着我们不让进屋,我想进来给您换个碳都不允许。”
天气冷了,屋子里面烧了炭,只是乔落染怕出现一氧化碳中毒的意外,不敢烧太多,还要将窗户微微打开通风,使得屋子里面并没有很暖和。
乔洛染接过善喜手中的毛巾,擦了把脸,人瞬间清醒多了:“爹爹是心疼我。”
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愉快了起来:“今天天气真好啊。”
“……主子……”
乔洛染转头一看,善喜又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顿时无奈的笑了:“小哭包,这又是怎么了?”
善喜吸了吸鼻子,撇着嘴说道:“主子昨天晚上看着很难过……奴婢看到主子今天这么开心,奴婢就也开心了。”
“小丫头,操心这么多干嘛?你主子开心的很。”
乔洛染点了点善喜的额头,将毛巾扔回了盆里,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柳枝条,蘸了些细盐,皱着眉放进嘴中。
她别扭的刷着牙,默默的回想以前牙刷用的是什么毛。
羊毛?会不会太软了……
那是马毛,还是猪鬃毛?
唉,反正不管是什么毛,都要比这个柳枝条来的好。
对了!还有牙膏,用盐刷牙总觉得像是根本没刷,难受的很……
乔洛染漫无天际地想东想西,含了口水将口中的东西吐掉,披上了外套,这才慢悠悠地往屋外走。
善喜端着水着急地跟在后面:“主子,您的早膳还没用……”
“都这个点了,不吃了,我去找义父一起用午膳。”
乔洛染随意地挥了挥手,没一会儿就走的看不见人影了。
没有了什么急切要去做的事,她的心一下子悠闲了起来,脚步平缓,还有心思观赏小院的景色。
小院虽然不大,可是也有一片小花园,假山旁边还有个小池塘,天虽然冷,水却还没有冻结起来,隐约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鱼儿。
能看出齐府招待欧家还是用了心的,这样一出环境清幽,景色宜人的小院,绝对不是平时招待普通客人的客房。
她顺着长廊往前走,很快到了院门口的空地,玉随川和怡兰又粘在了一起,怡兰吵着要玉随川教她武功。
这两人,分明昨天还吵得厉害,今天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乔洛染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拎住了怡兰的衣领:“好了,你别烦人家随川了,你的身体不适合练武。”
其实当初怡兰大病初愈的时候,她就有考虑过要不让怡兰习武,好增强体魄,但是摸完怡兰的脉搏,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怡兰的身体还是太虚了,练武需要大强度的锻炼,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负担不住。
强行练武只会让她留下身体的暗伤,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养好身子,一辈子当个普通人。
“我不嘛……洛染姐姐!”
怡兰还以为徐夫人又出来捉她了呢,皱着眉转过身,看到竟然是乔洛染,顿时喜的眉开眼笑:“你总算出来了,我想去找你玩,大伯还非要拦着我。”
玉随川站在一边,微弱地送了口气,对乔洛染点了点头:“乔姑娘。”
“随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乔洛染感激地说了一声,又伸手抓住怡兰不安分的爪子,“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怡兰嘿嘿一笑:“洛染姐姐,你的头发扎歪了,我帮你挪一下。”
乔洛染今早随手扎的马尾,显得有些散乱,怡兰最近刚好在和徐夫人学怎么扎发髻,看到顿时有些手痒。
乔洛染一头黑线的止住了怡兰的手,干脆利落的往玉随川手里一塞:“随川,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话虽然一样,但是感情完全不同,乔洛染一说完,还没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就飞快的转身跑了。
怡兰简直就跟好动的小猫一样,看见什么都要拨弄一下。
真的是难为玉随川一个老实人,乖乖的任由怡兰欺负,还一句抱怨都没有。
乔洛染继续沿着长廊,打算将整个小院都逛一遍。
她所住的客房位置在小院的最东面,出来正对着就是小院的后花园,后花园旁边有一条长廊,连通小院的门口,她刚才就是穿过这条长廊来到门口的。
小院的西侧同样有一条长廊,有两三个不认识的下人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看来应该是几位长辈住的地方了。
乔洛染跟着其中一个下人往西边走,就见一间客卧的大门敞开,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夫君,我瞧着随川那样子,肯定是也愿意的,不如我们挑个时间,将他们俩早早的定下来,我们也好放心。”
“……可是怡兰那边,她可三天两头的就吵着随川最讨厌了。”
“哎呀,你个大男人,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她嘴上那样说,要不是心里喜欢,怎么会去和人耍小性子?自己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想当初那个谁……怡兰可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不敢任性半分的。”
话是这样说,想着养到这么大的宝贝闺女要嫁出去,欧文盛心里还是有几分不乐意:“可是随川的身份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妥当……”
“你这人,随川的身份怎么了?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他是前朝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