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出来了?
其实云冥的身份并没有不可说之处,只是一开始没有说,现在却变得难以启齿。
南君宥回忆起乔洛染第一次知道他装傻时的反应,内心越发慌乱了起来。
她会不会觉得他又骗她?
越想越是心虚,南君宥的身形一下僵硬在了原地,连乔洛染都看出了他的不自然。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南君宥一眼:“怎么了?说你像云冥,你怎么还不高兴?就算人家长的不太好看,你也不至于这样歧视别人吧。”
南君宥一下子想起自己有一次易容后脱下过面具,心底的大石头,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你的腿脚不便,不如先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我先回府?”
“不必了,我堂堂王妃失踪太久也说不过去,还是回府再修养吧。”
乔洛染拒绝,她出来的匆忙,这么几天没有消息,还不知道善喜得着急成什么样呢。
南君宥也没坚持,点了点头说道:“我去叫了马车,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他派云泽在府里主持大局,云泽的能力他还是放心的。
但乔洛染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匆匆解决了午膳,便催着南君宥出发了。
云泽在他俩一夜未归后,就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
他易容成了南君宥的样子,还吩咐了善喜做出王妃重病的假象,善喜不知他是假的,还以为真的是王爷吩咐的。
只是接下来一天一夜都没等到王爷和王妃的消息,只等回来一个伤痕累累的观言,云泽便知道情况有些严重了。
观言回来后就开始昏迷,一直高烧不退,云泽得不到半点消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装了下去。
好在南君宥平时一个傻子的踪迹无人关心,他便是躲在府里,也没有人过问。
但今日一大早,南千川身边的人忽然传话来说,太子想要来拜访宥王殿下。
这摆明了是来探查情况的!
云泽一个头两个大,南千川什么时候关心过南君宥的情况?只希望能尽早将人忽悠过去。
南千川在宫里发了很大的脾气,所有的瓷器都被他砸了个遍。
宫人们噤若寒蝉,还是李德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殿下,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南千川阴森的眼神瞬间就扫了过去:“宥王府的人就没什么反应?”
李德良哆嗦了一下:“没、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有些惊讶殿下的到来。”
“呵,孤倒要看看南君宥到底怎么回事!”
他冷笑了两声,将袖摆狠狠的一扫,正准备出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了个身,来到他宫中最偏僻的一个小院。
南千川只带上了李德良,让人在外面守着,他猛地一下推开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几分可怕的微笑。
“韩姑娘,怎么,还是不肯说吗?”
韩芊芊此时头发有些凌乱,嘴唇干裂,看上去许久没有好好进食了。
她听见南千川的声音,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了过去:“太子殿下,囚禁带封号的郡主,小心我爹爹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那也要襄王知道才行。”
南千川扯了扯嘴角,“我已经说过了,韩姑娘只要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孤自然会放你走。”
韩芊芊有些痛苦的转过了头。
“我说了!南君宥就是个傻子!你自己不相信!”
南千川遗憾的摇了摇头:“看来郡主的苦头还没吃够啊,也罢,便再饿上几日吧。”
说完,他阴恻恻的哼了两声,转身离开了小院。
门再一次被重重的关上,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殿下,时辰已经过了……”
“过了就过了,让他等孤是他的荣幸!”
“……”
韩芊芊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想拿这一件秘密和南千川做交换,谁知南千川一定要逼问她说出南君宥的秘密。
韩芊芊再怎么怨怼南君宥偏心乔洛染,也不回背叛他!
她以为太子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襄王虽然已经寻欢问柳多年,但是手中到底还有一只“飞云十八骑”握在手里。
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在尝试往里面安插人,却始终插不进去,看在襄王只在京中花天酒地,不插手兵权的份上,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保持着相安无事的现状。
不过有“飞云十八骑”在,也无人敢小瞧襄王和韩芊芊。
谁知太子竟然,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囚禁了她!
也怪她来找南千川合作的那天,因为来的匆忙,还乔装打扮了一番,竟然无人知晓她来到了宫中!
不过南千川虽然囚禁了韩芊芊,但不敢做的太过分,倒也没有严刑烤打,只是故意饿着她,用一些没有外伤的方法折磨她。
韩芊芊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她恨恨地睁开了眼睛,南千川因为这样能使她屈服,他在做梦!
她想起刚才隐约听到的南千川和李德良的对话,他们要出宫?
这是个机会!
这两天她不是没有试图逃跑过,但宫中到处都是南千川的眼线,往往她还没有跑到淑贵妃或者皇上的宫中,就已经被南千川的人发现了。
被抓了两三次,还被扇了几耳光,她渐渐也就死心了。
但若是能想办法跟着南千川混出宫……
韩芊芊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凑到门口,南千川和李德良还没有走远,隐隐约约听得见二人的声音。
“……叫上几个侍卫,不必太兴师动众,孤不想让父皇知道。”
“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钰儿那边就说孤出宫一趟,别告诉她是去宥王府。”
“是。”
他们是去宥王府!
韩芊芊的心里越发激动了起来,她开始在脑海中构思,怎么跟着逃出去的路线。
若是错过了这次,她可能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韩芊芊试探的推了推门,门从外面被上了门闩,推不开。
她并不意外,环视了不大的小院一圈,将视线转向了东边略有些低矮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