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三人总算在夜深之前赶到了曲阜城。
随意地从街边找了一家客栈,乔洛染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倒头睡了过去。
古代的马车根本就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刚坐上时,她还有些新鲜,后面颠的她魂都快要吐出来了,此时好不容易躺在了安稳的床上,她仍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还在一颠一颠的。
听到隔壁客房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云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影七。”
影十二卫是他贴身的十二影卫,均是易容,医术,暗杀等各方面的佼佼者。
云泽,也就是影一,被他留在了王府中稳定局势,这次出门明面上只带了影七,还有影五和影八会用别的办法在暗中随行。
影七很快进了房间:“主子,这家客栈是玄字阁的,但是掌柜并不知晓背后是天机阁。”
“那就也不要告诉他了,我们这一路的行踪,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府中的情况,让云泽随时跟我联系,这次洛染出来的久,他可以酌情告诉善喜,好帮忙一起掩护我们的行踪。对了,善喜的解药在老地方,让他自己计算着时间。”
“是。”影七偷偷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无事,只是我见城墙的官兵似乎有些异动,怕会影响到后面的路。”
云冥淡定的摆了摆手:“他舒庭轩,准确来说,南千川,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京城府尹是他的人,京城自然查的严,这曲阜城知府是淑贵妃的娘家人,他的手还没有那么长。”
“……是。”
其实他想问的,是少主为何……不给王妃吃下控制的药物,自从少主开始掌控天机阁,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他可不是影一,没有和少主熟悉到敢开玩笑的地步。
影七不敢再多想,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乔洛染总算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外面走一走。
她穿越回来以后,还第一次来到京城以外的城市呢!
她敲了敲隔壁的门:“云,明允,起了吗?”
云冥早就起了,眼带笑意的打开了门:“洛染,早,下楼用早膳吧。”
熟悉的声音,却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云冥已经不带面具了,乔洛染知道这是他的准备,了然的点点头。
“走吧。”
两人一道下楼,刚到楼下,就见大量的百姓围在客栈门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乔洛染好奇的眨了下眼睛,伸手拉过一旁的店小二:“小二,外面这是……”
“这位客官,官府先前在城中贴了告示,小店门口,刚好也贴了一处。”
“原来如此。”乔洛染顿时起了好奇心,抬脚便往外面走去,“他们贴的什么?”
虽然围着的人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但对两人来说,挤到前方都不费吹灰之力。
看着告示上的内容,乔洛染眼神一凝:“……天机阁云冥杀人十恶不赦,曲阜城府衙赏银千两,知情不报者与犯人同罪?”
这竟然是一张云冥的缉拿令!
旁边还传来了细碎的议论声。
“又是天机阁的通缉令……”
“天机阁这种全是杀人犯的地方,朝廷竟然还没有将其解决吗?!”
“兄台,禁言!万一有天机阁的贼子在附近听到呢……”
“听到又如何?他们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不成!”
“小点声,小点声,别人都看过来了……”
乔洛染听着这些议论声,心里有点奇怪。
这些百姓对天机阁的印象未免也太糟糕了吧,如果真的有一个全是杀人犯的组织,朝廷却素手无策,那这个朝廷岂不是完蛋了?
她在心里撇撇嘴,和云冥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退出了人群,随意的在大厅用了些早膳,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云冥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不应该啊,南千川怎么知道他一早就出了城,向着曲阜城的方向来了?
难不成……南千川已经拿到了地图?!
一想到这个最坏的可能,云冥的眉心深深地拧了起来。
乔洛染见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不急,缉拿令上没有标注时间,或许并不是最近的这一次,而是你先前那一次朝廷下发的缉拿令。”
话说回来,这曲阜城的平民百姓,似乎都知道天机阁,全然不似京城的百姓被瞒在鼓里,或者说,哪怕知道也不敢提起。
感觉在管理风格上有些大相庭径呢。
南千川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乔洛染不了解内情,他还会不知道吗。
朝廷根本从头到尾就不知道云冥出现过!
皇后将消息瞒得死死的,从追他的人一直是舒庭轩就可以看出来。
这样的话,皇后和太子怎么可能将信息共享给属于淑贵妃势力的曲阜城。
这不是相当于将把柄送到了对手手里!
而淑贵妃又怎么可能会帮助他们瞒着皇上,配合的全城搜捕云冥?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云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有些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洛染,我需要去调查一番,你就在这个客栈里等我,这些银两给你,若是想去外面逛一逛,记得带上马老七,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马老七也就是影七。
乔洛染配合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云冥来不及多说,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乔洛染则是慢悠悠地开始梳起了头发。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能多留下来玩一阵,她内心还是挺开心的!
要不是因为云冥的事情比较焦急,必须急着赶路,她十分想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实现自己前世环游世界的梦想。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夫人洛姌,乔洛染只好放弃了继续扮成男人的想法,换上了一条裙子,随意的挽了个发髻。
她只会这种最简单的,还是善喜梳多了,她才渐渐会的。
将银两往怀里一揣,乔洛染带着一丝兴奋的冲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