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高大的汉子围在白一航跟前,脸上惨白,没有一丝丝血色。
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躺着的人。
今夜白一航给林氏和两个小孩儿的饭菜里放了一些助眠的药物,他们会睡的很死很死,基本上不会听到外面有任何声音。
看到周猛和周浩出现的瞬间,白一航淡淡一笑,这个笑容,让周猛和周浩心里一颤。
“白一航,发生了什么!”
“两位,不用问我,你们自己看吧,小心那些陷阱,很锋利的“
白一航缓缓回头,林山和林海两兄弟早就晕倒了过去。
周猛和周浩一看,冷汗直流,满地狼藉,到处都是躺着的人,这些人要么发出呻吟,要么早就断了气,嗯?怎么还有一个大胡子!
这不是虬髯客吗?
还有意外收获?
白一航长长吐了几口气,起身之后,走到了周猛和周浩跟前,“天亮之前,请两位务必清理好,我家还有幼年的弟弟妹妹,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
周猛和周浩看着白一航,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这都是你一个人做到的?”
“两位,我们一边收拾尸体,一边说吧。”
周猛和周浩一边收拾地上的那些人,一边背后发凉,冷汗直流。
这些人的凄惨,可以想象,尤其是那个头钻进了猫狗窝里的人,现在头皮上全都是齿痕,抓痕更多,那人双脚悬空,双臂被死死卡住,这看似没有攻击力的猫狗,成了终结他的杀手。
这个躺着的人,喉管里的血流起来真的是恐怖,满满一地 ……
这个人大腿被洞穿,脸上也被什么东西夹了,嘶……鼻子没了不说,脸上全都是窟窿。
越看越是心惊肉跳,院子里的那些人之中,只有三个人还活着,其中一个,就是虬髯客。
五花大绑之后,周猛和周浩把他们困在外面的磨盘上。
磨盘可是有几百斤重,受伤严重的虬髯客,再怎么勇武也不可能挣扎开去,更何况,他现在不还没有醒来么。
家里的一切收拾妥当,外面的尸体也收拾干净之后,太阳已经缓缓出现了,地面上的血迹被林山和林海一边呕吐,一边打扫了个干净。
终于,堆积在清水河边上的尸体,被赶来的官差们带走了。
周猛和周浩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躺在地上,扭曲着脸的鼻子里还有呼吸的家伙。
。宋力?”
刹那间,他们回头看到了站在门里的白一航。
白一航抱拳,“县衙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周猛和周浩朝着白一航抱拳,“你就在家中吧,有事情我们找你就行。”
“以虬髯客为首的海盗被人抓住,你是首功啊!”
什么功不功的,活命最重要,昨夜白一航没有想到宋力不光来了,还带着那么杀手。此时看着外面清水河小桥边躺着的尸体,白一航知道,这些人和海盗不是一伙的。
不是一伙的,那就是宋力带来的人。
还有那些海岛,让白一航再度心有余悸。
这是个不讲道理的时代啊,自己住在外城,感觉就像是没有任何防护一般,后世那种路不拾遗,到处都是监控,治安无比良好的情况,现在任何地方都实现不了。
只是海盗,白一航万万没有想到。
意外收获啊。
宋家宅子门前,一行人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宋阳脸上带着愠色,“这个宋力怎么回事?不会是想要逃避吧
“大掌柜,若是少爷不想去,我们没办法交差啊,老爷说了,谁要是敢违背他的意思,打断腿。”
看着那在宋家干了多年的忠心耿耿的仆人,宋阳点点头,“谁也帮不了他,他必须去登州。”
“他在这里,只会惹祸!”
别人不知道宋力去了哪里,宋阳还不知道?
宋力今日要出发,那么出发之前,他一定要把那个把他前途断送的家伙杀掉,让他知道这世间的险恶。
也一定会把那家伙折磨致死,让那人明白得罪宋家是什么结果。
可现在宋力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出事了?
宋阳皱眉,不对啊,那黑风寨的人做事,难道还担心?那些杀
人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对白一航出手还会失利?
宋阳闭上眼睛,心里面默默盘算着。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宋力,在县衙大牢里,如同死人。
“宋力,你也有今天!”
“哈哈,那根竹刺直接刺穿了他的下体,完了完了,这货已经是
个太监了。”
“想不到啊,堂堂宋都头,一日不见,竟然成了如此田地,可惜
啊可惜啊。”
嘴上说可惜,声音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可惜的意思,简直就是无
情的嘲讽。
这个嘲讽的声音过大,以至于宋力已经醒了。
他的目光之中布满了血色,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人的笑声。这些人的笑声里,似乎有什么太监,可惜一类的词 ……
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些人。
这些人,此时看着他,脸上竟然带着戏谑。
不对,你们不是吃我的,拿我的吗?
难道你们不怕我了吗?
我宋力虽然不在县衙了,但我有钱啊,我宋家是清河县最大的
家族……
“宋力!你涉嫌买凶杀人,被抓捕归案,今日起,若是老实交代,还可免去活罪,若是不交代,等待你的就是……啧啧。”
那人嘴里的话义正言辞,但这个吧唧嘴简直就是猥琐到了极致。
周猛和周浩把宋力抓了回来,毕竟不能给白一航留下任何隐患。
这是死牢,进来的人不管是谁,都无法再出去。
就算是那个人没有犯罪,也会大大方方干净利落承认自己的罪行,毕竟,比起那些酷刑,小命算什么?
死罪可以接受,活罪真的让人痛不欲生,生死两难。
而这手段,正是宋力发明的。
现在,这一切酷刑,都要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突然间变得狂躁起来,本来还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猛然间就爆发了惊人的力量。
只是他没有发现,他的手脚已经被死死的捆住,根本无法挣脱那铁链。
他看着那衙役手里的东西,想起了自己曾经用这个器具折磨过多少人,猛然间,他哭了。
那些人当时似乎也哭了,只是那时候的他,笑的像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