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我忧虑寻找云飞扬行踪的当口,向我揭示了真相。
云飞扬的消失,并非因为我的归来,而是他早已在一个花魁身上败光了积蓄,后来怕侯府的人知道,就带着府中的金银细软偷偷的跑了。
为确保自己后路无虞,他在启程前夕刻意与我爆发争执,演技逼真,泪洒现场,自戕其身,哭诉着他付出诸多,怎料我早就已经将他彻底看透了。
这场喧闹之后,他走得干净利索,留下一地鸡毛由我收拾残局。
而且,侯府的人都觉得是我不够好,我在斤斤计较,逼走了一个很有前途的他。
有时,我难免遐想,若云飞扬当日并未导演那场戏码,或许爹娘与云澈对我的态度会有不同?
但现实不容假设,发生的已成既定事实。
假使他们对我稍有信任,如今的我何需为生存苦苦挣扎?
自始至终,我在他们心中从未得到真正认可。
苏晴未能捕捉我后续的低语,只见我唇齿翕动。
她不耐烦地蹙眉:“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没有闹够吗?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我知道她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最后选择了沉默。
苏晴误会我又想要作妖羞辱云飞扬,继续她的冷言冷语:
“你这种天生下贱的男人,怎配提及云飞扬?告诉你,在我眼中你就是泥巴里的脏污,他则是云端之上的世子!像你这样的人,有何颜面提及他的名讳!”
此番言语,如烈焰灼心,激起了我无名怒火。
一股莫名力量涌来,我一脚将她踹离床沿。
苏晴未料及我有此力,猝不及防跌落,眸中怒火中烧。
我狠掷床边茶杯于她面前,瓷器四散,我厉声尖啸:
“我是下贱的泥腿子?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能和下贱的泥腿子成婚,你的高贵呢!滚!滚远些!”
碎片划破了苏晴的手臂,她似是首次见我失控,愣在原地。
见我又要动作,她啐了一句“疯子”,愤然离去。
房门外,隐约传来她与爹娘议论我精神失常的话语,其余则被我忽略。
次日,我被送往阴暗潮湿的地牢。其间,沉疴胃疾复燃,乃至咯血。我虚弱倚于床畔,望着掌中血迹,眼神空洞。
系统于意识深处轻语,试图慰藉:“不要难过,你可牺牲一切,以自保。”我察觉到系统的压抑,许是它也无法忍受这悲凉。
我苦笑,心灰意冷:“我已不想再与他们任何人纠葛。”
更不必说以他们的命换取我的生存,我心生厌恶!
也许是良心发现,三日后,他们接我出地牢。得知消息的瞬间,我取出早备好的和离书,命苏晴签字。
她错愕不已,面露荒谬:“云林逸,你疯了吗?你竟然要跟我和离?”
爹娘也是未曾料到我会如此决绝,误以为我真的疯了。
其实,除了侯府与苏晴那里,我无处可去。
但即便流浪街头,也不愿再踏入那个令我作呕之地。
“别闹了,随我们回家!”他们急促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