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有必要吗?”有阿姨也迟疑:“筱薇,这些混混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外面关于我们孤儿院得罪了什么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他们孤儿院规模小,所谓的慈善晚会也算不上多够档次。
给他们孤儿院捐款的慈善人士,也并不是什么江城名流,都是家里条件比较好一点的善心人士。
如今碰上这种事,那些人也不敢惹这些地痞,人不来,愿意把钱打过来,就已经是不错了。
“不照常开始的话,那些小屁孩,也会失望的。”
白筱薇小时候,也跟大家一起排练过节目,能知道那些小家伙知道晚会不办了,会有多失望。
前期准备都做了,这个时候直接取消,没必要。
“而且……取消的话,如果真的有人来,不是让人白跑一趟吗?”白筱薇劝道。
不管怎么样,起码秦霁闻应该会来。
院长听了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那好,你就先去准备吧。”
白筱薇应了一声,匆匆进了孤儿院内,去后面换待会儿要登台的表演服。
她这些年都是保留的开场节目,那套表演服,也基本都是她穿。
秦家别墅。
张姐和其他佣人正在一楼客厅维护清洁。
拿着掸灰的掸子的佣人打扫到玄关处时,从花瓶下抽出那个信封,疑惑道:“这是什么?”
张姐刚换好茶桌上的鲜花,一回头,看到那信封,瞬间想起自己漏了什么事,吓了一跳。
她赶紧冲过去抢过那个信封,嘴里叨念着:“要死了要死了,真是人年纪大了忘事啊!”
围裙也没脱,张姐就出了门。
其他佣人一脸茫然:“张姐你干什么去啊?”
门外传来张姐紧张的声音:“我去趟秦先生公司!”
糟了糟了,这下闯祸了!
不一会儿,出租在锐峰集团大楼前猛地停下。
张姐慌慌张张往里跑,很快被保安拦住。
“不好意思,请问您找谁?”
张姐紧张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啊,我是秦总家的佣人,我这里有个东西要交给他,不知道他在公司吗?”
保安把张姐打量一下,将信将疑:“秦总马上要开会,我们这边不合适打扰他,建议您先联系他身边的人好吗?”
他们也不能看个人来,就信以为真,替这个人去打扰秦总。
何况秦总这些天情绪都不太好,今天的加班都是临时的,更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去秦总跟前作死了。
张姐想了下,看了眼前台那里的电话,“那我给秦总秘书室的人打个电话吧,平时家里有事也是直接打到秘书室问的。”
前台的电话就摆在那儿,打个电话倒也不碍。
保安答应了,“你打吧。”
到了临开会的时候,锐峰的高层们走进会议室,却得到了会议取消的消息。
秘书们都在收拾原本会议要用到的资料。
“总裁临时有事,会议取消?”
所有人都很疑惑,这个会议明明是总裁临下班前通知召开的,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怎么会取消了?
秘书室的人一边收拾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随口道:“好像是总裁要赶着去那个什么馨……哦,暖馨孤儿院的慈善活动,所以今天的会议延后了。”
她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有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暖馨孤儿院……不是你太太资助的那家孤儿院,你太太是不是不去了?”
“……见鬼,我马上给她打电话,今天必须得去!”
“诶诶,可以捎我一个吗?”
会议室顿时因为这个消息,闹哄哄起来。
打电话让家人去的,跟别人蹭邀请贴的,乱作一团。
暖馨孤儿院门口。
吴湘芸和其他人在门口站了许久,除了那几个这些天只在门口晃荡吓唬人的混混,什么人也没瞧见。
看来,今晚是真的不会有人来了。
也是,人家来孤儿院是做慈善,没见过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筱薇已经准备登台表演了。”有人匆匆过来跟吴湘芸道。
吴湘芸叹了口气,“登台也没人,看来今年的活动真是举办不成了,你……去后台告诉她,那表演服挺重的,脱了吧。”
今年既然办不了,那就算了吧!
那人很舍不得,但也认可吴湘芸的的想法。
台下都没有来人,对着空座表演么?
那人也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进去,就见一道车灯突然照亮了这边的道路。
车辆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
门口这几人,包括那些个游荡的小混混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真会有人来,一下被车灯闪了眼睛,都不约而同挡住了眼睛。
车灯的光源很快靠近,车辆停下。
小混混为首的人眼睛一眯,没想到暖馨孤儿院得罪了地痞混混的消息传出去,还有人敢来。
真是不怕惹上一身骚啊!
小混混几个逐渐向那辆黑色豪车靠拢。
豪车一停好,从上面迅速下来个黑衣保镖,绕道后座给里面的人开门。
后座的人一下来,小混混以及吴湘芸他们都惊呆了。
白筱薇穿着表演服,在后台等得心焦,又不好穿着这一身衣服出去。
但左等右等,就待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
她还是忍不住去起身,就往前面走去。
“筱薇!来人了来人了!”大厨喜滋滋过来,拍拍她:“我刚才在外面等人的时候都要绝望了,没想到秦先生来了!”
秦先生?
秦霁闻果然是来了!
白筱薇心头一喜。
不管怎么样,今晚的慈善晚会只要有人来,就好过没人。
起码小朋友们,不用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表演。
“你先上去,好好表演啊!”大厨嘱咐。
白筱薇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我保留节目,年年都表演这个,还能出岔子?!您就放心吧!”
说完,她抱着还没套上的部分表演服,就从后台那边过去了。
然而等她一上台,看到台下一片空的椅子中唯一坐着的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台下的唯一观众,并不是秦霁闻。
而是一身黑西装的秦烈。
他坐在正对着简陋舞台的椅子上,仪态轻松地靠着椅背,修长双腿优雅交叠,黑眸直直望向舞台上穿着表演服的她。
两人对视。
片刻后,秦烈脸色怪异,试探地问:“白筱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