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四国大赛在众人的激情中渐渐接近尾声,而与往年不同的是,一向在大赛中垫底的大乾这次一反常态地在多项比赛中获胜,甚至可以说是实力碾压似地胜利。
“皇上。”
桂公公走向高台,向着上面坐着的安宇深汇报着,“万诗集的最终结果出来了,我们包揽了前三。”
万诗集属于文化类的比赛,基本上大乾都能取得好成绩,但像这次一样前三全是大乾的人倒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安宇深大喜,“好,给朕重重赏,哈哈。”
桂公公的声音不小,另外三人也知道大乾这次确实可以说的上是扬眉吐气了,但是那又怎样?百无一用是书生,大乾也只能在这方面获奖了,在武力方面永远都是最差的,即使今年有了很大改观,排在前面的选手依旧没有大乾人。
“皇上。”
桂公公看着兴致颇高的安宇深,下面的话有点难以开口,但也不得不说,尽量压低声音使只有安宇深一个人能听到啊,“第一名是......陈宇桂。”
“谁?”
安宇深一时倒还忘了这号人物是谁了,不解地看着桂公公。
桂公公紧皱眉头,“皇长公主的驸马。”
安宇深骤然起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旁的华域烁看见,面露不解,“安宇深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大乾的获胜者是陈宇桂,是先皇定下的皇长公主的驸马。”
“哦,这不是好事吗?他怎么会这么大反应?”华域烁的心情很不好,自从来到大乾后就事事不顺,导致很多计划都搁浅了,现在或许是一个机会,“这中间绝对有问题,查。”
“是。”
四国大赛的最后一场便是女子赛场,历经一个多月的四国大赛将在今天这场女子赛后结束,这也就导致了前来观看的人出其地多。因为参赛的多是未出阁的女子,因此对前来观看的观众的要求特别多,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奔向赛场,这场事女子决赛,进入决赛的人毫无疑问地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容貌、身世、才华都是一流,而今天她们即将同台比赛,怎能不让人兴奋。
比赛还没开始,整个赛场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而待四位比赛的人一出来,现场更是欢呼不断。
说来也巧,这次入围的四人竟是四国各一名,大乾的白昕语,西夏的区瑜微,万海的朱洛之,和华秦的华域斯。
说起白昕语,也算是大乾的一个传奇人物。
白家是大乾真正的豪门世家,白家创始人是商人,按理说士农工商,商人应该是最没地位的,但是白家却是地位颇高,就连皇帝也得给三分薄面。白家当年敛财颇有一手,据传最富有的时候他的财富是国库的三倍,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不论哪里发生了天灾人祸,白家的捐款也是令人震惊的,就这样个,白家不仅在民间拥有好名声,甚至是当权者也不得不对他微笑以对。
可是,毕竟是商人起家,在上流圈子里多多少少少缺了一些底气,于是白家第三代掌门人你定下了一条族规:每一代的老大老二经商,其余的不论男女全部学习,入仕。
就这样,白家开始地向官场靠拢,历经几个朝代的更迭,钱权合一的白家在朝廷上的地位可想而知,到了白昕语的爷爷那一代,其威望甚至超过了皇帝,这样的地位和声望已经超越了一个作为臣子的基础,在众人眼里白家只有两条路,造反或者被灭族。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家老爷子最后解甲归田,并向皇室奉献了自己一半的家产,其数量之大,难以想象。
按理说看到这么多的财产,皇帝怎么也不应该放心还有另一半流落在外,可谁让他遇到的是我们前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呢,生平最爱的就是豪庭楼阁,美酒美色,对官场之事根本无所谓,因此那些钱他立刻大手一挥允了白老爷子,自己拿着那些钱逍遥,终是将国家给玩没了。
白昕语是白家这一辈的嫡出大小姐,本来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她可以做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可是谁能知道白大少爷在十岁的时候高烧烧坏了脑袋,导致现在的智商也只与三岁孩子差不多,为了不让白家的商业大权旁落,白昕语不得不挑起哥哥的责任,成了叱咤一方的美女老板。
“原以为将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经营地井井有条的一定是一个面容丑陋的女子,不曾想竟然白家大小姐竟然还长得这么美。”
“是啊,都说她出现的时候都是头戴纬帽,面遮白纱的,都猜想长得不能见人呢,可谁知里面藏着的竟然是这般美貌。”
“所以说啊,有些事不能太过依赖于传言,还得眼见为实。
“对,没错。”
“是......”
“......”
类似的议论声在赛场的各个地方响起,皆是为着白昕语而来。
白昕语站在赛场中央,目光坚定而执着,说什么她也要赢得这场比赛,为哥哥求得一条生机,不然等自己明年出嫁,哥哥的日子完全不敢想象。
顾晓身为皇后,在今天这场比赛中是怎么也要出现的,再者后山的白骨也有了合理的解释,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确定幕后黑手,也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他的想法,顾晓他们也才能有应对之策。
坐在高台上,顾晓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昕语,在四人中,华域斯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区瑜微带着无所谓的潇洒,朱洛之则是温柔娴静的优雅,只有白昕语有着志在必得的野心。
在这种赛场上,大多数人更想表现的是自己的风度去气势,而不会给人一种势力的形象,更何况参加这个的本身便已经有了很多优势,也不需要靠这个赢得别人的喝彩。
当然,如果能赢得比赛为自己再镀一层金就更好不过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本来比赛就是为了争个输赢,可是当所有人都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那么这时候如果你执着于赢,就显得有些掉价了。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根本毫无依据,但现实就是这样,一旦你显得与众不同,你就注定会引来更多的目光,或羡慕或支持,但更多的却是指指点点。
白昕语在那么多人的议论下依旧故我地骄傲地挺直着背,但垂在身旁紧握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焦虑。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退,她必须接受一切向前,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守护家人,只有这样,她的生命才不至于让人唏嘘。
倏然,白昕语将目光看向顾晓,莫名地,顾晓发现自己竟然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祈求,以及绝望。
顾晓皱眉,阿月这时带着一个丫鬟走了上来,“小、皇后娘娘,白小姐的丫鬟说有事想告诉你。”
挑眉,顾晓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干练的小丫头,可能是经常跟着白昕语在外面跑,她身上有一般女子没有的英气,顾晓倒是对她的印象不错,“白昕语叫你来的?”
纵然经常跟着白昕语在外面跑,小丫头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太守,陡然见到皇后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这两天因为察觉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幕后会有一场很大的阴谋,顾晓这段时间基本上一直在暗门里布置任务,身上的威压倒是重了一些,她自己没什么感觉,但往往是这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更令人信服。
“皇后娘娘,奴婢叫青萝,小姐想要求皇后娘娘一件事。”青萝向着顾晓行了礼,低着头轻声道,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娘娘,奴婢求您,一定要帮帮小姐,小姐、小姐她......”
“你先说什么事,娘娘才好做决定不是?”
阿月接收到顾晓的眼神,上前将青萝扶起,不动声色地暗示道,“这人多眼杂地,你见着皇后就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将你家小姐怎么了呢。”
青萝一听,果然见着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甚至是不远处的观众都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看。青萝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代表着小姐来的,现在什么都还没办成就闹得众人皆知,若倒时小姐输了,那么白府的人......
“娘娘,是,奴婢这就说。娘娘,小姐想要求娘娘给做一个主......”
顾晓看着离去的青萝,用手托着下巴,“阿月,你觉得白小姐这是想要干什么,真是想要想我求助吗?”
“小姐,很有可能。”
林月笃定地回答,见顾晓点头,说着自己从外面得到的消息。
“白小姐今年已经20了,按理说早过了嫁人的年龄,可是由于之前白老爷子还活着,白小姐又掌管着白家的商业,在白老爷子的支持下倒也没人说什么。可两年前白老爷子去世,今年已经是第三年,白小姐的守孝之期已经快到了,明年,可能会出嫁。”
“她不是老大吗?怎么还决定不了自己嫁不嫁人?”
“小姐,白小姐虽说是老板,可毕竟是一个女子,白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心甘情愿被一个小丫头制约。”
顾晓点头,“那她参加这个比赛又是想干什么?”
“应该是做两手准备吧。”林月猜测道,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不,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她就来求了,如果比赛赢了,她不就多此一举了?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那......小姐,您还帮吗?”
顾晓看着场上镇定执着的白昕语,幽深的眼瞳缓缓露出笑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