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有些着急，身子略微前倾了一些，那一瞬间太后的匕首上便已经见了红。
“别吓我，我有点胆小。”太后妩媚地开口，长长的指甲缓缓滑过顾晓的脸，“一害怕手就会发抖，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我可不负责。”
阿月不敢乱动，只得一边牢牢控制住断手的嬷嬷，一边注意着太后的动作。
顾晓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太后一把将其手给抓住，不断地往手上用力，满意地看着顾晓逐渐变得发白的脸，以及被疼得不得不松开的手。
看着飘落在地上的微不可见的粉末，太后笑了，“柳意尚且不敢在我面前自作聪明地使毒，你倒是挺有胆色。”
强忍着手上的不适，顾晓冷冷开口，“你还没资格由我娘出手。”
柳意在顾晓心中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独立特行的性格很让顾晓艳羡，然而顾晓明白自己永远达不到那个标准。
可正是这份求而不得才让顾晓对柳意越发推崇。
“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太后嘴角噙笑，“现在哀家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告诉我嘉宁的下落，我放了你；第二我送你去见你娘亲。”说到这，太后明显笑了，“哀家记得当初你娘说她的娘家得身死才能回去，你说她是不是疯子呢？”
太后竟然知道这个？
难道当初太后和娘之间还有交集？
似是看出了顾晓心中的疑虑，太后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我和她，没有情，只有仇。没有柳意，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好像是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场景，顾晓发现太后的身子竟然在颤抖。
这一发现甚至让顾晓忽略了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想了想，不着痕迹地开口问道，“堂堂太后，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怎么您反倒还不满意了？”
“你知道什么？”太后瞪视着顾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是这样，一味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凭什么？”
太后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整个人变得有些癫狂，“呵呵，你们以为我输了吗？可是怎么办呢？好像我是赢家诶。”太后说着，手上的力度却是一点也没有减轻，顾晓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在不断地往外流。
“嬷嬷知道的，我赢了，我真的赢了呢，当年我可是将......”
“太后。”
嬷嬷歇斯底里的喊声制住了太后的自言自语，千钧一发之际顾晓也使了个巧从太后手下逃离。
可是人的反射性动作真的很可怕，尽管太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可是却也发射性地成功再次控制住了想要逃掉的顾晓。
“呵。”恢复正常的太后阴翳地盯着顾晓，“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顾晓倒是有些遗憾太后清醒得如此之快，看来药效还不是太好，还得改进。
其实如果不是被迫洒落了那么多，顾晓相信太后要说的话自己就一定能探听清楚，说不定还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
对于往事，顾晓向来是好奇的，还是柳意几乎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这次顾晓的感觉没错，只是太后要说的话是一个秘密，可于她而言却可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的顾晓并不知道，只是略带得意地开口，“我说过，娘只是不屑对你下手而已，否则你不可能有机会逃掉。”
在柳意身上，顾晓觉得没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
太后神色怪异地看着自豪不已的顾晓，眼里闪过什么，转瞬即逝，“你还真是看得起她，看来也是被灌了不少迷魂汤吧。”
顾晓懒得再与太后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将话题重新给引了过去，“您也知道，我现在被软禁在凤栖宫内，就算我真的知道公主被关在哪里，我也没本事就她出来。”
太后听得这话，二话不说撤了匕首，漠然地看着慌忙过来扶住顾晓的阿月，面无表情地上前托起嬷嬷的手腕，轻声开口，“忍一忍。”
这三个字，太后说得面无表情，甚至连脸上肌肉都未动一下，可嬷嬷愣是从中听出了温柔。
这是独属于主子的温柔。
她的主子只有她能懂，，嬷嬷想到这不由看了正在被阿月包扎伤口的顾晓一眼。
可也仅仅只是一眼。
主子的决定，她向来不会去质疑。
“你不需要出面救嘉宁，我也不相信你。”处理好嬷嬷的伤处，太后再次开口，“你只要给我拖住安宇深，剩下的一切我来搞定。”
顾晓抬头看向太后：竟是这般自信吗？
“母后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吗？”
人未到，声先至。
沙哑的男音带着霸气，直接阻止了顾晓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