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您怎能这般、这般侮辱璇儿。”齐璇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拦住她。”
齐璇被丫头们拦住，仍旧哭得泣不成声。
“这位、夫人。”顾晓别扭地开口，“刚刚我就说过，你小产不是因为惊吓，是因为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若是刚刚你肯让我给你看看，说不定孩子能保住的，可是......”
“小姐。”齐璇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晓，仿佛不相信这世上怎能有这般恶毒的人，“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如果。如果不是你伤了我的丫鬟，我怎会气怒攻心流产，现在你怎能还这般若无其事。”话落，齐璇泪眼朦胧地看向凌轩，“王爷，还请您给璇儿，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做主。”
“既然这样。”顾晓摊手，“让太医出来说吧。”
齐璇眼神一暗。
“太医呢？”
“太、太医回去了。”
“管家，请回来。”
“王爷。”齐璇扯着嗓子，“您真的这般无情吗？”
凌轩面无表情，看向管家，“去。”
“多请几个吧，或许一个两个医术不佳，齐夫人觉得他们被我收买了呢？”顾晓笑得温婉。
凌轩默许。
不、不，不能。
齐璇摇头，不能请太医，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王、王爷。”
“孩子怎么掉的？”
“是、是我......”
“是奴婢。”
“青儿？”
“是奴婢嫉恨夫人，本来都是丫鬟，凭什么她运气好被王爷看上，成了夫人，而我却只能做奴婢伺候她，所以下了药。”青儿跪地，掷地有声，“也是奴婢为了推卸责任，才找人做替罪羊，也是奴婢买通了太医，骗了夫人，夫人并不知情。”
“齐璇，是这样吗？”
“我、”齐璇想要说什么，青儿转过身直直地对着齐璇叩首，“夫人，是奴婢不知所谓，害了你和小主子，但和奴婢的父母无关，还请夫人能够尽可能地善待我的亲人。”
“亲人”两个字，青儿咬的极重，齐璇摇头，“不，不。”
青儿起身，对着顾晓嘲讽一笑，重重地撞向柱子。
这次，无人阻拦。
“青儿~”
“陆寻，带下去。”
“那齐夫人......”
“你看着办。”
一个夫人，让一个管家看着办，呵，下场，还用猜测吗？
抱着青儿的尸体，齐璇除了流泪，没有其余的反应。
“齐夫人。”
“陆管家，还真心当我是王府的一个夫人吗？”
陆寻皱眉，“齐璇，主子留着你一条命，不是因为他信了你们主仆的话，背后的实情老奴自会查清楚，而现在，你好好活着，仅仅是因为你的丫鬟已经证明了顾小姐的清白，主子没了追究的欲望。”陆寻摆手，示意人将齐璇带走。
“呵、呵呵。”齐璇笑，“哈哈哈哈，青儿，你听到了吗？你的死根本毫无用处，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响彻在王府上空，陆寻却是盯着人去亭空的石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凌轩拿着顾晓茶杯喝茶的瞬间，怎么想都不可能。
可事实是，他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却就这么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书房里，顾晓边随意地翻看着书架上的书，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她和凌轩都不是傻子，自然不相信青儿会那么做，而且最后青儿说的话，若是她真的做了，齐璇不将她碎尸万段就不错了，她竟还敢在齐璇面前提她的家人，这不是活生生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吗？
所以，青儿是在以自己的死，为家人蒙一份福利。
所以，孩子是齐璇自己弄掉的，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
“因为孩子不是我的。”凌轩回答地波澜不惊。
顾晓眨眼，“这么确定？”
凌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脑后，吐出的气息落在顾晓的耳垂，“当然，除了你，谁也不可能有我的孩子。”
“呵呵。”顾晓哂笑，热热的气息就在自己耳朵旁，顾晓想要推开凌轩，奈何凌轩力气太大，根本无法推开，“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我的力气还能更大。”凌轩低笑，在顾晓的耳朵上轻咬，带着诱惑，“你要试试吗？”
“阿轩，你放开。”顾晓羞红了脸，“大白天的，你要做昏君吗？”
“第一，我不是君。”凌轩的手慢慢上移，弄得顾晓一阵战栗，“第二，即便我真是君，为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顾晓就觉得，凌轩一定偷看小话本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简直、简直......
红鸾帐暖，凌轩轻轻抚摸着顾晓的头发，眼里幽光微闪，带着一丝凌厉光芒。
知道西夏多雨，可顾晓从未想过会这么多，已经连着五天，看样子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节奏，百无聊赖地待在房间里，顾晓闲得发慌。
“阿月阿月阿月，”
“小姐，干嘛？”
阿月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应着，顾晓一个脚步蹿到阿月身边，“想不想出去？”
“真的？”阿月瞬间来了精神，“可是这么大的雨，街上应该没什么人吧？”
“街上没人，不代表其他地方没人啊。”顾晓冲着阿月眨眼，两人瞬间达成一致。
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着整个西京，顾晓和阿月两人目标明确地往花街而去。
跟在身后的暗卫面面相觑，这个，要回复吗？
忽然，顾晓脚步一停，转身，朝着天空邪恶一笑，笑里带着明显的威胁，跟在身后的暗卫齐齐打了个冷颤：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本小姐就说，这里一定人满为患。”“唰”地打开折扇，顾晓轻轻摇着，好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阿月也换了一身男装，“公子，我们能先进去再说吗？雨越来越大了。”
“走。”
“哎呦，公子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咱们闭月羞花坊可是在西京城里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