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声音落下,冷冷的看着于海。
老爹还在走廊的凳子上坐着,这货却跟物业的两个二逼一直叨叨个没完。
于海微微一愣,旋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医生,医生呢?”
于海本就五大三粗,一副混混的模样,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大多数的目光,也让值班医生快速跑了过来。
显然即便是医院急诊,对于这种人也不愿意招惹。
“先生你好。”
值班医生一脸和善的笑容望向于海,声音刚刚落下,于海脸上的横肉皱了皱,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望着白大褂。
“你们医院是怎么做事的?老爷子来特么半天了,还没安排好床位?”
于海冲着白大褂一通吼,那样子,仿佛老爷子是他亲爹一样。
白大褂的医生当即就懵了,连连点头。
“您稍等,我马上办理。”
“要最好的床位,快点。”
于海在身后不耐烦的催促道,吓的值班医生快速点头,着手处理。
“这社会...真是变了。”
王叔苦笑一声,有些无力的说道,刚刚他们来的时候好话说尽,可这个医生却一直爱搭不理的样子。
“叔,这年头,恶人还要恶人磨。”
李路站在一旁,凑近王叔笑着说道,看着护士在医生的安排下快速的将老爹转进病房,李路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一些。
“兄弟,都安排好了,医药费我已经预交了两万。”
于海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笑意的开口问道。
李路抬起头,漆黑的眸子落在于海身上,旋即淡淡的点了点头,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海哥是吧?”
李路声音落下,于海连连摆手,显然之前被李路揍的不轻:“你这是什么话,叫我于海就好,实在不行的话,小海也行。”
李路笑了,再度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于海的肩膀。
“你也算是识抬举的人,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了,记住了,以后在小区住,多照顾照顾老爷子。”
李路声音落下,于海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豪气,虽然不清楚李路的底子,不过他有种直觉,能跟这家伙搭上关系的话,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当即于海拍了拍胸口应承了下来。
“李哥你放心,在花苑那一块,没人敢再去招惹老爷子。”
“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有啥事随时打我电话就行。”于海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将自己名片递到李路手上,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于海离去,李路转身进了病房。
他看的出来,老爹李青山的伤势并不严重,多是一些挫伤,修养两天就没事了。
而且,以老爹李青山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惹事生非,肯定会更加生气。
“您没事吧?”李路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的老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没啥,都是些皮外伤。”李青山憨厚的笑了笑:“我琢磨着,一会咱们就回去,要不然你妈肯定不放心。”
“得,您就先安心住两天再说。”李路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转身望向王叔。
“多谢您了王叔。”
王德怀摆了摆手:“臭小子,我和你老爹几十年交情,这点事算啥?”
末了叹了口气,似乎想起刚刚的事情,摇头苦笑。
“你说这社会咋就成这样了呢?”
李路没有说话,一旁的李青山则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苍老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担忧,望向李路。
“路子,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跟那些人参合在一起,现在这社会,乱着呢。”
李路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一个苹果,手掌一翻,一把小号的军刀出现在手中,手腕轻轻抖动,苹果皮犹如具备灵性一般的一圈圈脱落下来。
“好帅啊。”
一旁的小护士拿着护理用具走了过来,冲着李路微微一笑,开口道。
“大叔,来我给您再检查一下。”
小护士态度温和的说着,帮李青山再度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可以了。”小护士笑着说道,看的出来,她只有十七八岁,大概是刚刚从卫校毕业分配出来的新生。
“谢了。”李路淡淡一笑,回应道。
“没什么,应该的,大叔没事的话,输完这瓶葡萄糖就可以出院了,回到家好好静养两天就好。”
小护士声音落下,冲着三人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别的病房。
“那行,你们爷俩好好聊聊,我也先走了,有啥事给王叔打电话。”看着李青山问题不大,王叔也站起身,冲着两人打过招呼后走出医院。
送完王叔回来,李青山靠在枕头上,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你这一晃就是六年,这六年,你怎么过来的?”
李青山的声音落下,脸庞上的关切,让李路心底一暖,旋即咧嘴一笑。
“这几年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过的挺好的,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陪陪你们老两口,让你们也过几天清闲日子。”
“没学坏就好。”
李青山欣慰的笑了笑,旋即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眉宇间多了一丝忧虑。
“以后做事尽量低调一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不过,那个有刀疤的人现在在城北也很吃得开,以后要是遇到了,尽量躲着点。”
李路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六年前,因为母亲杨霞摆摊被欺辱,一怒之下,年仅十六岁的李路手持利刃重伤了混混小头目疤子,无奈之下远走他乡。
此时再听老爹讲起来,尤其是知道这家伙现在混的还是那么嚣张,李路心头冷笑,可却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个小小的混子而已,大家相安无事的话也就罢了,真要是再招惹到他头上,李路一定会让他知道,他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了。
老爹眼巴巴的看着一瓶葡萄糖输完,分要坚持着回家,理由自然还是怕老妈杨霞放心不下。
李路知道,老爷子还是心疼钱,从苦日子过来的,本身家里的条件也不富裕,一切从简,是他一生都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