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看见司太傅已经醒来,就扑到了他的面前。
“如君,你终于醒了。”
司太傅安抚性的慢慢的顺着司母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洛云倾虽然不想打断她们夫妻俩你侬我侬,最后还是开口了。
“太傅大人,可否让您府中的所有人在前厅集和一下。”
司太傅看向了这个给自己治好了病的小年轻,心里也是有些敬佩的,也不问为什么,就直接答应了,叫来管家召集了全府所有的人,加上太傅的几个儿子共有二三十人。
相对于丞相府,这太傅大人绝对说得上是简约了。
管家对着名单一一核对过之后,才告诉太傅人到齐了。
这是,司太傅才开口问道,“云神医,你让我府中的人聚集到一处,是为何?”
洛云倾轻轻一笑,嘴角的酒窝往下陷了一下,“我对这边疆的蛊虫可是感兴趣的很,想把那母蛊找出来。”
司太傅像是有些不高兴了,皱了皱眉头,“我孩子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府中的下人也是我亲自带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在场的大部分人,对于“蛊”这个字并不了解。
交头接耳的互相盘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太傅大人稍安勿躁,之前我本想激活您血脉中的蛊虫,然后再将它逼出的,但是那时,蛊虫却自己醒了,像是得到了母蛊的刺激或者,,命令。”
“子母蛊虫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才能互相影响,所以,我猜想那母蛊一定在您府中某一个人的身上。”
洛云倾小心的在自己的指尖抹了一层赤金木的粉末,在指尖的位置布置了一个封印法阵,朝着人群走去。
她转身看着司太傅,“太傅大人,我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实验,不会对贵府无辜的下人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事的。如果最后找到了,那便是找到了您发病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到也算是变相的排除了贵府下人们的疑点。”
洛云倾将沾染了赤金木的手指藏在长袖下。
挨个经过每一个人。
在经过最后一个丫鬟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洛云倾就站在丫鬟很近的位置,但是周围又都是人,大家都看出来洛云倾没有对那个丫鬟做出任何事。
她的表情有些痛苦。
紧接着,她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胳膊,跪在了地上。
洛云倾也跟着蹲了下来。
“啊啊啊!”因为剧烈的痛苦,丫鬟不住的嘶吼着。
洛云倾毫不留情的掀开了丫鬟长袖盖住的胳膊。
此时,正有一个圆圆的东西,正在不断地顶着她的皮肤,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诱人的东西,想要逃出这层皮肉的束缚。
洛云倾用匕首割破了那片被顶得青红一片得皮肤,鲜血溢出。
随着溢出的鲜血,一只比之前的还要肥胖几分的肉虫子就从血缝里爬了出来。
比子蛊还要恶心十倍。
洛云倾将母蛊一并放进了透明容器中。
一众围观的人,在看到母蛊蠕动出来的时候,先是好奇,而后是无比后悔的恶心。
一个一个的双手撑地,就干呕了起来。
“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那么恶心。”
“梦兰姐姐身体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快别说了,越说我越恶心,呕~”
司母因为之前子蛊的事情还没有缓过来,现在乍然看到了更甚的,连着之前的恶心,呕的更厉害了。
那个身上种下母蛊的人就是兰梦。
她可是整个太傅府的红人。
两年前,兰梦一家人因为被流寇袭击,家人都被杀死了,自己也被玷污之后被扔在了一处破庙里。
正当她绝望之际,一对夫妻从破庙外进来了。
“如君,前面有见破庙,我们先进去躲躲雨吧。”
“好。”
“咦?这里怎么还有个姑娘。”
兰梦身上不着寸缕,只有一张破烂不堪的草席才能勉强遮丑。
司太傅下意识地看去,却见姑娘身上没穿衣服,就赶忙转过身去了。
还脱下了自己还算干爽的外衫递给自己的夫人。
“阿颖,我不方便,你把这件衣服先给她穿上。”
兰梦本来想就这样死在荒郊野外吧,但是司太傅的出现像是一束阳光一样,融化了自己心中本来打算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恳请着夫妻两人将她带回去,自己想报恩,也想活下去。
进府后。
司太傅不时地关心,同为丫鬟的一众人经常的夸赞,让她生出了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觉。
她觉得,当初司太傅很可能是看上了自己,才会那样干脆地就把自己带回太傅府里。
她开始慢慢的靠近司太傅。
虽然司太傅已经快五十岁了,可以当她父亲还多。
她得以在书房为太傅伺候笔墨,太傅高兴的时候,也会教她认几个字。
就这样,过了很久的时间,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那一日,她照着那些小厮平日看的浑书里的样子,把自己打扮的娇艳欲滴。
然后偷偷地,把自己藏在了太傅大人的书房里。
她算好了日子,每十日,太傅都会留在宫里向皇帝汇报近日皇子公主们的学习状况,怕影响夫人休息,所以这一日他都睡在书房。
一切如她所愿,疲惫不堪的太傅毫无防备的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的人将太傅吓了一跳。
他虽然为人亲和,却是个对男女大防看得极重的,他怒极了,打了兰梦一巴掌。
兰梦哭了,声音吵醒了正在沉睡的众人。
她就编造,太傅妄图玷污自己的话。
夫人是将门之后,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随即便开始彻查。
夫人雷厉风行,很快,就有了结果,兰梦欲图勾引太傅未果。
一项一项的证据,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来指证,让她羞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太傅终究是下不了什么狠心,最后还是让她做三等丫鬟,不得传唤,不得靠近主院。
就在前几日,兰梦端着一碗茶,跪在太傅的面前,诚恳的认错。
太傅没有多疑,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同时也忽略了,茶水里,那丝本该察觉到的不太明显的血腥味儿。
兰梦捧着盘子走出了主院,嘴角含笑,但是眼底深处那抹憎恨和戾气让人脊背发凉。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么大的羞辱,让我在那些下等人面前丢了颜面,我要让你尝到,心脏一块一块被蚕食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