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沈之正画着，收到灿灿的一条微信：你没事吧？
沈之先是有些不解，然后明白了灿灿的意思，她应该是听说了自己再次被互联网围殴这件事。
沈之回复：没什么事情。
灿灿说道：你没事就好，我们以后有空常联系。
沈之不知道灿灿为什么忽然这么热情了起来，她也积极回复：好呀好呀，等你时间哈。
隔了没几天，沈之就在热搜榜上再次看到了关于自己的信息。
“灿灿为维护闺蜜公开回怼粉丝。”
沈之点开后，看到了关于网上的人嘲讽自己的画的帖子，被灿灿在留言区回了一句：嘲讽别人的梦想并不会使你显得高贵，只会显得你很无聊。
很短的时间之内，这个帖子迅速登上了热搜榜。
“女神真是人美心善。”
“灿灿女神值得她所拥有的一切。”
“灿灿真女神，维护闺蜜情。”
沈之看着那些夸耀灿灿的话，又循着那条讥讽自己作品的账号找到一些别的嘲笑自己的号。
她看着看着，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开始往下掉。
沈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了谁，要被人这么公开嘲笑讥讽。
她只是喜欢画画罢了。
她也没告诉过别人自己要称王成侯，只是因为热爱而已。
为什么大家都对她这么严格呢？
沈之不明白。
可是，那些互联网上抱团的网友们的话，还是像刀子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沈之的心里。
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嘲讽的很搞笑的话，沈之一面抹眼泪，一面跟着他们傻笑。
说的还挺好笑，有点幽默。
虽然笑得是自己，但是真的蛮好笑的。
沈之有些泄气，她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钟的秒针一圈圈地转。
沈之不得不承认，想到自己的画，她已经开始有些自卑了。
不管身边的人怎么鼓励自己，但是他们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很多情绪和网友那些调侃的话，都在告诉沈之：你画的很差，别画了。
沈之有些无助，她忽然感觉有些冷。
她找了一条厚厚的毛毯，把自己裹了起来。
还是有些寒意萦绕在身边。
沈之又特地用毯子裹住自己的双脚，还是很冷。
沈之想起栾晓伟和薛文之前聊天的内容。
薛文说过：“人一辈子，只要一个才能就够了。就像肖明宇会打球，灿灿小北靠脸，栾晓伟靠艺术天赋，我靠投胎。”
当时，沈之放下饮料杯子，好奇地问薛文：“你怎么把我落下了，怎么不说我呢？”
薛文“嘿嘿”一笑：你靠搞笑，也能杀出一片天来。
沈之怒了，“那白诚然比我还搞笑呢！”
“确实，论搞笑水平，我觉得白诚然更胜一筹呢，所以沈之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栾晓伟接话说。
“什么意思？”薛文和沈之一同问。
“中国人凡事讲中庸，不出头不落最后，就是个平均数。一辈子干什么都是平均数，考个试都必须得第15名，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30个人的班级里15名刚刚好。”
沈之缩在毛毯里，“我好像真的没有任何才能...”
沈之喃喃自语。
沈之想起她参加过一个活动，里面的老师要求每个人写下自己的20个优点，沈之想破头，只能想到3个：善良，真诚，没心眼。
后来，没心眼还被老师否掉了，说这不算优点，甚至可以说是缺点。
沈之真的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优点了。
沈之只有两个优点。
这个事实让沈之备受打击，原来大家身上都有那么多优点。
自己真是个差劲的人。
沈之拿起自己画的那些小鹿，仔细看着每一幅画。
她真的觉得自己画的小鹿很可爱。
沈之极尽自己的想象力，把他们画的尽量生动活泼。
可是他们都被栾晓伟和刘歆否掉了。
“他们都不懂我的艺术...”沈之嘴上嘟囔着，心里也知道，一直得不到认可，是因为自己真的画的很一般。
栾晓伟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不会欺骗自己。
沈之很确信这一点。
何况栾晓伟还接受过系统的艺术培养，他是真的可以成为大艺术家的那拨人。
所以，栾晓伟说不行，大概率是真的不行。
沈之也知道自己画的不太行，可困难点在于，沈之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突破自己的困难点。
沈之又想到了薛文的话，“你知道为什么有的女人特别吸引人吗？”
沈之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她们身上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圣洁感。当然了，有很多人喜欢看圣洁的东西堕落，但是以我为代表的一拨人，我们就喜欢欣赏别人圣洁，我们不爱干那些有的没得的缺德事儿...”
“圣洁感这个东西，你只可意会，不可言喻。有的人就贼带劲儿，有的人就怎么学也学不出来那股劲儿，很玄的一种感觉，你懂吗？”薛文唾沫星子横飞地问沈之。
沈之傻瓜似的摇了摇头，“不懂。”
薛文叹了口气，“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人世间有很多东西，你很难模仿也很难习得。一句话总结：都是天生的。”
所以，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设置成为了一个喜欢画画但是画的一塌糊涂的普通人类而已。
沈之又想到了自己幼儿园的那一天，她坚信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人的那一天。
她是那么骄傲，那么自信，她看着展示栏里自己的作品，听着其他小朋友父母夸奖自己的话。
我一点也不特别，我好普通的。
我是一个没有任何值得让人夸耀一句的才能的普女罢了。
沈之陷在毛毯里，这么想着。
85.
灿灿替沈之出头没几天，沈之脆弱的小心脏又一次受到电视八卦新闻的暴击。
某天，当沈之叼着拉丝的芝士泡面“呲溜”的时候，听到了关键词：肖明宇。
沈之抬头，当时就眼瞪嘴歪地陷入震惊情绪之中，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还没被塞进嘴巴里的泡面，从筷子上滑落，“啪唧”一声滑入碗里。
溅出一些星星点点的汤汁洒在桌子上面。
新闻上赫然写着：肖明宇和灿灿决裂，肖明宇公开斥责灿灿炒作无底线。
随后，电视屏幕里播放了一段视频。
肖明宇从机场出口走出，在一群记者的拥簇下，站住，然后在嘈杂地机场里和吵闹地记者追问声音之中，对记者说：“以后不要问我灿灿的事情了，我们分手很久了。麻烦转告灿灿，请不要继续无底线地炒作了。”
沈之倒吸一口凉气，抹了一把嘴，也顾不上擦拭桌子上的汤汁液。
她迅速地掏出手机，开始疯狂搜索关于灿灿和肖明宇的帖子。
“这个男人好没品啊...”
“low男，这么讲自己的前任，好恶心。”
“...真是看错肖明宇了，什么玩意啊。”
一切发展正如同沈之预料的那般，网友们开始狂喷肖明宇。
实时话题不断地在更新，越来越多的人不断发帖增加话题热度。
沈之一面看一面想，这个月的热搜榜又被预定了。
“...既然俩人早就分手，肖明宇还一直纵容灿灿炒作，这难道不是真爱吗？”
“肖明宇真是个渣男，明显移情别恋了，现在就急着和灿灿划清界限给新欢投名状呢。”
“死渣男，去死啊，好恶心的。”
临近中午时分，沈之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当天第二次猛烈地冲击。
这次冲击来自于灿灿的一个神秘好友小a发了一个帖子，反击肖明宇。
帖子里，小a简单梳理了灿灿和肖明宇这些年来灿灿的付出，包括但不限于金钱付出，附有大量灿灿从国内飞往X国的机票；
精神付出，附有大量灿灿为肖明宇泪洒直播间的视频图片；
时间付出，附有灿灿17岁至今和肖明宇的大量合照。
最后以灿灿和肖明宇的最后一次微信聊天记录里大量灿灿单方面发给肖明宇的消息，但是肖明宇却不肯给予任何回复的截图完结。
成功点燃了互联网网友们的八卦魂。
再再再一次以“肖明宇世纪大渣男”这个标题荣登热搜榜首位。
随后，灿灿另一个18线小明星好友小b继续发力，连发三条帖子质问肖明宇：
“肖明宇，你和灿灿恋爱期间劈腿灿灿好友画小鹿女这件事，究竟什么时间要给灿灿一个答案呢？”
“肖明宇，作为一个偶像，你居然出轨自己粉丝，你真是好无耻的一个人。”
“肖明宇，你和灿灿这么多年的感情，居然比不上你对一个路人画小鹿女的爱护之情是吗？你可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情圣啊！”
沈之看着自己放在地上的小鹿图，想着小b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沈之点开微信，在群里问大家：你们说，画小鹿女是我吗？
张西西：肖明宇什么时间爱护过你啊？
沈之：我没记得有过。
张西西：那就不是你。
沈之：可是我就是一直在画小鹿，网友都知道这件事。
白诚然：栾晓伟说过好几次，你那不是小鹿，是小四不像。网友们不是也一直在疯狂嘲笑你的小鹿像面目狰狞的小魔鬼吗？如果她说的是你，应该是画小四不像女。
张西西：白诚然你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事情发展的太快，一时间热搜榜上占据着大大小小的关于国民CP决裂开撕的热搜。
其实说是开撕，主要的内容就是肖灿CP粉疯狂单方面撕肖明宇。
晚上，沈之在张西西家里逗小孩的间歇，问张西西：“你说，现在网友对肖明宇的行为算网暴吗？”
“算吧，但是肖明宇也没什么可暴的，能暴的都爆了。肖明宇就让网友们骂几句泄泄愤呗。”张西西洗了一盘水果放在床头柜。
沈之看着张西西的孩子肉嘟嘟的小脸，有些内疚。
“我总觉得是我引起的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
“之之，你一个NPC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啊。别自夸了，灿灿和肖明宇那是棋逢对手，你来我往，华山论剑呢，我们就安心看戏得了。”
沈之从张西西手上接过车厘子，嘟囔说：“嗯嗯，有道理。”
86.
沈之记得那是一个高中的午后，自己和张西西约好一起去市中心的书城买新的教辅材料。
两个人约好一起在某个公交车总站会合，然后一起开心的乘车去市中心的书城。
可能因为是周末，加长的公交车上人很多。
沈之和张西西一上车就被人群冲散了。
张西西走到最后一个车门，示意站在第二个车门的沈之他们下一站到了书城站一起下车即可。
隔着很多人，车上闹哄哄的。
沈之一直在和张西西比划着什么。
沈之见张西西一直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好不容易在人挤人的车里掏出自己书包里的手机发微信给张西西：西西，你站的第三个位置的门好像一般都不开。
张西西超快就回复了自己：开的。
沈之道：可是我真的记得不开的。
张西西朝沈之比划了一下，示意很挤，自己不方便发微信。
沈之点了点头。
车站到了，沈之被人群冲下了车，却没见到张西西下车。
一回头，看见张西西被人群挤在车门旁，正一脸惊慌地趴在不开的公交车的第三个门上，看着沈之，眼神里全是惶恐和不安。
沈之后知后觉，开始追着已经启动准备驶远的公交车试图拦下车子。
“师傅，停车啊！”沈之在路边追着车子尖叫。
但是，公交车还是冷酷地开走了。
冷酷的司机开着加长的公交车载着张西西惊恐万分的脸，驶远了。
张西西后来走了半个小时，因为鞋子磨脚。
最后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蹲在公交车站的沈之的身边。
沈之坐在张西西家里吃着车厘子，看着正在厨房给自己做饭的张西西的背影，忽然有点感慨。
真是岁月催人老。
一转眼她们俩都这么大了。
忽然，张西西和沈之的手机同时亮了起来。
沈之知道，她们的四人小群里有动态了。
沈之拿起手机，很快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次传来。
沈之看到白诚然发的一条八卦链接，上面赫然写着：某女神遭遇闺蜜背叛，导致爱情双受挫。
沈之哆嗦着点开帖子，帖子里含蓄的讲述了灿灿是如何帮助沈之找到画圈大神刘歆，但是不幸的遭遇了沈之的背叛，导致肖明宇劈腿沈之。
只是把关键人物的名字都改成了小红小张小刘和小鹿。
沈之快速将帖子划到最下方的评论区，果然，很多网友已经猜出了主角的名字。
白诚然过了一会儿才发了一条消息：这些人真的挺无聊了的哈。
栾晓伟难得在群里开始说话：无聊你还发群里？
白诚然：这不给你们同步一下讯息吗？
沈之想了想，进入话题广场，输入小鹿女三个字。
果然，自己又又又一次喜提群嘲大奖。
”果然是个心机女啊，怪不得画的那么丑，原来心思都在怎么勾引男人身上了。“
”天呐，小鹿女的心机也太重了吧，好恐怖啊。“
”原来肖明宇喜欢这样的，真的重口味...“
”灿灿女神居然被这种玩意击败了，真丢脸。“
张西西端着自己做的青椒炒肉走出厨房，就看到沈之面如死灰的样子。
”怎么了，之之，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沈之张了张嘴，咧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
”我...“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张西西把菜放在桌子上，跑到手机前，拿起手机，摆弄了一会儿。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之之，你不要总是纠结这种烂事。“
张西西一边在群里疯狂喷白诚然整天不干正经事，就知道刺激沈之的情绪。
一边走到沈之身边，抱住她。
”之之，你要知道，我们都很渺小，我们无法控制别人的手和嘴巴的，你得学着自己开导自己，不要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难受。“
沈之听到张西西的安慰，心里更难过了。
”我觉得自己好丢脸...西西，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张西西的眼眶也变红了，”我知道，她们都不认识你，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那些网友自己说完那些恶毒的话，很快他们自己就忘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西西接着说：”就是你得学着放过你自己，之之，不要总是和自己较劲，就当是在看别人的八卦。“
”可是他们都在骂我。“
张西西抽了一张抽纸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他们又不认识你，他们只是在跟风而已，你就让他们笑一笑，很快就会有新的八卦代替你的这些八卦事情了。“
沈之抽泣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张西西也不知道是不是产后情绪也不好，抱着沈之，二人狠狠的大哭了一场。
一直哭到菜都凉透了，沈之见张西西还是一副不结束的样子。
”西西，你看起来比我还伤心呢。“沈之抽抽嗒嗒地说。
”你别管我，我压力也好大，我得发泄一下...“
87.
那天之后的某天，白诚然在群里说道：灿灿最近出演的电视剧《因为有你之不回家的爱》，爆了，灿灿现在估计可以登顶超一流国民明星了吧？
张西西：这叫有志者事竟成，她都那么努力了...
白诚然：这个小妖精还听有能耐的啊。
张西西：呆子，你一个男人喊不熟悉的女人妖精很恶的。
白诚然：我听栾晓伟说肖明宇的朋友都喊她小妖精。
沈之随即想到了所谓的朋友，大概指的是薛文。
张西西：所以你就那么想当肖明宇的朋友吗？你俩没戏了，你以前捉弄过肖明宇，人家现在是巨星，不会和你玩的。
白诚然发了一个自己的生气样子的动图表情包。
白诚然：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想当他朋友了？我只是说他的朋友都这么形容灿灿。
张西西：因为你听说肖明宇的朋友喊灿灿小妖精，你就跟着喊灿灿小妖精，你还不承认自己想和肖明宇当朋友？
白诚然：md你这个女人真的神烦。
说到捉弄肖明宇，白诚然开始回忆他是如何“捉弄”肖明宇的故事了。
白诚然“气焰滔天”地活到了高二那一年，遇见了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事情发生在他去网球场找肖明宇告知对方沈之戏弄他这件事，但却被肖明宇威胁“滚，再多逼逼，小心挨揍。”
白诚然当时就火起了，但是他机智地想到肖明宇作为一个体育生，自己如果当场真的肉搏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不过，俗话说的好，四肢发达者，多半头脑简单。
自己只要动一动自己机智的小脑袋瓜子，还是可以轻松战胜肖明宇的。
他深呼吸了两下，随后说：“我说沈之在耍你，你都不在意吗？”
肖明宇还是回复的非常简单，“管你屁事。”
然后就大步向着肖明宇当时的教练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诚然被气坏了，他机智的小脑袋瓜子想出来的挑拨大法居然不奏效！
他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肖明宇受点挫折，要让他明白，世界的残酷！
“走着瞧，臭小子，早晚让你吃点苦头。”
白诚然嘟囔着愤然离开球场。
回到教室，白诚然的狗腿子们立刻簇拥上前。
“老大，找到肖明宇了吗？”狗腿子三号率先发问。
狗腿子二号接话：“肖明宇是谁？不是宇宙吗？”
“不是宇宙，人家叫肖明宇。”狗腿子三号纠正二号。
“嗯，找到了，但是他一副孤傲狂霸拽炸天的样子，欠收拾...你们帮我出个主意，收拾他一顿。”
狗腿子一号接着发言，“真奇怪，正常人类知道自己被女生戏弄都会气死的，肖明宇居然不生气。”
“说明他压根不喜欢沈之呗，喜欢的话早就气死了。”狗腿子二号接话。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是面子问题。”狗腿子一号纠正二号。
狗腿子三号说道：“那说明肖明宇不在乎面子呗。你知道的，那种帅哥，都见过很多大风大浪了，沈之栾晓伟这种小把戏，人家都没看在眼里。”
白诚然不服了，“他有我帅吗？”
狗腿子三号，“你俩型不一样，但是我觉得肖明宇那种运动款比较帅。”
“所以你个老爷们到底在脸红什么，好恶。”狗腿子一号吐槽三号。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从沈之身上下手，肖明宇我感觉我们对付不了他...”狗腿子一号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白诚然不服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聪明吗？”
“不是不是，老大，白诚然最大的问题是他不接招。你没发现你去找他，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显然，这个人有点脑子，他知道你是故意刺激他呢，他就不接招，你就拿他没辙。”
白诚然的脑袋飞速旋转着，试图理解狗腿子一号的话。
“...俗话说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既然我们对付不了肖明宇，从沈之身上下手也行啊。咱们挖一个坑给沈之，看能不能气死肖明宇。”
“毕竟肖明宇有脑子，沈之没有啊，沈之这个傻大姐，挖坑肯定跳。”狗腿子一号继续说。
白诚然皱了一下眉头，“你们要干嘛，谁敢伤害之之我饶不了你们的。”
狗腿子三号也表示了不赞同，“可是人都说沈之是学校的谋略大师，我觉得大家不会莫名其妙的给她起这个绰号，说明她肯定不如我们见到的那么傻。”
狗腿子一号一副无法忍受三号的样子：“那沈之的谋略大师称号还不是你当时干活的时候装古惑仔撂狠话给沈之招来的无妄之灾啊，你还好意思说。”
一号顿了顿接着说：“沈之就是一个倒霉的傻大姐，我们还是要爱护她一下的，她都那么傻了...但是不妨碍我们在她身上做点文章戏弄肖明宇。我们高手对决一下，沈之就一边玩沙子就行。”
白诚然闻之，掐着自己的山根装模做样地思考了五秒钟，然后抬头，表情严肃。
“那好吧，就按照你的计划来，但是无比要保证之之的安全。”
88.
肖明宇最近不止身体受伤，比赛失利，而且情绪也有点不佳。
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不停的在他身边讲东讲西，分享实时热点的八卦小篓薛文。
“灿灿最近借着你和沈之倒霉这个风口要飞升了。我听说她被好几个颁奖活动都提名到重点颁奖名单里去了，最近演的剧也打爆了收视率，牛逼啊。”
“老哥，我早就和你说过，灿灿一直在消费你的路人缘，你这就是典型的不听我这个小孩言吃亏在眼前...”
“老肖，我给你说，你现在左右为难。你要是出面和灿灿撕，灿灿粉丝和CP粉会骂你不像个男人；你要是憋着不动，他们骂你没担当像个缩头乌龟。简单来说，你现在就是一盘死亡局了。你只要还喘气，你就是一个渣男，你已经被网友们定性了。用他们的话来说，你已经被捶死了。”
“你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好好打球，然后把你的世界排名打回来。但问题是，你身上的旧伤又犯了还在复健，tmd真是漏檐檐偏逢连夜雨。你就安心被骂吧，这件事会成为你永生的污点，不管你以后有多大的成就，你都洗不掉它了。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了，就等着网友的热乎劲儿过去了，你再继续打球得了。”
薛文盘着腿坐在肖明宇家沙发上，冲肖明宇说：“沈之最近也被骂死了，画幅小鹿图，被群嘲了一个月。她一个素人随便画个画有什么可嘲笑的啊，那群网友真是绝了，整的一个个都跟艺术大师似的，对人家的爱好指指点点。沈之又没营销过自己是艺海遗珠，很显然是有人在操纵舆论啊...那嘲笑她的台词本都成整成段子合集了，她真是先天倒霉圣体。”
肖明宇坐在薛文对面，戴着矫正器坐在沙发上。
他的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到了薛文的脸上，“什么小鹿？”
“你没注意到吗，灿灿那个18线的小明星朋友喊沈之画小鹿女，后面被网友直接简称为小鹿女了，因为沈之很喜欢画各种各样的小鹿。她之前被网暴的时候被扒出来沈之从前画了一些小鹿图匿名发在网上，全部都被人扒皮了，整一个实名制透明上网。对沈之的网暴程度都整出来明星的待遇了，十年前的脑残发言都被人掘出来群嘲了。”
薛文说到这里张着大嘴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虽然她画的小鹿确实有点过于狂野，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但是被网友嘲笑像是地狱里来的小魔鬼，什么百鬼夜行的坐骑，过分了。”
肖明宇重新拿起手机，往搜索栏输入小鹿女三个字。
然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页面上展示了数不清的嘲讽讥笑和谩骂。
中间夹杂着一些沈之的小鹿图和附文嘲笑它的作品的语言。
肖明宇越往下拉气压越低。
“你别看了，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完。沈之都被群嘲好几波了，栾晓伟还问我说沈之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说她要不然不应该这么倒霉的。”
薛文喝了一口他的养生保健枸杞茶继续说：“我没好意思直接说。沈之最倒霉的是就是借着你肖明宇的光沾上了一个炒作疯子。她灿灿不榨干沈之最后一滴油水，灿灿不会放弃沈之这块宝藏的。”
“灿灿也是个天才，出招手段让人啧啧称奇，简直是个营销鬼才。我真的对她太佩服了，这种人就应该成为王者，太牛了。”
薛文把手上的养生保健枸杞茶杯放回桌面，“不过，栾晓伟说沈之最近这一阵子崩溃好几次了，话说一个正常人谁能扛住这种强度的不间断骚扰啊，真是无语了。网暴简直是对一个人精神强度的强力考验。得靠强大的意志力和稳定性才能克服。一个一辈子没出过头的小老百姓莫名其妙的被卷进奇怪的洪流里去了，好像活在透明玻璃罩里，每天干点啥都有人观察。关键是网暴这个玩意还没时间轴，隔一阵子莫名其妙就被群嘲一次，这得练就超强的忍耐能力。md放个屁都要做点文章嘲笑你，这不有病吗，那些人说风凉话的人大概率没屁眼。”
肖明宇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薛文还在“嘚吧嘚吧”发表自己的高见。
时不时休息一下，喝一口他温热的养生保健枸杞茶。
肖明宇给灿灿发微信：你到底要炒作到什么时候，还有为什么要牵涉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