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生：师哥，夫人又给你砸钱了第150章 为了你，我才这么努力

其实师父对姚蓁蓁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够表现出阎婆惜神态的一半就足够了，但是姚蓁蓁比较好强，她非要和专业的京剧演员相媲美，所以每天十分刻苦。

当其他徒弟都已经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姚蓁蓁依旧在院子当中拿着把镜子非常认真地学习表情管理。

之前她在新民大戏院里的时候倒也见过一些京剧演员演过这出戏，只不过她那时候根本没有认真地去观摩，只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

等到自己真的要表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姚蓁蓁才意识到有多难。

虽然师父对她管理宽松，要求也不高，但是姚蓁蓁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她通读了整个戏本之后，就发现这出戏确实如秦隽芳所言，不是通过唱段来表现阎婆惜心情和推进剧情的，那么表情和神态就极为重要了，就算动作都很少。就像默剧演员受人尊敬一样，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磨练出演技来的，因为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外部条件。

而姚蓁蓁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她要演好这个角色就显得更为困难一些。

其他的徒弟看到姚蓁蓁这样认真努力都有些汗颜，认为自己平时根本没有姚蓁蓁这样拼命。

虽然姚蓁蓁之前在大杂院里面住的时候显得吊儿郎当，但是她真的认准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拿出百分之百的热情和专注度，令他们这些从小就开始学习京剧的人都觉得很敬佩。

有些事情可以使用小聪明，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夯实基础。

姚蓁蓁对于这个道理掌握得十分通透。

因为她要和秦隽芳一起搭档，演戏给薛雨凝以及洛祥笙看，所以她不希望自己拖了秦隽芳的后腿，更不希望自己的演出出现了巨大的纰漏，给薛雨凝落下口实。

姚蓁蓁都可以想见薛雨凝会用多么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并且每次见到她的时候绝对会冷嘲热讽。

这并不是姚蓁蓁所期望的结局，所以现在就必须抓紧每一分钟来进行练习，等到上台之后才不会被人看了笑话。

一天下来，姚蓁蓁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难当。

不要说用眼睛说话了，就算用眼睛来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秦隽芳把她接回到秦府里面的时候，看到姚蓁蓁这样的状态有些心疼。

“看来我之前的决定是错的，我就不应该把你卷进来。要不然的话，你不要再去了，或者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拼命。我只不过是想要给薛雨凝和洛祥笙一个警示而已，我并不是要让你成为京剧艺术家。你所表现出来的拼劲令我感到十分害怕，我真的很担心你会累垮。因为我当初学戏的时候吃了不少苦，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把我吃的苦再吃一遍。”

说到小时候学习，姚蓁蓁有些好奇地对秦隽芳说：“我之前在大杂院里面的时候看到过师父打你的师弟。不过依照着我的评判标准来看的话，你的师弟其实已经表现得很不错了，我甚至于都听不出他的唱段里面有瑕疵。但是师父好像偏偏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他是不是太过于严厉了，你之前在学戏的时候也经常挨打吗？”

天气暖和了，所以秦隽芳和姚蓁蓁坐在了台阶上面，在清凉的月色下开始谈心。

夜晚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尤其姚蓁蓁是自己极为信任的人，所以秦隽芳将自己的记忆拉回到了很远很远。

“其实小时候到底挨过多少打，被师父责骂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挨打受骂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常态，就好像每天要吃饭一样。做得好要挨打，做得不好也要挨打。做得好了，师父说怕我恃才傲物，做得不好了，当然理由就更简单了，现在不努力的话，将来怎么可能出人头地？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唱一句唱词的时候总是感觉不对，于是错一次，师父就用两寸厚的竹板打我的嘴一次。那一天我的嘴已经完全被打肿了，却还要一直不停地重复这句唱词。当时我真的有一种想要快点死掉，逃离这种折磨的想法。

师父在我的心目当中好像从来就没有笑过，尤其在面对我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更严肃了。所以我一直认为我的师父并不喜欢我，甚至于他很讨厌我，想要利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打我，从而让我离开这里，甚至于要了我的命。”

姚蓁蓁不由得对秦隽芳说：“你当时一定很小吧，等到长大了之后才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

“是啊。”秦隽芳将双手交叉在一起，继续说道：“当时我十一岁了，和师父学了两年戏。师父总是说我没有天赋，再不努力的话，将来只不过是一个极为平庸的人罢了，甚至于连登台的机会可能都没有。现在我知道师父是为我好，但是当时真的很叛逆，他越是让我做什么，我就越是不做什么。我是硬生生被师父给打服的。师父要求我们不能够有任何自己的棱角，就算有的话也必须要磨平。他说我们现在不是张扬个性的时候，我们必须把自己的锋芒全部收敛起来。这样的话，才能够切切实实地去感受每一出戏当中所要扮演的角色，他的所思所想。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哪里能够懂得那么多。所以师父在意识到和我们讲道理没有用的时候，就开始动手了。或许从那时候起，师父就形成了自己的教学风格，学不会就打，直到打到会了为止。

当然，也有些人即使被打得粉身碎骨了，也可能学不会，师父就会及时放弃。我当时也并不是表现最突出的那一个，差点被师父放弃了。但是我的母亲频繁去求师父，让我继续留在大杂院里面学习，哪怕他没有时间教我也没有关系，只需要让我和其他的师兄弟一起待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就好，哪怕接受熏陶也总比到外面去和那些社会上面善于钻营的人打交道要强得多。正是因为我母亲的坚持打动了师父，所以才会有我的今天。我不孝敬她的话，显得我太没有良心了。更何况就算我的母亲什么都没有为我做，她也应该好好地享享清福，毕竟她给予了我生命，我没有理由不去善待她。”

“你的母亲可真伟大，之前我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身上有什么闪光点，但是随着慢慢和她接触与深入的了解，我发现你的母亲其实本该拥有非常辉煌灿烂的人生的，只是命运弄人，让她经历了很多波折。她能够坚持下来就已然很了不起了，她确实应该受到你的爱戴。当然，我也会非常尊敬她的，无论她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怪怨她，因为她所承受的挫折与压力比我要多的多。她都能够坚持下来，我没有理由放弃。或许她是在用这种方法来考验我对你的爱究竟能够保持多长时间。”

姚蓁蓁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表现得非常积极乐观，这是让秦隽芳最为敬佩的一点。

她说会非常尊敬自己的母亲，也让秦隽芳觉得姚蓁蓁是一个非常善良可靠的姑娘。

所以他自然地就使看向姚蓁蓁的目光变得温柔并且充满了爱意。

姚蓁蓁又觉得自己的眼睛不舒服了，正要抬手去揉眼睛的时候，秦隽芳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覆在了姚蓁蓁的眼睛上。

“好点儿了吗？”

秦隽芳轻声问道。

由于眼睛太过于难受了，所以姚蓁蓁此时倒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她已然被秦隽芳的温柔所淹没了，所以根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这种高规格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