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到了病床上，心跳快而沉重。
小护士赵馨走了进来，愣神之后，开始处理地面血迹。
“唐海彬，你好狠啊，九妹那么漂亮的女人，你居然一脚踢破了她的额头，她的脑袋都肿了。”
“听起来，你跟他们这些人很熟？赵馨，你到底充当什么角色？”
“我跟他们不熟，也只是知道展望集团董小姐的保镖名字叫何九妹。
九妹听起来朗朗上口，仿佛春天的一幅画，所以我才直呼她九妹。”
赵馨这番话，似乎没毛病。
我问：“他们的情况，谁告诉你的？”
“神经科曹医生，我是曹医生的跟屁虫。”
说自己是跟屁虫的时候，赵馨的屁股还扭了扭。
看着她妖娆的小样子，我说“明天出院。”
“脑部核磁还没做呢，急什么？”
“我只是植物神经紊乱，没其他病症，不需要继续检查。”
“就不怕回家以后，心跳又快起来了，呼吸又不顺畅了？”
“以后，我不惧怕什么。”
“今晚，想调戏我吗？”
“赵馨，你也够骚的，求别人调戏你？”
“你不是别人，你是唐海彬！
我发现你就是挺流氓的，当时你那么摸张翠花，我都看到了。
如果换成是我，你捐给我十万元，我也不会感激你，因为你丫傻逼！
不敢了……，不敢了……”
赵馨伶牙俐齿之后，就开始告饶。
因为，我拖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早晨我就出院，回头，你穿着护士服去找我？”
“喜欢制服？”
“也不是……，只是想看你穿着护士服的样子。”
“女护士离开医院以后，一般不穿护士服。如果我有心情去找你，就穿着裙子去，护士服放挎包里。”
赵馨走了出去。
我打算睡个好觉，这样早晨就能精神饱满出院。
可是，我忍不住就会想到，同母异父的妹妹董海娇。
她来过了，觉得我不可理喻。
可是，我本来也不需要她理会我。
我也根本不想见到唐咏荷，以及还没有出现过的董海辰。
……
早晨。
我急切想办理出院。
但是，第一个环节需要主治医生评估病情。
一直到九点多，也没见到曹娅。
赵馨说，曹医生还没来。
我给曹娅打电话，她不接，给她发微信，她不回。
特护病房里，我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再次给她发微信消息：“我给你讲规矩，你给我玩失踪。其实，见不到你，我也可以出院。”
小护士赵馨在一旁看着：“你聊微信好娴熟啊，一看就是撩骚专家。”
我很不开心，问她：“微信谁不会聊，你说我文化水平低，没见过世面？”
赵馨面朝我，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微微仰头看着我的脸：“这世上，真正有资格嘲笑你的人，不多。我眼里你文武双全，很有男人味儿，知道吗，很多女人都有受虐幻想，渴望壁咚，渴望被摁在沙发上，地上……”
“你不愧是曹医生的徒弟，什么都知道！我住院这么两天，你给我带来了不少快乐。以后，咱常来常往。”
“嗯。”
赵馨仰着头，微微闭眼，似乎在求吻？
我凑过去，正要和赵馨亲嘴儿，房门忽而开了，曹娅带着几个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干什么？病得不轻！
唐海彬，你可是在调戏医院女护士？
就你这种表现，我真不敢让你出院！
如果你走在街上，见到漂亮女孩就冲过去亲嘴儿，一天要被警察抓多少次？警车为你狂奔，警笛为你长鸣，满大街都是招聘辅警的告示，因为在编警察不够用……”
曹娅穿着白大褂，义正言辞好一番扯淡。
导致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症状加重。
看着她的脸，我沉声道：“曹医生，如果今天你阻止我出院，一定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夜里，这个特护病房就有人流血了，今天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曹娅喊道：“唐海彬，你不可理喻！”
“某些狗东西，最好永远都不要理我。”
“好吧，你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面对我这样一个人，曹娅也是无计可施。
我办理手续，退了押金，准备离开第八医院。
考虑之后，我并没有和大西北女人张翠花打招呼。
走出第八医院大门，周围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仿佛空气里弥散着柠檬和薰衣草的味道。
打车回到了朝阳四季花园小区。
刚走下车，就看到对面楼房的女人刘玲走了过来。
“海彬，你出院了？”
忽然看到了我，她似乎很吃惊。
就好像，她不知道我今天出院，她刚好走出来，也不是在等我出现。
“玲姐，你要去哪里？”
“买姨妈巾啊。”
刘玲嘴角微笑这么去说，可她却跟着我走进了小区大门，“本来打算今天去医院看望你，可你提前回来了。”
“如果明天才见到了我，你还是会这么说。”
“其实昨天我就想去医院看你，可是，我的裤子被口香糖粘在了沙发上。我妈走过来说，要不，你坐在沙发上，我抱着沙发，去医院看望对面楼房唐海彬？我说，太重了，你抱不动。”
“刘玲，你很无聊。为了钱，你变得俗不可耐。”
我加快脚步走进了单元楼门，刘玲紧随其后。
我回到了自己家，她也进来了。
娇美的脸，几乎变成了火烧云。她整个人都是火热的，弥散着复杂味道的蒸汽。
看着我，她似乎有期待，也有绝望。
在客厅坐下，我点燃一支烟，冷笑道：“如果没有完成唐咏荷交代的任务，你的下场是什么？”
刘玲嘴唇翕动，却没有回答。
我又问：“她会弄死你吗？”
“当然不会，你的母亲唐咏荷，没你说的那么毒。”
刘玲也真是很会说话。
她说的不是狠，而是毒。
我只能不厌其烦去纠正：“唐咏荷不是我的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吧。
你倔强至极，谁都拿你没办法。”
刘玲坐下来，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推开了她，冷声道：“刘玲，今天开始，我和你绝交了。小区院子里见了面，也不需要打招呼。”
“海彬，你不要对谁都这么绝情。
你对待别人的态度，也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
以后，我不帮唐咏荷办事了，可你给了我六千块，目前我是你的保姆。
我需要经常来你家，帮你收拾房间，洗衣服……”
或许是我的脸色吓到了她，刘玲不敢说下去。
“刘玲，你走吧。
我对你没了欣赏，也没了耐心。
你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我起身，回到了次卧，自己习惯居住的房间。
刘玲没敢跟进来，迟疑之后，离开了。
如果住院期间，她去过医院看望我，我对她会是另外一个态度。
她没去，唯一的原因就是，唐咏荷不让她去。
因为，给我安排的节目，不需要刘玲出场。
不管巫山云雨多么舒畅，刘玲这个女人对我都没有多少感情。
她只是唐咏荷的帮手，向钱看。
我给潘桂琴去了电话，告诉她，烟酒商店下午开门，继续营业。
没打算要唐咏荷一分钱，但我也希望自己能多赚钱。
开了电脑，打开文档，我开始码字。
小说断更了几天，今天我打算码两万字。
身体还是不太舒服，时而就有缺氧的感觉。
呼吸似乎很正常，可氧气就是不够用。
玻璃窗开着，我时而起身走过去，大口呼吸。
手机响了，来电居然是小护士赵馨。
难道，我刚出院，她就要穿着护士服来我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