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姗开始回忆：“一个叛逆男孩，曾经他是我心里的少年英雄，后来他是我眼里的青年狗熊。
他的名字叫张跃龙，鲤鱼跃龙门的意思。
他是我初中和高中同班同学，初中时，他学习好，打架也猛，他的个子大概也就一米七五，但是很敦实。谁如果欺负我，他不答应。
可是初三那年，他迷上了网吧，成绩直线下降，没考上高中，但是分数也不是特别低，家里给他自费上了高中。
高二那年因为厌学，离开了学校。
他老爸手里的棍子打折了，他老妈几乎哭瞎了眼睛，但是父母的劝阻终究没有让他回头。
我也劝过他，说你家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钱，你就是底层人家的孩子，考大学差不多就是唯一的出路。
他说，不上大学的也有当大老板的。
我说，的确是有，但是轮不到你。
他说，白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真不念书了。
后来，我上大学，他在老家摆摊卖肉夹馍。”
听到这些，我开始出谋划策：“不如租个店面，除了肉夹馍之外，加上羊肉泡馍和酿皮，这样能赚更多。”
白姗一脸幽怨：“租了店面指不定就亏了，摆摊和开饭馆不是一回事儿。
我大一那年寒假，光顾了他的肉夹馍摊位。他请我吃了肉夹馍，然后带我去他在市区租的房子。
三居室一个次卧，只有几平米大小，家当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简易衣柜。
我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本来叙旧回忆青葱岁月，可是他忽然就扑倒了我。
冬天那么冷，我穿着秋裤，穿着毛裤，穿着牛仔裤……
他也不嫌麻烦，居然真就扒了我……
那一次，不是很完美却让我无比震撼，可是多少年过去了，也不曾忘记。”
看到我点燃一支烟，白姗问道：“唐海彬，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对我？”
“换成是我，我也不嫌麻烦，我也扒了你。”
“嘻嘻……，哈哈……
你们男人可真是，男女之间还真就没有纯友谊。”
“白姗，当年应该是你勾引了张跃龙。
如果你没有坐在床上搔首弄姿，指不定他能忍住。
在事情发生后，他一定很内疚，甚至跪在地上给你道歉。”
“唐哥，你真是好脑子，都给猜中了，就好像当时的画面，你都看到了。
他顾不上穿裤子，就跪在地上给我道歉。
我多么委屈啊，匍匐在床上嘤嘤哭泣。
当时外面似乎有人偷听，是不是你？”白姗貌似好奇，嘴角灿烂笑着。
“你滚，你就是一骚尬！
哥们在京城，当年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可能知道你在和谁做什么。
现在，你和张跃龙还有联系吗？”我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因为这关乎哥们陈浩博绿到了什么程度。
“早就没联系了，我和他就有过那么一次，后来哪怕我假期回了老家联系他，他也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可能是因为肉夹馍涨价了，再也不舍得多请我一个。
现在，张跃龙也结婚了，他婆姨米脂的，挺漂亮的，在长安一家沃尔码超市当收银员，他继续卖肉夹馍，不修边幅胡子拉碴。
但是他的身体很强大，我不敢同时想到张跃龙和陈浩博，因为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如果哪天我见识到了你，又会有新的认知，因为强中自有强中手。”
我在认真听白姗说话，发现这娘们的嘴巴非常灵活，如果哪天白姗去直播，唱歌跳舞讲段子，指不定很火。
而我心里对张跃龙的评价，甚至有点高。
拿得起，放得下，这很不容易。
白姗又给我倒酒，脸上浮现伤感：“张跃龙很在乎我，可他觉得配不上我，发生一次之后，他依然不敢追我，不敢表白。”
我和白姗碰杯：“当年，张跃龙有没有提醒你，喝事后药，努力读书？”
“他给我买药了，花了十几块。
算上一个肉夹馍，他给我身上投资的钱差不多有二十元。”
“白姗，当年你相当于免费把第一次送给了张跃龙。
可是现在轮到陈浩博，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给了你160万。”
“不管给了我多少钱，赚便宜的都是他。就他的身体，天生就不配娶媳妇。陈浩博跟我谈恋爱，就相当于是诈骗。”
白姗如此去定位她和陈浩博的爱情和婚姻。
我也只能听着，完全没话说。
“唐哥，等什么时候你送了我爱疯手表，我给你讲我和第二个男人的故事，好精彩。”
“不给你买，我也不爱听。”
“你爱听。”
白姗抱住了我的胳膊，水蛇腰摇曳。
我喝掉了杯中酒，推开了白姗，起身道：“我吃好了。”
看到我要闪人，白姗倒是没有阻拦。
我回家拿了一部手机，去了小区街道对面的海彬烟酒商店。
有人买酒，潘桂琴正给顾客介绍。
回头看了我一眼，她嘴角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我坐到柜台内侧椅子上，从柜台里拿了百元一包的高档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中年男人买了两瓶离开了。
潘桂琴面色温润，坐到了我身边。
“海彬，你不把自己当成有钱人，可你抽烟的档次好高啊，你说京城生活的人，本地户算上流动人口，有谁经常抽百元一包的烟？”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习惯……”
如果认真回答潘桂琴的问题，我会很烦躁，直接问她，“爱疯7手机，要不要？”
“你给，我就要。
你有的是钱，你的便宜不赚白不赚。”
潘桂琴拆开了包装盒，将手机拿出来，啧啧赞美。
我对着她的领口吐了烟气，让她丰腴的身体烟气缭绕。
“琴姐，用这么高档的手机约炮，成功率更高。”
“如果女人主动约，不管通过什么方式，成功率都非常高。你们男人，饥渴的情况下，一般是来者不拒。”
潘桂琴不内疚，也不感动。
不去看我，只顾研究新手机。
我伸手撩她，她不躲闪，也不配合。
“最近，唐咏荷那边有没有谁找过你？”
“没有，我的作用本来也没有那么重要。
最近，唐咏荷那边没有谁给我打过电话，更没有谁过来对我说点什么。
海彬，如果你落寞了，怕亲妈对你彻底绝望，你可以主动的。
如果你主动靠近，唐咏荷绝对不会嘲笑你，她只会感动，只会疼爱你。
你眼里只有唐咏荷就够了，根本不用在乎董永舟，董海辰，董海娇。”
看到我走开了，潘桂琴这才闭嘴。
“琴姐，祝你有个好心情。”
我离开了烟酒商店，回到了街道对面家里。
躺到次卧床上，用手机浏览一些贴吧。
戒赌吧的会员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上千万人。
切格瓦拉变成了某些赌狗的精神图腾，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时不时打开菠菜站，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
兄弟马失前蹄，陷入泥潭，哪位好心老哥赞助一碗泡面一瓶绿茶？
彻底洗白，负债百万，准备跑路，有没有哪位好心的老姐收留？
求收留的赌狗发了好几个帖子。
帖子从几十个字，变成了上千字。
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收留的心情非常急切。
听到敲门声，我打开了房门。
白姗走了进来，好奇道：“唐哥，你一个人在家干嘛呢？”
“躺床上看手机，打算等会联系前妻。”
“我怀疑你手抽筋，让我检查一下。”
白姗猫着腰，一蹦一蹦走路去了次卧。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感受居然有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