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姗,我忍不住就会想到她跪在沙发上的画面。
我的思维,似乎有点对不住陈浩博。
“白姗,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出去,我要工作了。”
“你什么工作,在家里打拳?对手是谁,一拳招呼过去,要干到哪里去?”白姗对我的挑逗这就开始了?
“早就退役了,还打什么拳?陈浩博没告诉你,我是网络作家?”
“他没说过。
原来唐哥文武双全,还会写网络小说。
有时候我也会看网络小说,不过我看的都是女频,极少看男频。
你签约了哪个站,笔名和书名……”
白姗貌似激动,一连串问题。
“八猫小说网,笔名叫文武,书名叫《我媳妇是豪门小姐》.”
我介绍自己的情况。
白姗拿着手机,这就下载了八猫小说APP。
爱好选择了男频,然后用微信登录。
她的微信昵称是,姗姗来迟。
白姗摇曳着软腰在客厅走来走去,目光一直盯着手机。
不知道在勾引我,还是在看我的小说。
“白姗,要不你先去对门?”
说话时,我在盯着她的背影,或者说翘臀。
白姗转身,笑道:“唐哥,你似乎不太喜欢跟人打招呼。夜里,陈浩博对我说,住对门的唐哥患有植物神经紊乱,容易烦躁,对他说话你要客气。
我在杭城有个闺蜜,她就是植物神经紊乱,病程很长,两年多了还没好起来。”
“真的?”
我吓惨了。
如果病程这么漫长,我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白姗凝视我的脸,说:“出发来京城之前,我去看过她。她的神经紊乱已经发展到了焦虑症的阶段,接下来可能就是抑郁症。”
我开始焦虑,感觉客厅空间在不断压缩。
天花板即将触碰到我的头部,四周墙壁即将把我包围。
我站在地上,就要被装到钢筋混凝土的盒子里。
我步步后退,白姗却面朝我,步步前进。
我和她,仿佛在跳一种很浪漫的舞。
下一步就是红酒杯,宽衣解带。
“此乃骚货!”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可是嘴巴不听使唤,居然说了出来。
“唐海彬,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昨天才来,咱刚认识,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白姗眼里泛着泪光,哭腔喊着。
“白姗,你别误会,我没说你,我在说自己。”
“你一个大男人,很骚吗?”
白姗眼神朝下瞟。
“骚!”
我评价了自己,转身去了次卧。
白姗跟了进来,当我坐到椅子上,她就站在我身后。
我打开了文档,说:“我要码字了,你去对门自己家。”
白姗拽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身边:“看过不少网络小说,可我还没见过网络写手是怎么码字的,让我开开眼?”
“你看着,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你打拳出身,心理素质不可能这么差。”
“我植物神经紊乱,你多包涵。”
“我老公身体不行,你也多包涵。”
“这……”
看到了白姗脸上的凄苦,我忽然对她和陈浩博如今的状态很好奇。
我干脆关闭了文档,正视她:“你和陈浩博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下周一。
明天周五,还有三天,我就跳进火坑了。
如果不是有外债,如果不是老家爹妈身体都不太好,我不会看上陈浩博家里给的160万!”
白姗眼里噙泪,看起来就是很委屈。
我不能站在白姗的角度考虑,否则就变成了棒打鸳鸯。
我只能站在对门哥们陈浩博的角度说话:“160万不少了,如果发到网上,肯定有很多网友惊呼,天价彩礼!”
“如果只要彩礼,按照我老家的规矩,我最多要十八万八,陈浩博家里给的钱,相当于我的精神损失费。
他爹妈也知道,自己儿子那方面不行。
女孩子嫁给了陈浩博,相当于嫁给了太监……”
我摆手,让她打住。
白姗冷笑:“怎么,我说错了?”
我的心态忽而惨淡,不知道该怎么去粉饰陈浩博。
我只能说:“太监是原来有,后来整没了,陈浩博不一样,他一直都有,而且他不是完全不行。
从医学角度看,男人只有能坚持一分钟以上,就不算早泄。”
“唐海彬你放屁,哪个医生给你这么说过?”
白姗拿起手机,用度娘给我科普。
“看到了吗,在一到三分钟之内,就算早泄。
陈浩博如果舒缓控制,倒是可以坚持60秒,可他永远到不了三分钟。
对陈浩博的能力来说,两分钟就是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山。”
我在听着,无话可说。
白姗泪流满面,哽咽道:“我是不是很悲催?”
我起身走开了。
可是,我走到哪里,白姗就跟到哪里。
我无奈看着她:“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对我抱怨没用。”
“刚认识不到两天,可我当你是朋友了。近水楼台先诉说,你就在我对门。”白姗风情万种,一脸娇嗔。
我甚至想给陈浩博打电话,把白姗的行为告诉他。
权衡之后,打消了这种念头。
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可乐,扔给白姗一瓶。
“陈浩博家里已经把160万给你了?”
“我来京城之前,他家里就在运作。其中60万,帮我还给了几个债主。剩余的100万,有80万转给了我的父母,只给我的账户打了20万。
用京城话来形容这种行为,应该怎么说?”
等不来我响应,白姗自己说:“真他妈孙子!”
我不得不说:“陈浩博的父母做得对,这么多钱不能都放到你的卡上,要不然,你又给网赌输掉了。”
“难道,我就没有赢的可能?”
白姗似笑非笑说出了这种话。
可见,她并没有成功戒赌,依然还是赌狗。
“白姗,你赢不了!
网赌后台都是人为操控,相当于诈骗。”
“我赢过好几次,只不过后来又输了。
假如,我在赢钱的时候退出来,结果是不是赢了?”白姗的表情像是挑衅。
“开网赌站的人料定,有自控实力的赌徒不足万分之一。人家料定你赢了以后还会玩,给你一点甜头,然后收割你。”
跟白姗唇枪舌剑,我的身体居然不是很难受。
或许是因为,开启了一个话题,我就暂且忘记了自己的境遇。
暂且不去想,自己怎么离开了武术队,怎么结婚又怎么离婚。
白姗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她笑道:“这个苗莹莹,就是我对你提到的植物神经紊乱女孩,目前焦虑症很严重。”
我没说什么,却很期待听到白姗和苗莹莹通话。
白姗接起电话,说话变得很温柔:“莹莹,今天感觉怎么样?”
“夜里一直失眠,清晨五点多才睡着,可是早晨不到七点就醒了。
躺床上就一直心悸,今天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莹莹,你都是自己吓自己。
我刚来京城,就帮你询问过国医堂的老中医。
人家说,植物神经紊乱病程就不可能超过三年。
莹莹你都两年多了,之后一年内,你一定会好起来。”
白姗安慰人,不但很睿智,而且很有耐心。
她对闺蜜苗莹莹表现出来的善意,肯定不是伪装出来的。
等她挂断电话,我忍不住感慨:“女人果然都有两面性。”
白姗纠正:“你该说,女人都有多面性。要不,你加了苗莹莹的微信,聊一聊?”
“算了。
她的症状比我都严重,她安慰不了我。”
“那么,我来安慰你?”
白姗满脸妩媚,目光犹如两团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