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
刘玲一脸风韵看着单子。
能吃到烧烤的夜生活,似乎让她很满足。
可在我看来,刘玲应该去过很多地方,领略过纸醉金迷,品尝过山珍海味。
“羊肉串,羊脆骨,牛板筋,牛小腰……
尖椒,韭菜,豆皮卷香菜……”
刘玲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点太多了,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完可以带回去,给你妈和你的女儿吃。”
我很迷茫,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
目前,我对她的了解,似乎仅停留在色相层面。
可是她的千术和武术从哪里来的,她都经历过什么?
猎奇之心,让我忍不住就想去探索。
吃着烧烤,用扎啤碰杯。
“唐海彬,你晓得么,巴蜀蓉都是美食天堂,而且盛产美女,蓉都的夜生活有滋有味。”
“这些年,一直想着去巴蜀玩,可一直也没有动身,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在忙什么。”
“你就是瞎忙,到头来一事无成,就连你媳妇都跑了。”
刘玲端着扎啤,戏谑笑着。
看着她,我很苦闷。
“刘玲,我请你吃烧烤,你居然羞辱我?”
“对啊,你就是在花钱请我羞辱你。
就好比一个男人去了会所,什么都不做,只是花钱请技师扇他耳光。
这世上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癖好,喜欢受虐的人也不在少数。”
刘玲表情迷醉。
宛若气流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却变成了炮火连天的炸弹。
“刘玲,你他妈放屁。”
我愤懑骂了一声,并没有起身暴走。
有点饿,继续撸串。
喝了一杯扎啤,我又要了一杯。
在国医堂,马茯苓提醒我,在植物神经紊乱好转之前,应该戒烟戒酒。
但是怎么可能,戒掉了爱好,岂不是更空虚了?
吃过烧烤,走在路上。
看着城市灯火,我心里很忐忑,提醒刘玲:“你带着烧烤回家,今晚就不要去我家了。我困了,回了家就睡觉。”
“你睡不着,凌晨两点之前,你休想入眠。”刘玲迈着动感的步子,悠然道。
“你知道蛋。”
我冷飕飕看了她一眼。
“知道你。”
刘玲的右脚,忽而摩擦地面。
借此警告,再他妈抵触,起腿给你来一脚。
刘玲的大长腿踢出来,可以踢中我的头部。
走进小区大门,刘玲轻声道:“你在家等我,一个小时后,我去找你。”
她加快脚步朝前走。
看着她火辣的身影,无法预料这娘们今夜会对我说什么,做什么。
回到家,在客厅坐下来,我叼起一根烟点燃,给马茯苓发了微信消息:“马医生,喝了不少啤酒,再去喝你开的中药,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几分钟过去了,马茯苓没有回消息。
我由不得去猜测,马茯苓这样的中医教授,夜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在家里品茶看书弹琴?
如果想过夫妻生活,她会用先生来称呼自己的丈夫,然后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书面语。
可我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高级知识分子也疯狂。
不被爆出来,大家都不知道。
一旦有人爆料,便会颠覆三观。
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是马茯苓,我略有恐慌,害怕她要颠覆我的三观。
接起电话,我很客气喊了马教授。
“海彬,日后你可以喊我马姨。”
“马教授,您是名医,我是您的患者,如果我喊你马姨,岂不是太轻佻了?”
“海彬,我很欣赏你,要不然也不会把私人微信号给你。以后,你我交往最需要的就是亲切。
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喝中药忌酒忌辛辣,但是你非要喝了酒再喝我给你开的中药,也不会有严重的不良反应。
可是,你明知道自己要喝中药,为什么还要喝酒,是因为孤独吗?”
“是……,也不是……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不能因为身体有病就改变了生活习惯。”
“明白啦。
你的人生态度是,活着干啊,死了算啦?可是,你很年轻,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忽然之间,电话那头的马茯苓奔放起来。
我没忍住,呵呵笑。
马茯苓也笑了,她的笑声竟然是嗯哼哼。
这情调,怎么跟对面楼房的巴蜀女人有点像?
我更加相信,学识渊博的马教授,肯定也去过夜店。
灯红酒绿镭射光,扭腰晃臀喝大酒。
网上有人说,毕业了吃散伙饭才知道,蹦迪最好的人是院长。
“海彬,马姨祝你早日康复。日后,如果不开心了,迷茫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凌晨三点多,你的电话可以拨吗?”我试探问道。
“可以。
马姨全天候眷顾你。”
马茯苓挂断了电话。
此刻,我的心跳很快,至少每分钟150次。
左臂血管,连续蹦跳。
跟老中医通话后,我的症状怎么加重了?
我心惶恐,坐立不安。
时而踱步,时而坐下来盯着手臂,感应心跳。
豁出去了,今夜就算身体炸裂,也不再拨120.
我开始喝中药,潜意识将稳定症状的希望寄托在了一小袋中药之上。
浓郁的药香,似乎也没多苦。
听到敲门声,我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刘玲走了进来。
她穿着衬衫长裤,微蹙眉头看着我,笑道:“就要上擂台了,在喝兴奋剂啊?”
“刘玲,你相信吗?
我当拳手那些年很坦荡,没用过违禁药,没打过假拳。”
“我信,你这个人硬如铁!”
刘玲翘臀荡漾,去了我居住的次卧。
我跟在她身后,快速喝完一袋中药,将小袋子扔纸筒里。
刘玲坐到了椅子上,手指头敲击电脑桌,气场不一般,笑道:“瓜娃子,你立正哦,我要给你训话。”
我干脆躺到了床上,面朝天花板,低落道:“你就当我立正了,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我用心听。”
“莫来头,你巴适就好。”
“玲姐,莫来头什么意思?”我侧身看着她。
刘玲嘴角微笑:“没关系的意思。”
我忽而感觉到躺着不舒服,坐起身盘腿压脚面朝她,说:“玲姐,你不应该缺钱,你的清贫都是伪装出来的。”
刘玲摇头苦笑:“我也希望自己是富婆,可惜我不是。曾经,我见过大钱,几千万,上亿……
遗憾的是,那些钱都不是我的,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是工具,被权贵利用。”
“你的千术师父是谁,你的格斗师父又是谁?”
“南风的父亲。”
“南风又是谁?”我好奇看着她。
“巴蜀蓉都,和我一起长大的男孩,我是青梅,他是竹马。我十岁那年,父亲就不在了,之后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南风的爹妈对我视若己出,他的父亲南魁首是捞偏门的,教他功夫和千术的时候,看我感兴趣,也教了我。
二十岁那年,我和南风开始接触蓝道江湖,按照南魁首的吩咐去参加牌局,或者在其他领域给人做局。
唐海彬,我不要说下去,唐海彬,我要疯狂……”
刘玲起身荡起一阵香风,猛晃胯部箭步冲来将我扑倒。
我不得不跟着她狂奔,去一个我也不知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