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怀疑你在故作深沉。”
戴雨婷一脸茫然，“如果用针管扎赵飞宇的凶手真是男扮女装，本身长得偏女相，那就不会很丑，可你刚才说凶手嘴脸丑陋。”
我点燃一支烟，问道：“难道长得好看的人，就不可以嘴脸丑陋？”
“这个……，好吧。”
戴雨婷迟疑道，“老公，虽然你的想法很有意境，但是寻找凶手，更需要容貌身材特点具象化，否则会给你自己和正在帮忙的人带来错觉。”
我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手机响了，来电是唐咏荷。
接起电话，我说：“妈，我已经到了豪庭壹号，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你都到了啊，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唐咏荷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去了卧室，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贴吧。
戴雨婷坐在一旁，柔美笑着：“老公，你还是老习惯？”
“我的习惯挺好的，当然要保持。”
看着戒赌吧那些赌狗的故事，我笑着说，“去过濠江，甚至有人送我几百万筹码，但我并没有变成赌徒。”
戴雨婷却说：“去过濠江，进过娱乐场的人也不都会变成赌徒，更何况，你去过的都是你自己家的娱乐场。你是老板，又怎么会成为赌徒？”
我无言以对。
如果说欧阳家的大金圆和聚宝盆跟我有关系，似乎也说得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
门开了，同母异父的妹妹董海娇闯入了房间，甜兮兮喊：“哥，你和嫂子干什么呢？”
“在看网页。”
每当面对董海娇，我就很容易有种迷茫的感觉。
需要拿出两三秒钟端正心态，才可以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确不是路人，而是我的亲人。
我们走出房间。
客厅里，唐咏荷在和杨招娣聊着。
不是一个段位，不是一种生活，但是见到了杨招娣，唐咏荷总是能找到合适的话题。
同母异父的弟弟董海辰坐在一旁，很有晚辈的样子。
看到我和戴雨婷走了过来，董海辰喊了哥嫂，然后脸色就多了几分沉重。
我坐到了他身边，试探问道：“看你的脸色，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董海辰递给我一根烟，说：“在路上，咱妈又接到了你师母的电话，你的师母哭诉，这都除夕了，可是凶手还没影子。
就连一个凶手都找不到，就好像咱们很无能。哥，现在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你们到来之前，我和雨婷还谈论过，我觉得，凶手可能已经跑到国外去了。”
听我这么说，董海辰果然震惊了。
“你知道凶手是谁？”
“当然不知道，否则怎么可能瞒着，只是一种灵感而已。”
“其实我也有一种感觉，一直不敢说出来，怕听到的人都会攻击我。”
董海辰话音未落，在场的人目光都投向他。
唐咏荷面色厚重：“海辰，不管你想到了哪个层面，都可以说出来。只要对找到凶手有帮助，没人会怪你。”
董海辰开始沉默，像是在反复衡量自己的思路，良久之后才说：“我怀疑，赵飞宇是自杀。”
“你说什么？”
唐咏荷怒声道，“你这种感觉还真是很欠揍，赵飞宇活得好端端的，没有病重，没有抑郁，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他怎么会自杀？”
董海辰继续自己的思路：“赵飞宇的习惯，不管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跟着几个人，可是事发时，刚好只有他自己，身边就连一个保镖都没有。而且，他刚好就找了一个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所以我怀疑，赵飞宇的身体出现了严重问题，而且是难言之隐。从小到大一直都很高傲，很顺利的他，受不了这种打击，于是采取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在认真听着，问他：“海辰你的意思是，赵飞宇艾滋了？”
董海辰轻点头：“结合赵飞宇和何丽娜正在备孕，你们就会发现，我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
我的心跳快而沉重，如果董海辰推测出来的结果就是事实，我的师兄赵飞宇岂不是太悲催了？
客厅里一片沉寂，豪庭壹号大平层的保姆兼保镖兰花说：“我比较认同海辰的推断。”
唐咏荷满脸焦虑：“飞宇人都走了，我们这么想是不对的。真相没弄清楚之前这么认为，是对飞宇的亵渎。
还有，如果这就是真相，何丽娜作为飞宇的媳妇，她怎么会不知道。
更何况，医院在救治赵飞宇的时候，做了系统的检查，包括验血。”
董海辰轻哼道：“如果赵飞宇不告诉何丽娜，何丽娜还真就不知道。
至于医院方面的检查，我就有点说不清了。
假如我的推测就是真相，那么你的师父赵国栋肯定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回事，只是你的师母蒙在鼓里。”
唐咏荷继续说：“赵国栋知道？这很不可思议！如果真就是这样，何丽娜是不是被感染了？”
“不一定……”
董海辰不好意思对自己的母亲详细解释这个问题，提醒她去查资料。
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海辰，假如你的推测是对的，那么赵飞宇通过自杀的方式，给自己扎针之后，为什么还要抢救？”
董海辰哼声道：“当毒药注入体内，忽然不想死了，又想活了，于是对自己的父亲说出真相，求救。你的师父是非常爱面子的人，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传出艾滋这种丑闻，于是配合他。”
……
天黑了下来，除夕夜来临。
年夜饭很丰盛，三十多道菜。
碰了杯，我们喝红酒，戴雨婷有身孕，喝饮料。
唐咏荷洋溢着笑脸，却是略有沉重说：“每逢过年，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杨招娣接话，温润道：“谁说不是？”
我悠悠看了她一眼，心道，你知道个屁，老娘们。
杨招娣应该留意到了我的眼神，整个人都低调了。
戴雨婷对我没啥意见，笑着说：“老公，有些问题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不如先想点高兴的事。我和你复婚了，又逢过年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戴雨婷这番话，给每个人都带来了一定的好心情。
品尝美酒佳肴，话题越来越多。
吃过年夜饭，已是夜里十点多。
唐咏荷、董海辰、董海娇在保镖陪同下，先离开了豪庭壹号。
出门之前，唐咏荷提醒我，午夜之前，给你的师父去个电话，但是不管聊得多么在状态，都不能提及董海辰关于艾滋的猜测。
我走进书房，来回踱步，拨了赵国栋的电话。
“海彬，过年好。”
“师父，你想开点儿，多劝慰我的师母。”
“言语劝慰没什么用，年夜饭那么多菜，你的师母一口都没吃。
这两天，我重新在心里把能够想到的人，能够想到的仇恨都过了一遍，依然无法锁定真凶。
海彬，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不管你想到了什么，不管你说了什么，师父都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