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宿知道宋无冬性子软弱,但他能够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此时希望多说几句,能够让宋无冬心里有个底。再怎么说做人都需要有个底线,不然总会被欺负的一塌糊涂。
红线挑挑眉,若有所思的别开了目光。他一向不喜欢当个善人。
“我知道,宿哥你放心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宋无冬小声说道。
蒲宿一脸不赞同,他可没看出来小冬瓜哪里机灵了,别说是帮人数钱,可能他卖了还要帮别人刷锅倒油炸死自己呢。
“行了,别说了。”红线出声道:“也没看出你哪里聪明,还有脸在这里教育别人。”
当年被东月骗的团团转,气的暴走杀入天庭的也不知是谁?红线想起东月便有些不舒服,他们在悠长的以前有过些许因果,纠缠至今还未有个明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东月,但东月偏偏占据了他的身体,甚至还妄想将他的魂魄挤出体外。
时间不多了,红线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哪里不聪明了?”蒲宿瞪眼,冷着脸道:“你不想说话就闭嘴,别乱说话,小心嘴巴给你缝上。”
红线都要被气笑了,这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
“今天打了刘秃子,膨胀了?”红线挑眉,清秀俊逸的眉眼中划过一丝不屑,气的蒲宿起身就要打过去,被宋无冬拉了回来。
宋无冬死死的拉着蒲宿,“宿哥宿哥,咱们可还在外面,剧组的人都看着呢!”
现在若是动手,蒲宿以后的事业之路算是全毁了,哪有助理动手打艺人的,就算关系好也不行啊。
蒲宿也迅速冷静下来,脑袋里回想着之前的一切,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我早上打了刘秃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与不确定。
宋无冬忙不迭的点头,“可不是,老霸气了。”
蒲宿缩了缩脑袋,继续道:“我刚才还想打红线?”
宋无冬不确定的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宿哥,你怎么了?”
“我……”蒲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回想着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好像被什么精怪附身了一般,他竟然真的敢出手打人,竟然还妄想打红线?
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不过此时他也不能虚,狠狠地瞪了红线一眼,便迅速低下了脑袋。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蒲宿无比惆怅,他真的不是有意要打红线的啊,毕竟那可是自己的金主,以后的人生全靠他呢。
“那个,对不起啊。”蒲宿还是没骨气的道了歉,手里端着一次性茶杯,里面满满的白水,“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打你,你放心。”
说完举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一脸诚挚的歉意。
红线微微挑眉,看来这人的本性果然没变,刚才那些表现,怕是昨晚吸收青奴的灵魂碎片留下的后遗症。
“无碍……没事。”红线摇摇头表示不在意,蒲宿提着的一颗心算是慢慢落了下来,再怎么说红线都是金主,他一个小助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不过早上打刘秃子打得倒是痛快。
宋无冬摸了摸脑袋,原本只觉得红线哥神秘,现在连宿哥都这么飘忽不定了,真是奇怪的很。
。
晚间,蒲宿与红线相安无事的进入了梦乡。红线想起蒲宿今日的异常,将小白鼠肥肉唤了出来。
“干什么,老东西,又想坑我?”肥肉一脸戒备得看向红线,他知道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主人做下这个愚蠢的决定,就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
虽然他当时年纪小,不大记得清楚,但老鬼的话他却很相信。
老鬼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狠毒,想必男人也一样。尤其是眼前这个好看的老东西。
红线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相貌为自己平添了几分仇怨,一脸无奈道:“昨晚青奴释放的灵魂碎片……”
“那是我主人的,你别想!”肥肉迅速后退几步,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不善。
果然这个老东西要坑他!
“没人要你的东西。”红线没好气道:“昨天吸收的有些多,导致他的脾气不稳定,有些暴躁,恐怕对他的身体也有不小的伤害,我是想告诉你,一定要悠着点。”
肥肉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多了也不给你用。”
“再说了,我主人实力强悍,比你厉害多了,你肯定就是看不得我主人变厉害!”小白鼠立起身子,无比激动地控诉道,“看吧,你果然是个坏人!”
红线:……
“可他现在是个凡人。”红线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撑死他你们也好找新的主人,反正我不在乎。”
“你!”肥肉气呼呼的看着红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主人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红线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你们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哼!我知道了,我主人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肥肉嘴硬道,“你要是敢伤害我们主人,我就……”
“你就如何?”红线淡淡的看着卡了壳的肥肉,暗暗翻了个白眼,都几千年了,还跟个智障儿童似的,蒲梦居的幼儿教育还真不怎么样。
肥肉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正打算溜回去,便听到外面似乎有些响动,忍不住偷瞄红线几眼,犹豫着留了下来。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看热闹呢!
“不好啦,杀人啦,杀人啦……”充满惊恐的声音很快便传了过来,红线陡然看向阿佛河,神色多了几分肃穆。
肥肉暗戳戳的偷瞄了好几眼,忍不住问道:“怎么啦,你不去看看?你可是神仙啊!”
“不必。”红线摇摇头,“我不想再与人间有什么因果。”
“咚咚咚!”房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蒲助理在里面吗?”
听到响动,肥肉立刻溜走了,蒲宿大概是听到了敲门声,揉着眼睛坐起身,“在啊,怎么了?”
红线起身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却是熟悉的导演,他眉头微蹙:“这么晚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