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发?
红线笑笑,微微点头,闷闷的发出一声嗯。而蒲宿却有些发愣,他连问好多问题,红线都只是点头或是简单的嗯,说话极少,难道娱乐圈里竟然有这么羞涩内向的小鲜肉?怪不得被人欺负的一塌糊涂。
也仅仅只是发愣罢了,他虽然对眼前这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妖孽颇有好感,但他并不是圣母心,更何况人的性格哪里会轻易改变,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娱乐圈毕竟是一滩浑水,像他这样的不善言谈、没有背景的小萌新基本没什么立足之地,弄不好还会被……唔,被潜规则。
蒲宿也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眉头微蹙。也是,红线长得比娱乐圈的顶级大腕都要好看几分,难免会被某些人惦记上。
“嘭——”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打断了蒲宿的思绪,他的身子猛地前倾,一头撞在前面的座位上,蒲宿忍不住闷哼一声,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真他娘的疼!比老爷子下手还狠!
“你怎么样了?”反应过来的红线急忙去为蒲宿把脉,一只白皙修长、莹润如玉的双手探上了他的手腕。
蒲宿还有些发懵,头上疼得厉害,但在迷糊之间便感觉手腕被一只凉凉的手抓着,一阵暖流缓缓在他的体内流淌,精神顿时好了些,连带着头上的包都没有那么疼了。
“我没事,”蒲宿轻轻碰了碰脑袋上的包,一碰便是一阵揪心的疼,虽然没流血,但亦能够让他火大,“我说你会不会开车啊,还老司机呢,开的跟鸟屎一样!”
车子里也是一片咒怨之声,而司机却迟迟不发声,蒲宿腾地站起来,愤怒的看向了驾驶位。
“喂,你会不会开车!”蒲宿怒不可遏,没想到这司机莫名其妙的刹车就算了,还不肯给出一个解释,简直太过分了!
“他死了。”
红线低沉的声音从身畔响起,淡漠而又沉静,仿佛不是通知一个人的死讯,而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蒲宿身体一震,急忙迈腿越过红线,走向驾驶位。
每走一步,他的心脏都会狠狠揪紧,刚才还怒声呵斥他的司机现在却趴在方向盘上,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淙淙流出,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在整个车厢蔓延开来,令人作呕。
蒲宿忍耐住胸腔里的恶心,伸手从方向盘上拉开司机,只见他那张肥胖的脸上充满了惶恐,眼睛瞪的大大的,而正在眉心处,有一个不断流血的血洞。
“枪……枪伤……”蒲宿的声音有些颤抖,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险些一软倒在地上。
这简直比老爷子的斧头还恐怖!
蒲宿虽然身为一个大老爷们,跟老爷子哪里也学了几招,但在现在这个世纪,刚从山里逃出来的他依然对枪支弹药充满了恐惧。
只是蒲宿的话刚落,车上的人便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公交车,刹那间,偌大的公交车上只剩下两个人。
“你怎么了?”红线皱着眉头问道,这一世的他为免有些太过胆小,只不过一个死人而已,竟然能够让他腿软。
不过这人死的也十分蹊跷,好像只是几里外的一个小蝼蚁丢出了一个小石子儿,硬生生的将他洞穿眉心。
蒲宿的脸色有些苍白,咽了咽口水,道:“我不怕,不过是枪伤而已,老子从小到大没干过亏心事儿,谁敢惹我老子一斧子砍死他,妈的,欺负到小爷我身上了……”
“小心!”蒲宿猛地被人扑倒在地,后脑勺一震,只觉得头晕目眩,缓缓失去了知觉。
红线眉头微蹙,眼神凌厉的看向不远处,身上的光芒闪动,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蒲宿也跟着消失不见。
可是这一幕,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到。
不多时,十几辆警车便将这辆公交车团团围住,许多带着白手套、身穿制服的警察绕着惨死的公交车司机拍拍画画,红线远远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好奇。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这个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一次,他能够成功吗?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杈上,一个人形生物“啪叽”掉在了地上,嘴上还不断地念叨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此人正是刚刚晕过去的蒲宿,因为从一人多高的树杈上翻滚下来,正好是脸着地,心情无比沉痛的揉着鼻梁,忍不住直接开骂:“他娘的哪个混蛋把小爷弄到树上去的,真他娘的缺德!”
他慢慢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还处在宿山之中,虽然是边缘处,但因为他经常奔着逃出大山的念头,对这里无比熟悉。
“你,是在说我吗?”红线歪着头问道,嘴边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声道:“是我把你救回来,地上有虫子,所以才把你放到了树上。”
地上有虫子……蒲宿险些被这个理由咬到了舌头,特么的在山上哪里没有虫子啊,树上就没有吗?
“救回来的?”蒲宿敏感的注意到这个字眼,眼神有些迷茫,但只是一瞬,脑袋上的疼痛瞬间将唤醒,“不是吧,大哥,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能够打过扛枪的大汉?”
蒲宿只记得发现司机被一枪正中眉心,然后吓得腿软,接着便被人扑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竟然是这个弱鸡救得自己?蒲宿的脸上有些发烧,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一个大汉居然被吓到腿软,一方面是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弱鸡救了,实在是耻辱!
红线的脸色十分平静,指着躺在灌木丛中的一个黑色身影,疑惑道:“那是枪?”
蒲宿一愣,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险些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特么的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尸体,还有一条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的狙击枪!
还有一个混蛋无比幼稚的问他那是不是枪?特么的不是枪还是板砖吗?!
“他、他是谁?他怎么在这儿,我靠,他怎么晕过去了,不是吧,我们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