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被暴起的小白鼠吓了一跳,看到他小眼神当中的气愤,又觉得十分好笑。
“他是你主人。”红线提醒道,“你这一爪子拍晕了,当心等他觉醒了,好好收拾你。”
小白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这老东西没本事,还得让我亲自出手!等主人怪罪下来,我就说你指使的,看你到时候往哪跑!”
红线:“……你倒是变奸诈了。”
以前的小白鼠多单纯啊,现在都想到让人帮忙背着黑锅了!
“嘿嘿,比不上你。”小白鼠奸笑道,“行了,待会儿你自己进去吧,我知道你有本事,不过你要是敢做半点小动作,本神可是饶不了你!”
红线勾起唇角并未回应,只是道:“一同进去吧,许是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自然是要进去看着的,只不过不会同你一起,”小白鼠眼睛一眯,傲娇道:“跟你这老东西站一起,让我也显得老!”
其实是因为这贼东西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让它这一只尚未化形的神兽无比嫉妒!
他真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流了口水,那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红线也不强求,微微颔首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小白鼠眼睛一瞪,从地上跳起来,跃进了蒲宿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梦星-
蒲宿从未觉得这里如此寒冷过,哪怕曾无数次梦到过这个地方,这一次却让他打心眼里想要拒绝。
难道这又是一个梦?蒲宿小声嘟囔着什么,裹紧了身上的衣衫,一步步朝前走。
不过数十步,他便踏入了一方热闹繁华的城池之中,城门高大气派,上有无数身披甲胄的士兵守卫着。
来往的百姓有的担着柴,有的推着菜,有的挎着菜篮子,还有的举着满满一束糖葫芦吆喝着,好不热闹。
蒲宿不由得嘴里发馋,看向那红的诱人的山楂,口中生出了淡淡酸味。
“老头,给我来两个。”蒲宿叫住了吆喝着前行的老者,下意识的摸向口袋的位置,这一摸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破破烂烂的古装,像极了电视剧里扮演小乞丐的打扮。
他有些惊愕,但更惊讶的还在后边,他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更年轻了,身子瘦弱不堪,果然像极了那街头流浪乞讨的小乞丐。
“两个铜板!”老者朝他看过来,眼中满是嘲讽与轻蔑之色,“你有吗?”
“有,有,有!”蒲宿不相信自己身上连两个铜板都没有,他抖落着衣衫上,希望能从里面掉下来两个铜板什么的。
这毕竟是他的梦啊,总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吧?
但很快他又失望了,从他身上抖落下来的只有虱子和馊了的米粒,黑乎乎的还冒着一股子臭味,格外的呛人。
老头连忙把他的糖葫芦举得高高的,挡在身后,嫌弃道:“没钱就别来买东西,你身上那味都把我的客人吓跑了!滚,离我远点!”
蒲宿觉得自己真憋屈,明明是自己的梦,居然还被别人欺负!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死老头!等老子有钱了看我不收拾你!”蒲宿在心中拼命地骂着,但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对不起啊对不起……”
连个糖葫芦都没得吃!
蒲宿吧嗒吧嗒嘴巴,顿时感觉人生变得索然无味,哪怕有人走过来,朝着他的破碗扔了一个铜板,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梦啊,快醒吧,快醒来吧,我想去吃小白鼠……
蒲宿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懒洋洋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小贩商人,只等突然醒来,让红线带着他去吃糖葫芦。
忽而一个阴影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蹲在地上的蒲宿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来人,那人一身的绸缎锦罗,拎着一把扇子,身上有着淡淡好闻的清香,全然不似自己身上那一股子馊味与臭味。
“当——”
一块金子扔在了他的破碗里,蒲宿惊讶无比,忍不住道:“太多了哎,你真是有钱人!”
“赏你的,跟我走,以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许是这一句话对一个小乞丐来说太过诱惑,没等蒲宿回过神来,他已捡起了金子,端着破碗跟在了男子的身后。
那是一个极其高大的男子,肩膀宽阔,身材魁梧,好像并非中原人。
蒲宿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真的是梦吧?
为何与往日那般不同,往日梦境里,他都是主宰,想要什么便又什么,根本无法让别人来影响自己。
“这位公子——”
“你可以叫我靖王。”男子轻声开口,带着他停在了一处府邸门口,光是门口那两块硕大的石狮子,便让蒲宿微微发愣。
哎呦喂这可真是稀罕物!真威武!
“日后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从今之后,你姓李。”
“我?我姓李?”蒲宿满是不忿,翻了个白眼,怒斥道:“滚你奶奶的梦吧,还想让老子改姓?!”
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俯首领命,无比感激的连连道谢……
蒲宿有一瞬间对自己的怀疑,难道是他脑子出问题了?他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啊!
可由不得他多想,自称靖王的男人便将他梳洗干净,换了新衣,送上了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
这让他有一种洗白白送上蒸笼的错觉。
蒲宿眼睁睁的看着这辆马车驶进了皇宫,红砖绿瓦,门口甲胄士兵遍布,比靖王府门口的石狮子还要威武许多。
“这是哪儿,你们要干什么,放我下来。”蒲宿欲哭无泪的拍着马车,四周却好像根本没人能听得到他的声音,仿佛偌大的皇宫,周围数百成千的人,都是一个死物,唯有他,尚存一息。
他的心中忽而变得忐忑,这到底是哪里?
难道是他梦中曾经到过的长安?!
或许这是他的前世记忆?
蒲宿一瞬间翻过许多想法,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无论这是什么,总归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几个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将他迎了下来,带进了金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