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宿顿时慌了,刚才红线明明跟他一起过来的,为什么陆水深不记得了?
“陆局长是吧,你别故意搞我,刚才有人身穿红衣,长得十分好看的小白脸也进了警局,你不信去看监控……不行,我要换个人审,你肯定心里有鬼!”蒲宿信誓旦旦的说道,然后再也不肯开口说话。
陆水深皱眉,当即冷笑一声,打电话从监控室调出来监控,当着他的面回放,结果却让蒲宿一下子慌了神。
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清清楚楚,他的周围清一色的都是警察,根本没有什么红衣小哥哥!
雾艹!
蒲宿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儿,揉的有些发疼,才再次看向了屏幕。
唔,还是没有红线!
不可能啊,蒲宿有些纳闷,红线当时明明就在他的身边,还跟他说话来着,于是他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只看到屏幕里的自己左顾右盼,时而转过头来对着身后有说有笑,跟个二傻子似的……
尤其是旁边警察看自己的目光,怪异至极。
“不可能啊……”蒲宿忍不住道,“你这录像不会是假的吧,我一直跟红线在一块儿啊,才分开不到十分钟!”蒲宿不服气的说道。
陆水深看向蒲宿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古怪,侧着头对旁边的人说道,“去找孙医生过来做个精神测试。”
听清楚的蒲宿差点一口老血噎死自己,精、精神测试?
这是把他当成了精神病了吗?神色有一瞬间的崩坏,蒲宿忍得很辛苦,“陆局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陆水深阴测测的说道,颇有深意的看了蒲宿一眼。
以往装疯卖傻的嫌疑人多了去了,可并不代表就能逃过一劫。
而眼前这个人,滑头极了,就算是精神病也是装的!
蒲宿这会儿可不知道陆水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危险,心里下意识的对他产生了排斥情绪,傲娇的别过脸去。
心里面却是一阵酸涩,老爷子说的没错,外面的人都是坏心肠坏到骨子里去了!可是如今老爷子也将他赶了出来,他之前执意要出宿山,现在哪里还能腆着脸回去。
派去叫人的速度倒是快,只听“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白大褂加警服的混搭老头,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金框眼镜,十分斯文。
“孙医生,您来看看,这个嫌疑人目测有精神病。”陆水深急忙为他让座,亲手倒了一杯水过来。
“你丫的才有病呢,神经病!”蒲宿忍无可忍,恶狠狠的骂了回去,“他奶奶的,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明明有人在哪里,你们都没看到?猪脑袋!”
陆水深被骂的狗血淋头,神情有些发愣,从小警察一步步坐到局长的位置,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白的骂过他,这货智商欠费也不怕他蓄意报复?
刚进门的孙医生有些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蒲宿,随后道:“我看他双目清明,行为举止虽然有些粗鲁,但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水深狠狠地瞪了一眼蒲宿,顾忌到孙医生在这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讲了出来。
说到底,从头到尾好像只有蒲宿一个人见到了那个叫红线的男子,前去搜捕的警察几乎都对那人没有丝毫印象。
而且更让蒲宿心寒的是,晚间传来消息,陆水深查遍了所有的娱乐公司,最近根本没有任何剧组要在宿山附近拍剧,至于一个叫做红线的小艺人,更是没影儿的事。
蒲宿脸色煞白,垂头丧气的蹲在审问室里,心里不是个滋味儿,难道是他撞邪了?
可如果不是那个叫红线的男人,他恐怕早就出事了。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让蒲宿有点小兴奋,孙医生说他没病,是个正常人。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他本来就没病,一切都是陆水深搞得幺蛾子!
白炽灯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屋子照亮,蒲宿生无可恋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管,脑海里竟然兀自浮现出那颗孤独而又黯淡的星星,有一刹那,他甚至觉得那颗星星要比这白炽灯更加耀眼。
真是荒唐,不就是一颗不长眼的星星,怎也配让他牵肠挂肚,想了又想?
脑海中思绪翻滚,蒲宿盯得累了,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他想,要是再见了红线,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拳,打得他满脸开花!
。
第二日一早,陆水深便将他从审问室拎了出来,脸色十分臭。
蒲宿刚从梦里醒过来,看到陆水深脸色不善,心情也顿时变得恶劣不堪,翻了个白眼道:“陆大局长,您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还敢睡觉?”陆水深被气笑了,“你就不怕晚上有鬼来找你,还红衣美男呢,我看你是想美人想疯了,被鬼缠上了吧!”
“哎,我说陆大局长,您怎么说话呢?”蒲宿不满道,“您眼瞎就算了,好歹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这么迷信也不怕马克思掀起棺材板拍死你。”
蒲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晚上他也想明白了,陆水深虽然脑子有点儿问题,不过为人还不错的,只要没证据,他们根本拿自己没办法,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被冤枉的。
“行了行了,外面有人保释你。”陆水深撇撇嘴道,“别以为出去就没事了,我可是会盯着你的,敢有一点耍滑头的地方,小心我让你吃枪子儿!”
蒲宿眼前一亮,眯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陆大局长,您可要注意点言行举止,小心眼瞎病再犯了哦!”
“滚犊子!”陆水深瞪眼道,说起来也是他的原因,今天早上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狙击手是因为心脏受到剧烈刺激而猝死,根本不是人为。想到昨晚对他各种恶意猜测,陆水深心底也有些愧疚,不过听到这小子阴阳怪气的强调,还是忍不住要骂他一顿。
“得嘞,陆大局长,咱们有缘再会!”蒲宿扭头就走,心里头念叨着外面保释的人,他在平城没什么熟人,唯一的可能便是小时候的玩伴——二狗。
然而当他看到来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