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苑内
南以窈一觉睡到天黑,起床时,手机上收到顾兮尘发来的一条信息:
【今晚有个饭局,估计要喝酒,明天直接和你在酒店见。】
南以窈回了个‘OK’,关掉手机踩着拖鞋,一边给自己点外卖,一边开门往外走。
拧开反锁按钮,她按住门柄,却没想到,门没打开,反倒是门把手‘哗啦’一下,掉在她手里。
南以窈拿着脱落的门把手:“……”
有病啊?
她抠着门缝,把门打开,一出去,就看见始作俑者穿着浴袍,靠在栏杆上发消息。
见她出来,厉瀛洲撩起眼皮,“睡这么久,猪变的?”
“你爹变的!”南以窈梭巡地打量着他的浴袍,“几个意思?你要在帝苑住下?”
走廊尽头的客房门被打开,他连自己睡哪儿都找好了!
南以窈一口老血呕在心头。
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厉瀛洲神色淡淡,语气轻松,“你不回去,我自然也要住在这里。”
“你住在这里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图谋不轨,我一定把你告去法庭!”南以窈一把抱住自己,警惕地盯着他。
厉瀛洲瞥见她的动作,没好气地甩她一个白眼,“你以为我能对你干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脑 浆摇匀了吗?”
“……”好好好,人身攻击是吧?
南以窈把手上的门柄扔他身上,“没有图谋不轨,你拆我门干什么?”
“怕你睡死在里面,没人收尸。”
说罢,他又眯起眼睛,眼尾带着怀疑:“反倒是你,这里就我们两人,为什么反锁?你在防谁?”
防谁还有问吗?
南以窈就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狗东西!
她冷笑一声,“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死,不会有这一天的!”
厉瀛洲:“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有这个自信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吖的!
嘴咋就这么贱呢?
南以窈伸手就往他脸上揍,厉瀛洲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往面前一带,南以窈没站稳,一下跌进他的怀里,垂着的另一只手惯性使然,一把抓住面前的人衣服……浴袍。
本就松垮的浴带被她一拉,霎时松开,里面的春 光潋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南以窈面前。
空气寂静那么几秒。
南以窈顿时脸上充血,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世风日下,谁让你挂空档的?”
“这难道不是厉太太欲拒还迎的手段?”厉瀛洲僵着脸,松开拽着她胳膊的手,一双寒波澹澹的眸子带着几分幽深,他伸手系上自己的腰带,遮住里面的光景,沉吟一声,“这些手段对我没用,少废点心思在这些事情上。”
南以窈脸色微变。
他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勾引他吧?
她眸底的情绪也跟着冷了下来,“我见过自恋的,但还真没见过像厉总这样自恋的,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就算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倒是厉总您自己,跑别人家里来洗澡穿浴袍玩cosplay,就这么缺爱吗?”
厉瀛洲脸色一沉。
正要说话,底下的门铃突然响起。
南以窈抄着手往下走,扔下话道:“限你十分钟之内把门把手上回去,否则就滚出去。”
不知道在别人家乱拆的毛病哪来的?
换锁不要钱?
南以窈下楼开门拿外卖。
厉瀛洲眸色深深,瞥着她的身影,转身回到客房,从电视柜下找出工具箱,老老实实地把她卧室的门把上安装上去。
再下来时,南以窈刚把一大堆外卖拎上餐桌。
厉瀛洲拉开椅子,直接坐在了对面。
“?”这又是几个意思?
南以窈扬起下巴:“没你的份儿,要吃自己点。”
她抱着外卖口袋,坐去离他老远的位置打开。
今晚的外卖都是她喜欢的,冷锅鱼、耙鸡爪、麻辣盆盆虾、柴火鸡、炒青菜、以及一份花甲冬瓜汤,荤素搭配,有肉有菜还有汤,简直完美。
南以窈拿着勺子先喝汤,却没想到,刚舀一勺,面前的整碗花甲冬瓜汤就被人端走了。
厉瀛洲一手拿一份,“我胃口小,吃这两份就行。”
上次南以窈给他点的外卖太多,这次刚刚好。
他端走盆盆虾和冬瓜汤,还顺带折回来拿走唯一的一份饭!
“你好意思吗?”南以窈气笑了,“冻结我的卡,还抢我的饭,怎么就没把你饿死?”
“饿死我,你还会有现在的生活吗?”厉瀛洲吹着冬瓜汤,优雅地喝着,虽然没跟她吵,但眼神却像是看智障一样,侮辱性极强!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离开了他,就活不了了!
吃完饭,南以窈背靠墙壁消食,厉瀛洲挽着衣袖收拾桌子,快上楼时,才提醒她一句,“明天订婚宴,别忘了。”
“放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像某些人那样,会临时变卦,把人扔在哪里不管不顾。”
说完,南以窈就爬上了楼去。
厉瀛洲沉着眉,南以窈这是话里有话?
回到房间,厉瀛洲才打开手机,屏幕上,是贺凌给他发来的消息。
【先生,太太住的帝苑别墅是白芷小姐名下的,您的怀疑没有错。】
下午,南以窈在房间睡觉的时候,他就四处看了看。
房子里,有不少药物的痕迹,白芷特有的药瓶也被他在一楼客厅的投影下捡到。
白芷的别墅,他们三个人住,顾兮尘要管理公司,没空回来,那理当是白芷和南以窈两人吧?
可现在南以窈在里面,那白芷呢?
鞋柜里,分明全都是南以窈的尺码,以及一个男人的尺码,但明明除他之外,这里根本就没有第三人居住过的痕迹,再加上南以窈来去自如的身份,以及那相似的身影……
厉瀛洲眯着眼。
贺凌:【先生,您打算怎么跟太太说?】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若他们的怀疑是真的,那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好事。
但他就是莫名担心自家老板那张嘴,好事也能说得扫兴。
贺凌想了想,还是决定劝慰一番,【太太性情直爽,先生,要不这件事我们先从长计议……】
字打出去一半,还有一半没发出去,厉瀛洲就给他回了:
【你什么时候像个事儿妈一样嘴碎了?新公司待遇太好,让你闲的?】
贺凌拿着手机,痛哭流涕:老天爷,他冤枉啊!
新公司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
他还祈求自己办好这件事,让先生心软给调回去呢!
正哭得起劲时,手机又振动起来,【交接完项目回来吧,南以窈这事有点棘手。】
贺凌顿时喜极而泣,他就知道,这个家没他得散!
先生离不开他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