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一沉,心里的火气燃烧,看向南以窈的眼神越发冷凌。
这女人,分明早就进入了会场!
却故意不接他电话,不等他进场,让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外面苦等。
他沉着脸瞥了她一眼,表情高冷至极。
本以为南以窈看见他,会主动过来。只要她道歉,他就原谅她刚刚的所作所为……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抹绿得发慌的人有所动作。
厉瀛洲皱眉抬起头,下一秒就看见穿得像绿孔雀一样的南以窈得意地咬了一口蛋糕,然后挑衅地朝他竖起一根中指,转头走人。
这个死女人!
厉瀛洲眼角直跳。
好不容易摆脱记者和一群聒噪的人,等厉瀛洲顺着南以窈消失的方向找过去时,那里早就没了人影。
他给贺凌打电话,“不用等了,她已经进来了。”
语气冰冷如刀,像是掉进冰碴子里了!
贺凌缩了一下脖子,解开安全带下车。
九点五十,离剪裁还有十分钟。
厉瀛洲给南以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南以窈没有挂他电话,而是响起了慢悠悠的声音,“喂~有事吗厉先生?”
“南以窈,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你人现在在哪儿?我限你三分钟之内出现。”
“剪裁仪式不是还没开始吗?你管我在哪儿。”
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
厉瀛洲黑着脸,“别人都已经到场了。”
“哦,知道了,来了。”
南以窈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厉瀛洲脸更黑了。
他发现,自从南以窈搬出去后,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厉瀛洲站在原地等南以窈。
两分钟后,才看见她一个人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他脸色铁青,上下扫了她一眼,“披的哪家桌布?丑死了。”美了一上午的南以窈一见面就听见他这狗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你眼瞎啊?谁家桌布上镶钻?”
这件礼服羽毛衔接处都是用碎钻点缀的。哪家的桌布这么奢侈?
厉瀛洲冷着脸,将视线撇去一旁,“反正不好看。”
没他买的礼服好看。
南以窈气得心脏疼,同样撇开头,不再理他。
和顾家主一席人站在台上正准备剪裁的苏灵一眼就看见了下面的南以窈。
想不注意到她很难。因为一身绿,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无比华丽又吸睛的礼服将她的风头全部抢了去!
更甚至,她现在还跟厉瀛洲站在一起!
苏灵狠狠地攥紧手指,脸上勾起的笑容差点破功,手指掐了又掐才勉强保持住微笑。
这个贱人,就知道穿得花枝招展地勾引瀛洲!
台下,厉瀛洲见南以窈不说话,眉头越皱越紧。
半晌后,他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瞥了眼她的礼服,“你这些年都没工作,哪来的钱买礼服?谁送的?”
“反正不是你送的。”南以窈没好气地回答。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还被怼了。
厉瀛洲脸色难看,出口的话也更加刻薄,“当然不是我送的,我拿不出手这么丑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丑吗?绿色是这世上最丑的颜色,你穿在身上就像染了毛的唐老鸭。”
居然说她像唐老鸭?
南以窈要被这乌龟王八蛋气死了。
她回头,狠狠地瞪着一脸冰冷的男人,“你才唐老鸭,你全家都是唐老鸭!”
厉瀛洲别开脸去不说话,余光扫着面前接近暴走的女人。
南以窈提着裙子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回身边。
“这么多媒体拍着,你要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只要能远离你就行!”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厉瀛洲抓着她的手不放,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奶奶在电视面前看着。”
南以窈牙齿咬了又咬,拳头捏了又捏。
见厉瀛洲笔直如松地站在摄像机前,认真地欣赏着苏灵,她吸了口气,脸上勾起一抹大方得体(十分敷衍)的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厉瀛洲诧异地看着她。女人温香软玉,肌肤莹白,挽住他胳膊的手就像一片羽毛在刺挠他的心脏,让他眼神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手而动。
绿色将她光洁的皮肤映衬得更加光滑细腻,她美得整个人就好像在发光。
违心地说,南以窈穿绿色挺好看的,尤其是这件礼服。
喉咙里有些异样,厉瀛洲动了动喉结,正欲开口说话,腰间忽然一疼。
他脸色一变。
南以窈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圈,小声道,“我一定好好配合你,我的前夫!”
厉瀛洲脸色抽搐冷沉。
剪裁完毕,顾家主在台上说了几句话后,就引导众人去宴会厅吃东西喝酒,也就是接下来都是应酬了。
南以窈松开厉瀛洲,“我可以走了吧?”
厉瀛洲冷声道,“演戏就要演完,你想到哪里去?”
南以窈没好气地跟在他身边。
厉瀛洲在豪门圈里向来是中心位,一出现就有不少人过来跟他搭话。
而每个人过来搭话的第一句必然就是从南以窈出发,惊讶他今天怎么带了个女伴。
厉瀛洲淡声道,“不是女伴,是妻子。”
众人震惊。
早在三年前,厉瀛洲就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一年前的一次宴会,又说自己有家室了。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避免别人塞女人胡说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下,连顾家主和顾夫人等人都震惊了。
“瀛洲,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跟我们说?”
厉瀛洲脸色没有异常:“先前我妻子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休养,现在身体好些了,我才带她出来透透气。”
“原来是这样。”周围的人奉承着。
只有苏灵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对外公布南以窈身份的厉瀛洲。
南以窈皱起眉头,拽住他的西装,靠近他低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说我是你妻子,回头我怎么跟人解释?”
厉瀛洲以为她靠近要说什么呢,认真听完她这堆话,脸色黢黑无比,身上的气息也比刚刚更加冷凌了些。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
南以窈见他不理会自己,追着人问。
可还没等厉瀛洲回答,她就被顾夫人叫走了。
“原来南小姐是瀛洲的妻子,怎么刚刚来的时候不说?我们去那边坐坐?”
比起刚刚的冷淡,顾夫人此刻似乎热心了点。
可南以窈还是在她脸上看见了‘不安好心’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