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不用谢,你之所以会这样,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时我细心点,替你挡着点,你也不至于……”后面的话,周琛不忍心说下去。
因为对沈烟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沈烟弯了弯唇,毫不在意道:“一切都是命,我不怨谁,怨也只能怨命运的不公。还有,周琛,你千万不要自责,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也都与你无关,你也不要去怨任何人!”
“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我自愿的。”
沈烟话里似乎有话,周琛越听,内心越不安。
他从见沈烟的第一眼开始,就对这个过分妖冶美丽的女人所吸引,对她一见钟情!
谁知,她的美丽犹如那一霎烟火,昙花一现般,却不长久。
他也原以为,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却没想到,他却深陷其中。
哪怕她容貌尽毁,当初的惊鸿一瞥,却深刻记在他脑海里。
“我累了,你回去吧。”沈烟寻了个借口赶人,周琛嘴角抽了抽,似乎有话要说。
他最后还是欲言又止,把心里的所有话都藏在心里。
沈烟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鹅,哪怕是毁了容,也依旧是触不可及。
周琛知道,他不该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比完赛,再来看你。”周琛告辞道,沈烟点了点头。
其实从他一进门,沈烟就看到了他眉骨上的伤口,哪怕他再如何遮掩,比赛后的伤痕依旧存在。
周琛缓缓离开,不知为何,心里一直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般。
周琛前脚一走,后脚白瑶就出现在沈烟病房里。
她是来看笑话的!
白瑶精心打扮过一番,她花枝招展,身穿桃红色的吊带千层群,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走哪儿都引起不少人的瞩目。
她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沈烟。”
沈烟循声,抬眸望过去,看到那张浅笑盈盈的面孔时,脸色一沉。
“你还有脸来,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沈烟的嘲讽,白瑶完全不在意,反而冲她嫣然一笑:“事到如今,你竟会有精力嘲讽我。看来,这次毁容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嗯,不错。只可惜,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你也永远无法得到年琛哥的青睐。”白瑶说着,‘做作’地捂着脸,咯咯笑起来。像极了要下蛋的老母鸡!
沈烟瞪了她几眼,转过脸去:“这个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你毁得了一个沈烟,也会第二个‘沈烟’出现,难道,你还能赢一辈子?”
“就算你侥幸能赢一辈子,那也是个可悲之人。一辈子只为一个男人而活!”
“沈烟!”白瑶听着那些刺耳的话,怒火中烧,那双聪明的杏眸终于不笑成月牙眼,反而阴鸷地瞪着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厉年琛,压根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受顾亦诺指使。那个贱人得不到的爱情,就让别人来毁,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嫉妒!”
“嫉妒?她有什么好嫉妒?她的丈夫长得比厉年琛好看,有权有势,还爱她宠她,给足了她安全感。”
沈烟勾唇,忍不住嘲讽道:“相比之下,你更加可怜。”
“闭嘴!”白瑶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口舌之争,白瑶向来斗不过沈烟。
在白瑶眼中,一个交际花,往往都是口齿伶俐,妙语连珠,才能哄住客人。
白瑶冷静下来,干脆不和沈烟做无用的口舌之争,反正她要看的惨样,她也看到了!
想通后,白瑶拎着包,捂着嘴,阴阴笑起来,开始对沈烟进行人身攻击:“你现在的样子,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哎,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白瑶说完,趾高气扬地踩着高跟鞋,蹬蹬地离开。
‘砰——’的一声,门被白瑶甩上。
病床上,沈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她紧拽着床单,眼里夹带着丝丝泪光和悲痛。白瑶最后那句话无疑在她受伤的伤口上撒盐!
顾亦诺花了重金,安排人在医院做眼线。
白瑶刚从医院离开,眼线立即打电话通知顾亦诺。
接完电话,顾亦诺嘴角止不住上扬。
“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高兴,不如分享分享?”时初坐在凉亭里拿着鱼食喂鱼,目光瞥向一旁懒散靠着柱子偷着乐的顾亦诺。
顾亦诺笑嘻嘻地走过去,黑眸子亮晶晶:“时爷,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时初狐疑地眯起眼,能让顾亦诺主动求帮忙的事很少——
“白瑶?”
“对,知我者——”
“少拍马屁。”时初狐狸眼里噙着温柔,打趣道:“你何时除了有求于我,才会学着对我好?”
顾亦诺愣了愣,她何时敢对时爷不好了?
她仔细想了想,时爷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于是,顾亦诺非常不要脸地凑过去,飞快在时初左脸亲了一口。
谁知,一双手直接按住她的头。时初毫不客气地捏住她下巴,直接来个法式——热吻。
温-软的唇,令人‘回味无穷’。
直到时初放开顾亦诺,顾亦诺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脸红耳赤。
原来老话不欺我,尝了鲜的男人就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
两人的小情-趣,卿卿我我,落在不远处的唐沁眼里,心如刀割。
她将手里擦手的纸巾拼命地蹂-躏,眸里的恨意足以吞噬掉人。
该死的顾亦诺,简直不要脸。真是气死她了!
“狐狸精转世,一身狐-媚功夫。”唐沁往地上啐了口,气愤地离开。
她不能再等下去,必须找个法子消消顾亦诺锐气。
凉亭里,顾亦诺对时初坦然相告后,时初难得皱起了眉头。
“傅思阳,这个名字耳熟。”时初道,迈着轻快步伐走来的夏鹤耳尖,闻言战战兢兢地搭话道:“时爷,傅思阳,是唐沁小姐的表兄弟。”
顾亦诺一听,内心有些惊愕,感情权贵大家族的亲戚都是权贵?
夏鹤向时初递过一碗黑麻麻的中药:“时爷,老夫人那边又送来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