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白微愣,摘了墨镜岂不是露馅了?
他轻咳一声,有些为难道:“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民警一听这话,起了警惕心。
顾亦诺虽被保释出去,可那故意买凶砍人案件还没了结!
“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摘不摘墨镜?”民警防备地认为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嫌疑犯的同伙。
民警噌的一下起身,手往兜里掏,于墨白吓一跳,他以为对方要掏枪,吓得脸都白了。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真的不方便露面而已——”
最后的最后,还是惊动了经纪人。
胖哥来警局赎人,难免叨叨念,认为于墨白脑子瓦特了!
没想到他竟对一位‘有夫之妇’如此上心,还干巴巴地跑来警局,都不怕搞出大新闻。
在胖哥的唉声叹气之下,于墨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其回了公司。
时家——
时初接到顾亦诺后,特意去附近最近的寺庙拜佛祈福,希望顾亦诺能扫去一切坏运气。
途中耽误了些时间,两个小时后才回到时家。
“少奶奶,到家了。”夏鹤率先下车,他拉开车门。
后正欲走到另一旁去协助时初下车时,意外发生了。
顾亦诺刚下车,脚还未沾地,从天而降一西红柿,啪叽一声,砸在她脸上,后掉在地上。
西红柿虽不大,但杀伤力却不小。顾亦诺痛的直拧眉!
“贱人,婊-子,杀人犯,给我往死里砸。”
由着一声悲愤的声音响起,不当顾亦诺反应,那些烂菜叶、以及臭鸡蛋统统往她身上砸。
“少奶奶。”夏鹤一声惊呼,忙去伸手挡。
车上的时初眼疾手快,忙把顾亦诺拉回来,随即一把推上车门。
独留夏鹤一人!
终是夏鹤一人扛下了所有。
那些人见顾亦诺上了车,怒火不消,纷纷将围攻对象转移向夏鹤,一点都未留情。
将手里的白菜叶和鸡蛋等等,统统招呼在夏鹤脸上。
车内,时初一手揽着顾亦诺,一手开始按手机。
“少爷,要不要让保镖出来?”司机扭头问了声。
时初点头,应了声。随即,司机忙打电话。
顾亦诺面色难堪,她拧着眉头,看着外头那些疯狂的‘妇女’心里有数。
好在很快,一群保镖从时家冲出来,轰走那些乌合之众。
三分钟时间不到,可夏鹤已是狼狈不堪。
他头上、脸上以及衣服上,沾满了西红柿以及臭鸡蛋的蛋液。
看上去很是凄惨。
但他却全然不在乎,看着保镖将那些人拦住,忙拉开车门,让顾亦诺往屋里走。
他像是变魔术般,拿出一把黑伞递给顾亦诺:“少奶奶,您先进去。”
顾亦诺回头看了眼车上的时初,虽未语但眼神却很明显。
夏鹤会意,忙道:“等会我会推时爷进去,少奶奶放心。”
于此,顾亦诺才点了点头,在保镖们的拥护下,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
时初在车上稳如泰山的坐着,面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但内心却已激起层层涟漪。
他手指蜷曲,心里像是有万只蚂蚁在攀爬,一丁点痒,一丁点痛。说不出来的滋味!
此时此刻,他多想自己是‘健全’的人。
这样就能在危机时候,他能够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当她可依偎的避风港!
而不是一味躲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却束手无措。
“时爷,我扶你下车。”夏鹤拉开车门,就见时初目光如炬地盯着顾亦诺远去的背影。
“时爷。”见他没反应,夏鹤又扬声喊道。
时初微微一愣,抬眸看他,眸里满是复杂。
“嗯。”他应了声,在夏鹤的帮助下,下了车。
但此时,时初内心却坚定地确定:他要重新站起来,不再扮猪吃老虎,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当面抗衡他们!
夏鹤将时初安全护送进家时,才去收拾满身的污-秽。
顾亦诺被保释出狱,又在自家门口惨遭人拦截砸臭鸡蛋,很快又上了热搜。
对此,吃瓜群众已经见怪不怪。
但对于夏鹤来说,这无疑又是一阵恶战。
今晚无疑又是无眠之夜——
夏鹤忙着处理网上又炒起的流言蜚语,而一旁时初却有自己的主意。
他乔装打扮过后,和夏鹤打了声招呼,便打算按照老法子偷溜出门。
顾亦诺在牢里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她几乎冲完凉,沾床就睡。
晚上十一点钟,时初出现在时家大门口。
他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若不细看,压根注意不到那儿有个人!
但时云霆的人比时谦的人机灵,且都是底层混上来的,很快注意到那行踪诡异的人。
他们偷偷用手机拍下,等那黑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才跑回去汇报。
手下来禀告时,时谦还在时云霆那处。
“大哥,就是他,是时初。我就说,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治不好,原来都是装的!”时谦比时云霆激动。
他激动开口,唾沫四处溅。时云霆恶心地皱眉!
“看清楚了?这人是从西苑出来的?”时云霆仔细又看了几眼那照片,不确定地问道。
手下点头如捣鼓:“没看错,我们一直蹲在那儿没离开过,连只苍蝇有没有飞进去,都一清二楚。真没见其他人进去过!”
时云霆闻言,眉头紧蹙:“身影……看着不大像。”
“身形是不像,起初我也不信,但大哥是真的,这人就是时初。”
时谦见时云霆还不信,不由地急躁起来,他低声建议道:“大哥,要不然,咱们这就去西苑看看去。”
一听这建议,时云霆刀眼飞向时谦:“不行,现在去就是打草惊蛇。”
“可是,这十拿九稳……”时谦欲想反驳,最后在时云霆要吃人的目光里,默默嘘声。
“就算去了,证明时初不在又能如何。”时云霆冷峻着脸,淡淡道:“就算时初有意隐瞒残疾,这也无伤大雅。”
时谦拧起眉头:“可是他欺骗了所有人,隐瞒了这么多年,对于股东来说,哪怕是有难言之隐,那也是个谎话精。”
“试问谁会去支持一个满口谎言,一骗就还是十几年的人,就连爷爷,知道了也未必会再相信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