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很快结束,那一群人很快离开。
等所有人纷纷散去后,顾亦诺才过去,站在墓碑前‘看望’白瑶。
望着那张黑白照,顾亦诺心里复杂不已。
她巴不得白瑶死,现在她死了,她心里的确也有舒畅。
但就是不知为何,今日她本可以不来,就是非要来看一看,方才能安心般!
“白瑶。”顾亦诺低喃出声,将早已准备好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你生前就爱白玫瑰,今天我送你一支你最爱的白玫瑰。希望来世,你能做一个真真正正,纯洁,清新脱俗的白玫瑰。”
毛毛细雨随风飘来,那一阵凉风吹起她的长发,就像是有人在抚摸她的发。
时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顾亦诺身边,无声地高举着雨伞,为她遮风挡雨。
顾亦诺没有看他,但却知道他在。
顾亦诺怔怔地看着白瑶生前的遗照,那双笑弯成明月的眼睛,就像是会动一样。
她眉头皱了皱,看着白瑶从一个大活人变成盒子,住进这小小的墓穴里,顾亦诺才有种她们之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般。
她和白瑶的‘游戏’终于也落幕了!
顾亦诺执着地望着照片中白瑶的眼睛,心道:前世今生,情仇恩怨,我们一笔勾销。
过了没多久,两人离开墓地。
他们前脚刚坐,后脚,墓园里就跑进去一个行为鬼鬼祟祟的女人。
女人裹着严严实实,她戴着纱巾、墨镜,看上去就像个不太正常的人儿。
而这个女人就恰恰就是沈烟!
当初白瑶摆了沈烟一道,不仅安排人泼她硫酸毁了她容,还让她‘惨死’。
好在沈烟的高人救援,来了招金蝉脱壳。
沈烟精准地找到白瑶的墓碑,看着墓前摆放着满满的鲜花,不由地勾唇冷笑。
望着那张黑白照,沈烟心里止不住的舒畅。
“没想到你会死在我的前头。”沈烟说道,眸里满是藏不住的喜色:“果然是恶人自有天收!”
“你活该。”沈烟冷笑出声,声音就像是黄莺鸟儿吟唱那般动听。
沈烟缓缓摸上自己那张脸,要不是当初白瑶毁了她容貌,她也不至于现在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继承另一个人的人生。
好在,现在白瑶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沈烟喜不自禁,而后她盯着白瑶的照片看了许久,后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摸着那张照片。
“你知道吗?因为你,因为那场火葬,我虽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但我却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沈烟咬牙切齿,眸里几乎能聚出腾腾火光,她恨透了白瑶。
沈烟凝视着照片,冷不丁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当初引产出来的七个月孩子,没死。”
“不过,那个孩子永远都不可能认祖归宗,因为是野——种,她不配!”
说着,沈烟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原先她也想过孩子是无辜的,将仇报给白瑶就够了。
岂料,白瑶突然死了,那么……她的怨、她的仇,就由母债子偿吧!
轰隆,一声巨响。
顿时间,毛毛细雨转为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刹那间,墓地吹起一阵‘妖风’。
吹乱她的长发,长发打在脸上,竟是有些痛意。
沈烟眉头皱了皱,心生一些惧意。
沈烟定眼再一看墓碑上的照片,吓得毛骨悚然。
白瑶的眼睛像是会动——
沈烟最后被吓得落荒而逃。
大雨逐渐下大,淅淅沥沥的雨水夹带着那雷声,一时之间,天都黑了。
乌云密布天空,灰蒙蒙一片,就像是妖魔鬼怪来临之际。
郊外白家。
柳月敏和周池赶过去,他们换下了参加葬礼时的衣服,进屋前还极为讲究在身上洒了符水。
白芷染在里面养病,她是病人,她们不得不多加忌惮。
白家,那厚重的铁栏门缓缓打开。
车子呼啸而进。
屋内灯火明亮,大厅干净的一尘不染。
柳月敏一进屋,家中的女佣立即迎上:“夫人。”
“小姐呢?”柳月敏换下高跟鞋,穿上一双舒适的居家鞋。
“小姐喝了药,在楼上休息。”女佣毕恭毕敬道。
柳月敏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示意女佣退下。
她脸色苍白,眼眶还微红,看上去很是憔悴。
“姑姑,要不,您先上楼休息会儿。”周池随着进来,出去的女佣忙对他弯腰行礼。
周池扫了眼,直径走向沙发。
“周池,我之前就和你说过,顾亦诺留不得。”只见柳月敏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地望向周池:“倘若你早就除掉顾亦诺,或许瑶儿压根就不会出事。”
周池拧起粗眉,俊脸上刻上一丝为难:“姑姑,白瑶是在郊外出的事,我后面派人过去打听过,白瑶是失足从危楼上摔下来!”
“她好端端为什么去危楼?这事要说和顾亦诺没关系,我绝对不信。”柳月敏沉下脸,对于顾亦诺,她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信任。
“总而言之,你尽快将她除掉,你要是做不掉,我便亲自动手。”
柳月敏扫了眼周池,最后没好气道。
周池被迫于无奈,硬是头皮应下:“好,我知道了。”
周池坐立不安地起身,后却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对了,姑姑,有一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最近,顾亦诺一直在清算手里的财产,并且将那些公司等都转交给了她舅舅宋文。”
周池这么一说,立即引起了柳月敏的注意。
顾亦诺这么做,是为什么?
“还有就是,我的人跟踪顾亦诺,得知顾亦诺最近一直在查时家那场车祸。我怀疑……时家当年那场车祸,幕后凶手就是顾亦诺的宋慈。”
柳月敏微微眯起眼睛,她猛然间记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她道:“当年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当时,宋慈和时家夫妇确实相熟,但至于有没有矛盾,我当年嫁给你姑父,去了上海后便和a市几乎断了联系。”
“你好好去查查,倘若这事真是宋慈干的,你就把搜索来的证据寄给时初,哦不,寄给时老爷子!”
周池眉心跳了跳,姑姑这一意思,是想要活活拆散他们!
“就算不是宋慈,也要想办法……嫁祸给她!”柳月敏补上一句。
周池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姑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