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一到秋季像是有下不完的雨。
不到一会儿功夫,窗外传来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
白瑶翻身看向窗外,看着那不大不小的雨水,却想到在外边帮她买粥的厉年琛。
顿时间,心里更加委屈和苦涩。
年琛哥对她这么好,她却怀着别人的骨肉——
白瑶此时此刻,不仅痛恨顾亦诺,更是痛恨起同样‘无辜’的傅思阳。为什么他不会不孕不育!
她诅咒他,现在不会,将来他一定不孕不育,这样才能将她肚子的孩子当成唯一。
‘哈啾,哈啾——’
被诅咒上的傅思阳此时刚回到家。
他出去打球,来不得及躲雨,早已淋成落汤鸡。
他捻起湿漉漉的衣服,想要透透气,本来汗流浃背已是够难受的。再加上雨水,黏糊糊的更加难受。
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傅思阳怀疑自己一路淋雨回来感冒了,怏怏地摸了摸鼻子。
“你滚,你还有脸回来!”傅思阳换掉鞋子,前脚刚踏进屋,屋里就传来一道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傅思阳一怔,那声音是他老妈的。
他抬眸望过去,就看到一向强势的母亲坐在沙发边缘上,手拿着纸巾,呜呜哭泣起来。
而他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正满脸愧疚地坐在他母亲对面,低声在说些什么。
这种情景前所未有,甚至空气中散发出丝丝诡异。
傅思阳微微蹙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爸,妈,你们……怎么了?”
由傅思阳的一句话,傅父和傅母同时抬起头,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出奇的一致,就是不想家里的琐事打扰到他。
傅父看了眼傅母,讪讪笑了笑:“我和你妈妈闹了些矛盾,你妈妈气哭了。”
傅思阳:“……”这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你爸投资失败了,我生气他没和商量。”见儿子露出一脸质疑的神色,傅母擦去眼泪,找了个听上去比较靠谱的理由。
傅思阳闻言,紧蹙眉头,关怀问道:“亏了多少?很多吗?”
傅父和傅母又齐齐互看一眼,纷纷摇头:“没有,不多。”
傅思阳松了一口气:“外边下雨,我这衣服都湿透了,我上楼去冲凉。”
“阳阳。”就在他抬步上楼时,傅父喊住他。
傅思阳投去疑惑的目光,静等下文。
傅父面色凝重,声音也沉重道:“下个月有个表姐要回来,得住咱家。”
“表姐?我还有表姐吗?”傅思阳有些困惑道:“咱家不是好几代都单传吗?”
傅母见他追问,忙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远方表姐,过来打秋风的。”
傅父闻言,脸色略难堪。傅思阳琢磨不透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而后他噢了声,缓缓上楼。
但‘好奇’的种子已在傅思阳心里种下!
傅思阳一进卧室,就脱去试衣服,进浴室洗澡。与此同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咚几下,连续收到几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
顾亦诺让舅舅想方设法把白瑶怀孕的消息透露给他——
期待着看到傅思阳‘束手无措’的样子!
从店里离开后,顾亦诺并没有直接回时家,反正回去也是百般无聊。
她因心心念念着沈烟,又原路返回,回到了黑市。
黑市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比哪儿都热闹几分。
虽没有拳赛可看,可每天一楼大厅总会有其他活动安排。
这一场是拍卖会,恰好让顾亦诺赶趟。
台上主持人一连串的台词要讲,台下观众兴致不高,但也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看。
准确来说,是盯着今日的拍卖品。
拍卖师手上展示的‘手镯’。
那手镯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来头不小。
但顾亦诺今日是来找人的,并非来看拍卖会,所以对所展览的卖品提不起一丝兴趣。
她环顾四周,目光如扫描仪般犀利。
很快,她发现了一个行为诡异的男人。
她眼神望过去时,他却回避,她假装寻找别人,他却又盯着她看。
那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顾亦诺微微蹙眉,刚要细看时,那人像是担心自己行踪败露,忙要离开。
顾亦诺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可人实在太多,她拼命往那边挤时,一下子引起了三楼夏鹤的注意。
夏鹤眼力极好,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顾亦诺。
他眨了眨眼,有些惊愕,扭头对时初到:“时爷,少奶奶来了。”
他手指了指一楼,时初抬眸望去,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她。
她在人群里,似乎格格不入。就像是鹤立鸡群般,一眼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顾亦诺海藻般的长发披散,穿着淡蓝色的长裙,配着白色的羊毛衫,别着一珍珠耳夹,在人群中,依旧美丽动人。犹如‘独领风骚’!
“她怎么换了衣服,这幅打扮。”时初拧眉,关注点却偏了。
三楼最佳观赏位置里,不仅时初注意到顾亦诺,就连厉年琛也注意到了。
这里是时云霆的地盘,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时云霆放心地将这里一片地域交给厉年琛管理。
今日的拍卖会也由他组织!
厉年琛和时初同时注意到顾亦诺,视线随她而飘动。
顾亦诺一阵快跑,进了消防门里,久未出来。
“时爷,那边是厉年琛。”厉年琛一从雅间出来,夏鹤就忙是汇报道:“他也注意到少奶奶,估计要下去找少奶奶。”
经夏鹤这么一提醒,时初目光才瞥向对面去:“打电话给她,叫她上来。”
说着,时初已经闪身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三楼走廊很长,间间都是房间,且四周无人,还四处挂满硕红的红灯笼,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头一回来这儿的人都会怕,那高瘦的男人慌不择路跑上三楼后,慌张不已。
这里就像座空城,与一楼的热闹完全不同。
“跑,你继续跑。”顾亦诺在楼下接到夏鹤电话,知他们在三楼,一时之间竟是被壮了胆般,有恃无恐。
“你,你追我干什么。”那人声音沙哑道,眸里有些惶恐,毕竟顾亦诺在外的名声可是很凶悍!
“你不跑,我追你干嘛。”顾亦诺似笑非笑,朱唇微启:“还是你做贼心虚?忙着去回禀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