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越是有奇效的药都苦的难以下咽。
“嗯。”时初像往常那样应允,夏鹤点头,后机械地离开。
岂料,夏鹤快步离开,刚把书房门带上。
随即,时初冷着脸端起那碗中药倒进书桌旁的一盆昙花里。
他看着花盆,眼睁睁地望着药汁很快被土壤而吸收……
白芷染这几天非常积极,哪怕每回都热脸贴冷屁股,都毫不在意。
甚至,还亲自承担下帮他熬中药的活!
时初紧蹙着眉头,面色有些挣扎。之前他都明确地和白芷染讲过,他们的曾经、过去,都已是往事。
如今的他,对她并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
可偏偏白芷染执着,不信且偏执地认为,感情可以培养。
想到这儿,时初甚是头疼。
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轰走。可偏偏这个白芷染,得了爷爷的欢心……
无论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还是看在过往的交情,时初始终没对她赶尽杀绝。
不一会儿,夏鹤端来一盘蜜枣。
时初装模作样地用签子插起,吃了几块。
而后埋头苦干,专心致志处理一些重要文件。
这一坐,就直接坐到晚上。
夜幕降临,白昼转为黑夜。
今晚月明星疏,白芷染却没心思赏月。
她一如既往地一人吃饭,犹如一个空巢老人。整个屋子找不到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人!
她吃过饭后,女佣收拾掉饭菜。
白芷染站在大厅里,心有不甘地望着二楼,看着那书房灯火明亮。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西苑,去西苑邻近的小洋楼里居住。
那儿的小洋楼一直都是空的,无人居住,但在白芷染住进时家没多久,时初便吩咐人匆匆打扫干净……
一时之间,白芷染都不知该感动还是替自己可悲。
听说以前顾亦诺,是每日和他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如影相随。
白芷染回到小洋楼,坐在沙发上,一脸愤然。她只要想到顾亦诺和时初同床共枕,心里就嫉妒、心酸的不行!
她手握拳头,愤怒使她美丽的脸庞扭曲不已,活生生像个魔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夜深了,夏鹤上楼提醒时初,该休息了。
时初身子本就羸弱,再加上这次受重伤,令他元气大损,夏鹤不得不担心。
‘叩叩——’
夏鹤敲了两下门,对屋内喊道:“时爷,十点了,该休息了。”
他的声音飘进书房,时初手一顿,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昙花。
十点了,它怎么不开花?
“时爷?”见里面没动静,夏鹤揪心起来。
夏鹤静下心,贴着门听里面,就在他犹豫要不要闯进去时,门缓缓开了。
书房内,在暖光照耀下,时初脸色极白,几乎接近透明。
但他那额间的朱砂痣却红的嗜血,红的妖冶,栩栩如生!
夏鹤瞟了眼,忙低下头。他知道时爷长得极美,用一句‘倾城倾国’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他通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以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有时明明没做什么,可举手投足之间,总带着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去把这盆昙花的土壤挖出来,送去给唐墨。”时初清冷开口,夏鹤愣住。
好端端的把土壤送给唐医生?为什么?
唐医生得罪了时爷?
夏鹤冒出一连串问号,实在是不懂。
“这花我连喂几天的药汁,居然不开花了。”时初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盆昙花,他一向爱养着这棵昙花。
夏鹤最为亲近之人,自然是知道。
但……他从来不知,时爷会有把药喂花的爱好。
夏鹤怏怏地摸了摸鼻子,后在心里腹诽:或许时爷压根就不是爱好,不过是不想喝药罢了!
“是。”虽有疑问,但夏鹤还是机械地将整盆花带走。
等夏鹤离开后,时初才走出书房,去卧室休息。
他推开门,看到冷冷清清的卧室,不禁想到某个女人。
这个‘有恃无恐’的女人,已经在他的世界里整整消失半个来月!
她就像人间蒸发,消失的彻彻底底。
他派出不少人去追查她,却依旧了无音信。
时初拧起眉头,从床头柜抽屉翻找出一封信封。
那是之前为了给顾亦诺证明不在场证据,在游乐场拍下的一组照片。
照片中他们亲密无比,紧紧依偎,与普通恩爱夫妻无异。
看到这儿,时初心就一抽一抽的揪痛。
他攥紧拳头,心里发誓:无论你逃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顾亦诺!
国外,被束缚住步伐,像个金丝雀一样待在家里的顾亦诺,无聊透了。
国内已是深夜,但在国外,却还是白天。
望着天际一望无际的晴空,顾亦诺习惯发呆。
她坐在院里,躺在躺椅上,仰着头睁着眼。
彼时,乔装过后的于墨白,出现在院子里。
于墨白刚踏进院子,就一眼看到顾亦诺。
于墨白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笑沐春风地走进来:“嘿,黛乔拉。”
他喊得是她新名字……
顾亦诺愣了愣,直到如今,她都还未彻底适应这个名字。
反应过来后,顾亦诺才抬眸望过去。
“美丽的女士,送你一束花,愿你开心每一天。”于墨白偶尔也会来这儿,准确来说,只要他一有空闲,他就会来。
顾亦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反正,她也无聊的紧,偶尔有人陪她打发时间也是挺好的!
“我不喜欢玫瑰花。”顾亦诺淡淡道。
“骗人,怎么会有女孩不喜欢玫瑰花。”于墨白笑嘻嘻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清新俊逸的脸看上去就像是古时候的翩翩公子。
公子如玉,他也温文尔雅,整个人充满少年感。
她依稀记得,于墨白比她年长两岁,可他看上去却像比自己还小的弟弟!
可这样一个弟弟,却每回把她当成‘小妹妹’,尽心尽力地帮她……
顾亦诺想到什么,突然皱起眉头。她认真地看着他,严肃地喊他名字:“于墨白。”
“嗯?”于墨白应了声,对上她那双凉薄的黑眸子。
顾亦诺望着他,几乎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