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旁若无人,手牵着手似乎恨不得宣告天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诺诺,推我去二楼。”时初淡然道,拉回了顾亦诺的注意力。
“好。”她应了声,随后推着时初离开大厅,去了二楼。
楼上僻静,大厅的热闹似乎与他们无关。
二楼有个书房,时初进去后,就一言不发地拿过一本厚书籍看了起来。不知书里是否有颜如玉,让他着迷!
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为他平添了些温柔。
时初低头看书,有种岁月安好的错觉。
‘嗡嗡嗡——’一道手机震动声打破了这种祥和。
时初抬头看他,顾亦诺才不急不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
电话是舅舅打来的——
单是看一眼,顾亦诺就眉心直跳。一般舅舅打电话过来,都没好事。
秀眉蹙起,顾亦诺犹豫一会儿后才把电话接起:“喂,舅舅。”
“诺诺,你在哪里?出事了。”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舅舅担忧焦急的声音。
顾亦诺心里疙瘩一声,但她还是沉住气,冷静地问道:“我在时家,出了什么事?”
“周,周琛进医院了。”
“什么?”一听这话,顾亦诺忍不住扬声,内心有些惶恐:明天周琛还要打比赛,怎么好端端就住院了。
“舅舅你别急,你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琛好端端的怎么就……”顾亦诺眼神不禁向时初扫去,恰好碰上时初投来探究的目光。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诡异。
“时爷,我出去讲。”顾亦诺怕打扰时初看书,匆匆出去。
顾亦诺大步流星地离开,并轻轻带上门,殊不知也把时初的‘灵魂’带走了。
时初再无心思看书,目光如炬般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顾亦诺出去后,讲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才倒回书房。
从舅舅的嘴里,她听清了来龙去脉,周琛是在路上被一帮人袭击。
被打的不省人事,还是路过的行人好心看到了帮忙报的警。
等警察过去时,周琛的手已经被折断了!
顾亦诺听完后,百感交集,周琛相当于是她的摇钱树,打拳赛,成为世界冠军,不仅仅是周琛的梦想,亦是顾亦诺所希望的。
只是没想到,会出这档事!
吱呀一声,门轻轻被顾亦诺推开。时初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见她进来抬头看她。
“时爷,我要出去一趟。”顾亦诺面上有些忧伤,语气都有些难过。
“出什么事了?”时初关怀地问道:“需不需要帮忙?”
“我让夏鹤——”
“不用。”不等时初说完,顾亦诺习惯地拒绝,她不喜欢别人帮她,除了不欠人情,更多的是不想让人觉得她无能。
“只有弱者才处处需要人帮忙。”见时初投来不解的眼神,顾亦诺忙解释道:“我不想成为一个弱者。”
时初了然,他这个‘小媳妇’有颗力当强者的心。
“嗯。”时初应了声,顾亦诺眨了眨眼,忙道:“那我走了。等爷爷过来了,时爷记得帮我解释。”
“好。”时初刚应允,顾亦诺转身就走了。
目送她离开,时初后脚就叫了夏鹤过来。
为了她的自尊心不受损,时初表面答应,暗地里忙让夏鹤跟去帮忙!
一个小时后,顾亦诺风风火火地赶去医院。
她去时,周琛已经手打上石膏,像个木乃伊一样,包扎的严严实实。
“舅舅,怎么样了。”顾亦诺一去,就在走廊里遇到舅舅。
她忙问周琛的伤势,宋文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忧伤:“人倒是没事,倒是这手,怕是废了。”
顾亦诺闻言,拧起眉头:“意思是,周琛再也打不了比赛了?”
她问的直白,宋文却支支吾吾起来:“不好说,大夫说得看自身的造化。”
“不是简单骨折?”
宋文摇了摇头:“粉碎性骨折,且,手筋被挑了。”
“送来的时候,血肉模糊,看着都吓死人了。”
顾亦诺面如土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会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连条活路都不给周琛!
“对方,十有八九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他!”顾亦诺有些愧疚道。
宋文摇了摇头,安慰她:“别想太多,先去看看周琛吧。”
“嗯。”顾亦诺应了声,随后和舅舅一前一后地进去病房看望周琛。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身穿病服,躺在床上的周琛无精打采,呆滞地面朝窗户。
“周琛,亦诺来看你了。”宋文淡淡道,周琛没有反应。
“周琛——”宋文看他没反应,小心翼翼地瞟了眼顾亦诺。
“舅舅,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周琛单独谈谈。”顾亦诺轻声道,抬眸和舅舅对视。
宋文很快败下阵来,长叹一口气道:“那好吧,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聊。”
顾亦诺机械地点头,宋文出去带上门。
病房里只有周琛一个病人,寂静的房间里,气氛流动都有些怪异。
顾亦诺搬来椅子,坐在病床前:“周琛,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振作起来才能手刃仇人,你也不想让伤害你的凶手逍遥法外,是不是。”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似寒冬里的暖阳一样,具有安抚力。
周琛缓缓转眸,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半响,他才沙哑出声:“我可能,再也打不了拳了。”
“我打不了拳,赚不了钱,不能为沈烟报仇雪恨了。”
顾亦诺一怔,没想到,周琛心心念念地全是为沈烟报仇。
“她的仇,我也会替她报,但现在,你需要担心的是你的伤,好好治疗、康复,你才能重回赛场。”
顾亦诺面色肃冷,却一脸认真的为他打气。
她从未这般温柔过,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写满了坚定:“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周琛看着她,却直接从床上滚下来,跪在顾亦诺面前。
顾亦诺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懵,一脸困惑地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会振作起来,但我不想打拳了。”周琛满脸恳求道。
顾亦诺一哽,心想着:他难道是想离开?
“你如果想离开,我也能放你走,我们之前签的合同就此罢休。”
顾亦诺会意,宽容道,她对周琛表示理解。毕竟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心生余悸,会害怕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