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年琛面不改色,但心里却被激起一片涟漪。
“你神经是不是不太正常。”厉年琛肃冷问出口,白芷染愣住。
随即,只见他翻脸不认人,无情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白芷染这时已经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让自己滚出去?
“你不信我?”白芷染惊愕出声。
厉年琛鹰眸就像是一吞人的怪兽,白芷染对上的那一刻,有些心悸。
“别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最后的最后,白芷染被‘扫地出门’。
她站在厉家门口,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水,心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心。
她努了努嘴,骂道:“厉年琛,你才是有病,脑子有病,居然不信我,活该白瑶给你戴绿帽子!”
白芷染骂完才觉的舒心,而后忿忿不平的离开。
厉家二楼,厉年琛站在楼梯口,目送白芷染以怪异的姿势走路,逐渐远去。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白芷染的那番话,他其实听了进去——
但他也心知肚明,白瑶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因为那时……
厉年琛手握拳头,鹰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白瑶的孩子如果不是傅思阳的,那会是谁的?
死者为大,厉年琛再不想去责怪白瑶,可心里就像是竖着一根刺。
让他左右上下都不舒服,厉年琛目光如炬的望着窗外,心里发出灵魂质问:那该死的男人到底是谁?
白芷染匆匆离开,但她心里依旧‘愤意难平’。
她一波三折,找了两个人都无果。
于是,在白芷染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决定去找时白韵。
厉家住在富人区里,小区内禁止出租车等进入,不得已,白芷染只能慢吞吞地走出小区。
就在她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从眼前呼啸而过。
那辆车内,唐沁就坐在里面。
她有一好友刚巧今天生日,她是过来给她祝贺的。岂料半路上会遇到白芷染——
“等等,那人是不是白芷染。”唐沁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几乎一眼认出白芷染。
“回大少奶奶,的确是白小姐。”司机应了声。
唐沁抿起唇角,心里困惑:白芷染怎么会出现在附近,她来干什么?
“这附近有白家的亲戚或是房产吗?”
“应该没有,噢,也算有吧,白小姐的妹夫就在附近。”
唐沁一听,眼里有些困惑,她咬着唇细想,而后一个名字从脑海里冒出来,她惊呼:“妹夫?厉年琛!”
司机点了点头。
顿时,唐沁就来了兴趣。
白芷染好端端的找厉年琛做什么?再说,白瑶没死前,都不见得白芷染与她亲近,两家之间走动。
何况白瑶已死——
“老福,等会我到了后,你去跟着白芷染,有什么事你汇报给我。”
唐沁打定主意后,悠悠开口。
那司机机械地点头,只应好。
“是,少奶奶。”
小小插曲很快过去。
许是今日运气用完了,白芷染去顾家,吃了个闭门羹。她压根就见不到时白韵!
因为时白韵早就住进了疯人院里。
自从白瑶死后,她大受打击,受到刺激后,更是精神失常。
见不到人,白芷染只能打道回府。她在外奔波一天,也早就累了!
回到时家那幢小洋楼,白芷染几乎倒床就睡。
这一睡直接到晚上——
被那饥肠辘辘的肚子给叫醒的。
肚子咕噜咕噜响,白芷染睁开朦胧的眼睛,下意识地揉眼睛。
她摸了摸肚子,后赤脚走到窗边。
夜色降临,窗外一片灯火明亮,一盏盏的路灯就像是星星般耀眼。
白芷染站了一会儿,后梳了梳头发,快步下楼。
她下去时,不见女佣在。她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会儿直接去了西苑。
西苑内,时初正坐在餐桌上吃晚饭。
他去照看老爷子一下午,回来后就锁在书房处理事情,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时间。
“白小姐。”白芷染一进大厅,就闻到了那香喷喷的饭菜。
她的肚子应景的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好大的声音,即便是时初想忽略都不成。
时初抬起头,那双茶色眸瞳看向白芷染。
白芷染顿时脸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
“过来吃饭。”时初收眸,难得‘平易近人’一回儿。
白芷染微愣,反应过来喜不自禁。
“给白小姐添碗饭。”时初清冷出声。
白芷染弯了弯唇,她快步过去,挨着时初坐下。
女佣很快盛了饭上来,白芷染接过筷子,有些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起来:“谢谢。”
白芷染夹了块鱼肉,她故意保持优雅,刻意地慢嚼细咽起来,举手投足间都想展现出她良好的修养与家教。
时初余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眉头微蹙,心里却想到顾亦诺。
诺诺吃饭从不会像她那样,看起来就挺有食欲,真实!
席间,两人保持默契,空气中散发出一丝丝的尴尬。
许久,白芷染打破这僵局:“阿初,怎么最近不见夏鹤啊?”
时初眼都未抬一下, 直言道:“我让他出国办事。”
白芷染眼珠子转了转,却不敢多嘴再问何时。
“我吃饱了,你慢吃。”时初抽纸擦了擦嘴,不等白芷染再问,他作势就要离开。
见时初要走,白芷染顾不上吃,忙放下筷子:“阿初,你是不是有一点讨厌我?”
“我感觉,你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白芷染说到这儿,情绪一拥而上,她心中悲伤,眼角刹那间湿润。
见她变脸如川谱,时初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一向最讨厌女人哭!
白芷染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以为自己能用眼泪打动他。
于是她拼命地挤眼泪,让自己哭起来……哭的再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些,好让他怜惜!
“何止是一点。”半响,时初冷不丁开口。
白芷染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惊愕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意思……是不止一点讨厌自己!
“阿初。”白芷染面露忧伤,她喃喃喊他名字。
可时初却半点不留情,快步上了楼。
白芷染望着他的背影,难过的潸然泪下。
原来一切都变了,人走茶凉,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