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的笑僵在脸上,他一秒变脸,不喜地瞪夏鹤:“你干什么?”
“三少,我们少爷如今病情稳定,就不劳三少费心了。”夏鹤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初,面色微冷道。
“人家郎医生都来了,难道连看都不让看吗?还是说,内有隐情,你们心虚了?”时谦冷哼一声,继续阴阳怪气道:“或是,你不想让你家少爷重新站起来?依旧当个废物?”
时谦说完,不怕死的耻笑出声。似乎身有疾在他眼里,是个丢人、见不得光的事。
夏鹤脸色黑了黑,下意识地看向时初,只见时初面色不改。
“三少爷说的是哪里话,夏鹤对时爷的忠心……”夏鹤冷静,刚要反驳时,却被打断。
顾亦诺勾唇,似笑非笑道:“难得三哥怎么关心阿初的病情,不如就让这位郎医生看看吧。”
“不过嘛,三哥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亦诺先前飞快和时初交换了眼神,知晓他意思,这才胸有成竹地站出来谈条件!
“什么?条件?喂,顾……弟妹,别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我这可是关心五弟。”时谦冷着脸,不大高兴道。
“既然三哥都这么关心,说明心善。心善的三哥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吗?”
“况且三哥神通广大,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想,这点小忙,对三哥来说,不值一提。”顾亦诺捧高他,趁机逼他答应。
时谦拧起眉头,眼神狐疑地看他。
他的视线,先后在时初和顾亦诺身上来回打转。
“你想让我做什么?”时谦拧眉道。
“不急,三哥还是先让郎医生检查吧,我晚点在和你说。”顾亦诺皎洁一笑,时谦直道自己上当了。
夏鹤见此,往后退了退,让出位置给那位女医生。
时谦朝郎医生使眼色,郎医生才上前:“先生,让我看看你的脚。”
时初闻言,点了点头,但不为所动。
“少爷的腿没有知觉。”夏鹤在一旁解释道。
郎医生微愣,后想到什么,余光瞥了眼时谦。
“好的,我明白了。”郎医生弯腰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试图去挽时初的裤脚。
“我来吧,郎医生。”夏鹤抢先挽起时初的裤脚,将时初笔直又苍白,满是病态的小腿露出来。
郎医生皱皱眉头,像变戏法一样,从随身带的药箱里翻找出小锤子,无情地在时初腿上敲了敲。
时初面无表情,仿佛被敲的不是他的腿。
一会儿后,郎医生起身,朝时谦摇了摇头。
时谦垂眸,心想着:难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郎医生站起,退在一旁:“先生这腿,我治不了。”
“原以为三少给少爷找的医学教授,一定是华佗在世,能够妙手回春治好少爷的病,没想到……哎,白白期待,空欢喜一场。”
抓住机会,夏鹤就忍不住嘲讽道。
郎医生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煞是精彩。
同样,时谦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鹤,算了。”顾亦诺‘大发慈悲’,不与他们计较。
但她却长叹一声,故意膈应人道:“毕竟之前全国各地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咱们怎么能随便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市区医学教授身上呢。”
顾亦诺将‘市区’两个字咬字极重,让那位女医生听了,更是面露羞愧。
郎医生咬咬牙,最后略有些埋怨地看了眼时谦,下一刻跺脚,恼羞成怒地跑开。
“郎,郎医生——”莫名又得罪一人,时谦脸黑下,眼神阴鸷地看向顾亦诺和夏鹤。
这两人一唱一和,明显就是故意的!
“阿初,咱们回家吧。”顾亦诺笑笑,推着时初就要走。
却不想时谦一个键步上前,奋力推了时初一把:“装,你继续给我装!”
突发状况,所有人都一惊,包括时初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时初双手准备撑地,原以为要摔倒时,顾亦诺却手疾眼快地搂住他腰肢,而后将他抱起。
他来时,特意针灸过,他的腿才不能不能动弹,没知觉。
顾亦诺憋红脸,使了全力。
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时谦,总是被眼前的景象打消了疑心。
一个人即便是再会装,在突发事件上,也会产生条件反射。可时初的腿却丝毫纹丝不动——
顾亦诺和夏鹤齐力将时初扶回轮椅,下一刻直接转身,甩时谦一巴掌。
‘啪——’一声巨响,时谦都被打懵了。
他拧眉看顾亦诺,眼里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顾亦诺胆敢打他。
“时谦,你疯了吧,你明知道阿初的腿有疾,你还推他。”顾亦诺火冒三丈,眼里腾腾怒火。
时谦心知理亏,捂着脸皮笑肉不笑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的。”
“不小心?”顾亦诺勾唇,冷笑出声,而后又是高举起手,狠狠地在时谦右脸甩一巴掌。
‘啪——’又是一响亮的巴掌声。
饶恕时谦再好的脾气也怒了!
“顾亦诺!”时谦怒吼她,冷不丁对上时初投来冷冽要吞人的眼神时,却像个被戳爆的气球,焉了。
“你打我一次就算了,怎么能打两次。”时谦压下内心那愤怒的情绪,有些委屈道。
“这次是不小心的。”顾亦诺面色冰冷,一本正经地胡说:“我没办法控制我的手,真抱歉啊,三哥。”
时谦阴着脸瞪她,碍于时初,不敢再造次。毕竟刚才也是他冲动了!
“行,我不和你计较。”时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而后,他愤愤地转身离开。
目送时谦离去,顾亦诺才转身看向时初:“时谦太过分了,他分明就不安好心,来试探时爷的。”
时初嗯了声,缓缓牵起她的手:“疼吗?”
顾亦诺一愣,夏鹤默默移开视线。
“你的手这么小巧玲珑,打坏了怎么办?下次这种事,让夏鹤上。”时初柔情似水道,他满脸的宠溺和心疼不像作假:“夏鹤练过,他在行。”
夏鹤想泪目:“……”这么多年,时爷从未心疼过他。也没问过他打人,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