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白瑶说得一点都不含蓄,就是摆明了要财产,要将顾亦诺名下的这家公司拿走。
白韵之前调查过,自从顾亦诺接手这‘破公司’后,竟被她发展的风生水起,一时之间,她便眼红上。
谁知冥冥之中皆有定数,顾亦诺突然‘暴毙’,这大好馅饼落在她头上。正好捡个漏!
“你的意思是,人刚死,顾一国就忍不住要分财产,要将这公司拿回去?”宋文眉头微蹙,眸底对顾家的成见又多了几分。
这些年,顾家的种种行为他看在眼里,原先他只以为‘有了后妈就有后爸’,顾一国偏爱小老婆和小女儿。
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念亲情,亦诺前脚刚出事,后脚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来抢遗产,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不可理喻!
许是宋文话说的太直白,太难听了些,白瑶皱了皱眉头,愣是没接。
她神情略有些难堪,犹豫了许久才道:“听舅舅这意思,舅舅不想交出公司,想独占?”
白瑶压根看不上宋文,称他一声舅舅不过是装乖乖女。岂料他竟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很!
她压下眸里的窃喜,眸光只剩一片冰冷:“舅舅如此不通情理,那就休怪瑶儿这个做晚辈的过分了。”
白瑶说完,朝身后的保镖使了眼色,保镖齐齐往前踏一步。
宋文不禁地手握拳,内心气愤不已。就这么迫不及待?‘吃相’如此难看?
“据我所说,亦诺前段时间刚结婚,嫁给了a市最权贵的时家小少爷——”宋文冷漠地提起时初。
白瑶闻言,傲然地挑了挑眉,一脸肆无忌惮:“时家我们通知过了,他们已得知姐姐的死讯,这点就不劳舅舅操心了。”
“知死讯哪有如何,我说的是遗产的分配。按照法律来讲,意外死亡财产的分配——”宋文故意顿了顿,想看看白瑶的反应。
白瑶捏紧手心,直勾勾地望着他,抿唇不语,一脸的静等下文。
“第一顺位均分的是配偶,子女,最后才是父母。请问,你们要拿走公司,作为亦诺的配偶时侄女婿知道吗?还是你们认为,时家家大业大,压根不需要?”
宋文占理,便不由地挺直腰板,语气咄咄逼人。
白瑶面露难色,眉头紧蹙,眸里早就不见之前的笑意,变得阴鸷无比。
彼时,中途接到任务前来‘支援’的沈烟,踩着高跟鞋缓缓而来。
“啧啧,这么多人在呀。今天可真热闹!”沈烟故意扬长音,令她本就慵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傲慢。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瑶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冷不丁地撞上沈烟投来的眼神。
她生有一双桃花眼,一颦一笑中都带着特有的风情。
白瑶一见她,就好比猫见了老鼠,狠戾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原来,沈烟和顾亦诺是认识的,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为什么这个贱人会屡次三番来与自己作对,勾-引年琛哥,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因为这一切都是顾亦诺指使她干的!
白瑶眸里恨意森森,整个人像是控制不住内心的仇恨般,整个脸阴沉地好比黑锅底。
“文哥,要不要帮忙呀?我可以报警哦。”沈烟走过去,熟络地和宋文打招呼道。
白瑶脸色又沉几分。
“白小姐,我不就和你男人有点交情吗,你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吗?好像我跟你有血海深仇似得。成熟点,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玩一玩也正常不是吗?”
沈烟厚颜无耻地凑过去,在她耳畔吹了吹热气,满是嚣张地挑衅道:“不过说起来,我还是血赚。年琛哥真材实料,名字可真没取错,呵呵,和你多说无益,你没试过,你不懂。”
话音落下,白瑶整张脸爆发性的涨红,红的就跟那熟透的西红柿似得。
“沈烟,你个贱人,臭狐狸精,勾-引有夫之妇,你很得意是吗?”白瑶瞪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由沈烟轻飘飘地几句话,间接引发了‘血案’。
反正在意的人都不在场,白瑶也不再忍着,一声令下就让一群保镖将沈烟胖揍一顿。
“你们几个,给我撕了她的脸。狠狠地教训她,往死里打。”
几个高壮威猛的保镖面面相觑,实在是下不去手去打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见他们不为所动,白瑶气的直跺脚:“你们再不动手,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人。”
于是,保镖们动了。沈烟一挑眉,下意识地拔腿就跑:“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彼时,作为主要人物的‘顾亦诺’,走到柳县半道上,突然折回了a市。
但她不放心舅舅那边一人孤军奋战,只好联系沈烟前去支援。
沈烟一口应下,不见一点压力,顾亦诺自然是信她。
她一路慢慢悠悠地回时家,谁知她前脚刚到大院,后脚就被一放有迷药的毛巾给迷晕了。
‘砰——’的一声,顾亦诺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等她醒来时,却发现她被囚禁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不见半点阳光,安静且空旷,除了她躺着的一张床,放眼过去,空无一物。
顾亦诺下意识地爬起,眼神环顾四周,看到墙壁上挂满了抽象派的画。
房间温度极低,阴冷无比,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胳膊。
“醒了。”屋里突然传来男人的说话声,顾亦诺一怔,抬眸看去。
这才发现床旁边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个男人,这么大一个人,她刚刚居然没看见!
男人生的极高,身材挺拔几乎将近完美,单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人感觉他的阳刚之气。
这是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成熟男人!
就在顾亦诺丝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时,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他有一双犹如寒冰的鹰眸,冷峻的脸庞,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微抿。
“时云霆。”顾亦诺看清他的脸,几乎条件反射般喊出他的名字。
许是这个房间太压抑,导致眼前男人带给她无尽压迫和危险的感觉。
他向她走近,身上与生俱来的优雅,此刻衬托成了冷冽和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