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在电梯口停下来,低声:“就这里,好好好握,别把我卖了。”
“谢谢。”
“喂,你找叶先生做什么,姐不是不提醒你,这个人物,真不是我们能高攀的,听说,他对女人要求高的,该不会,你倒贴......”莺莺娇笑扫着她。
苏铃铛轻笑,匆匆前往。
以至于,当她站在包间的门口,奢华的装修,这是名流们才有资格出没地方,纸醉金迷。
她下意识紧紧抱着,无意识地发抖,细瘦的骨头撑着衣服,二十四的岁年轻脸上蛋白很嫩,眼神却是几分的惨白。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小姐,请问你找哪一位?”旁边传来服务生的声音,吓得苏铃铛立即回过神来。
苏铃铛扭头过来,望着服务生,她呼吸一瞬间发紧。
啊,房间门居然没有关紧!
然并卵,门被打开了,只能硬着头皮望着里面,迅迅望着。
里面的声音狂野,以致于她没有注意听到里面在阵阵哀嚎声,等她一寸寸把小脑袋探头望去时,才发现真的只有音乐,里面的人安静如鸡。
沙发里坐有七三个人,五彩水晶灯炫眼旋转,光彩陆影,但,安静得有些诡意。
一只白花花的手臂被按在大理石桌子上,一个油头满面的男人发出惊世骇俗的求救声音,在热情的音乐节奏里,更反衬得氛围冷光森森。
有位马仔咬着牙签,在嘻笑:“王八总,今天叶总心情好,问你想剁哪根手指?”
“叶总!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相信二爷,您离开这三个月,我没有敢跟他们合作呀,我全吐出来,可不可以?”
“剁小指吧?一刀剁下去,利利落落的,哈哈哈!”
“阿鬼哥,莫要光说不练,王八总流尿了哇。”
“哼,三哥身份非同一般,放眼A市,即便是市长也要掂量几分,你有有狗胆敢在大佬头上动土呀,三哥,我们剁他了哟......”
“咳咳,不好意思,打搅各位雅兴了,门外有位小姐找人——”服务生不合时机推门站在门口,显然,他没有注意到此时房间内的血雨腥风。
“......”
房间一瞬间统一的安静如鸡,平静如诡。
此时的苏铃铛,真的只差吓尿了,脸如苍白如鬼。
服务生一瞬间也意识过来,发现自己撞上江湖秘事,脸上铁青,强行镇定问苏铃铛,“这位小姐,请问你找的是哪位?”
“.......”苏铃铛声音发紧, 勇气一瞬间落入谷底。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有嘲笑,有兴致,或是凶恶,她感到全身颤抖不已,单手支撑着门柄。
要死,她慢慢的找要找的那个男人。
唯独坐那的男人,如伟岸如冰雕的侧影,一件黑色衬衫,扣子也没系,露出大片过于麦色的胸膛,细看紧绷而浑厚,他只是过于精瘦。
公狗腰显露无形,又像一头成年的独享天下的猎豹。
一双过分细长遒劲的长腿,无比懒惰地放着,因为长,无处安放。
鸭舌帽坠下了阴影。
他的面容望不清,只有下鄂,削出那凌厉的天际。
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把鸭舌帽摘了。
便可见那极深的鬃角线,粉墨水油头,全部梳向脑后。
他被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亦是邪的,他的男人味显得更内敛深重,那就意味着骨子里可能更坏。
通身一股上位者的强大气质。
他动又不动。
手指上的雪茄烟,烟灰寸寸落下,不知道是否又睡了过去?
寂静的诡谲几秒后,坐在最近的马仔这才瞄了一眼苏铃铛,哎,穿得这么保守,不是辣妹款,瞥见其他人,低吼:“你这妹子找哪个仔?”
苏铃铛本想溜的,咬着粉唇,在一众人的嘲笑中,只能用手指硬生生指着那个角落,某男。
心里悲苦,今晚走了屎运,竟然遇到他剁人......
一众马仔看着她指着他们大佬叶总,啧啧啧,这个良家妇女,他们眼珠要落地。
只有坐在他旁边的阿鬼逆着光看清楚苏铃铛模样时,脸色微微停了下,往那男人耳边嘀咕着。
男人又打了哈欠,凤雕过一般的确狭长眼睛含着点水雾,像漫画一般尖锐流畅的下鄂抬了一下,那嘴角是一道狞笑。
苏铃铛紧紧咬着粉唇,被他那一眼,吓得小腿有些颤,脑袋里全港片那不可描述大佬们的情节,更何况,他来自澳市三大家族之一。
据悉,叶家在澳市拥有全澳12家大小赌场,可谓富贵泼天。
他把手一抬,阿鬼立即恭敬接过烟头,苏铃铛想跑,来不及。
“怎么停下来,手还没剁下来?”他出声,懒洋洋的,没睡醒似的。
嗓音极底子,与相貌不符合之,浑厚。
“......”苏铃铛真的是连狗的都没肿勇气日了。
他已站起身来,非常高大,暗影修长,极为凛窄,像夜里的吸血鬼,有种欲盖弥彰的贵簇冷感,十分精瘦,可苏铃铛奇怪的能感受到位很强的力量感。
足够危险的压迫感,让她一瞬间头皮发麻。
锋芒和杀气,乖张和和狠戾,丝毫不收敛。
周围的确十分安静,马仔都仰头望着他,又不留痕迹偷瞄着门口那马上要逃跑的良家妇女。
有戏哟。
从来只是见上流社会名媛和妖精美女找叶总,确确实实,头一回,见到的是这么素的女人找上门来,敢来搞叶总,笑死个人,啊哈哈——
只有王八总在痛哭流涕,像狗一样爬过来,扯住男人裤子,“叶总啊,我错了,我不再也不敢吃里扒外了哇,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我一马,我还在在您老手下讨口饭呀!”
那男人已不耐,拿起桌上的酒,就从他头上淋下,顺手拿着高腿杯放在王八总脑袋,淡淡开口:“你以为我这里是收容怕么?过家家?”
众人哄笑。
王八总脸色苍白,像小丑一样,不敢动弹。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苏铃铛淡淡龙涎香味道,他那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她脚步往后退,脸色警备。
“跑?”男人懒懒开口。
下一刻,苏铃铛没看清,她随风拂动的波浪长发,被他揪住。
很修长的手指,干干净净的。
她不害怕绝对是假的。
“你放开我,我有事找你!”她的牙齿哆嗦,发誓,这是第平生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恐怖的眼神。
对视不过三秒,她就慌慌移开。
他盯着她,微微偏头,帽檐下露出俊美绝伦的下鄂,显然,是认出她的,当然,也不可能忘记的,毕竟,他们是个五岁女儿。
虽然他根本都不在意,就当件莫不关心的事......
“喂。”叶一龙嗤笑,盯着女人,捏起她的下巴,“蠢妹。”
说的是粤语,溥唇邪气十足,“蠢妹?”又喊了一声,眼神一派静水。
她惊慌失措,瞳孔一惊,在瞬时间,心脏狂跳要失去控制,说话打结:“叶,叶先生,不好意思,打搅雅......兴,我有事找你,一件很重要的的事......”
他盯着她,良久。
越是无话,越是诡谲,对她来说,倒不如痛快一刀。
他当然了解,这个蠢女人,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嗤笑,满满讥讽。
他那幽幽的上眸色,不也知是思考什么,或又审视什么,在苏铃铛双脚发软之即,阿鬼跑了过来,先是点燃了一支雪茄烟,他懒懒双手夹烟。
阿鬼恭敬问:“叶总,这扑街王八总如何搞?”
他慢步踱步回包间,王八总头顶上还放着高脚杯,不断求饶,像丧家犬样痛哭流涕,“叶总,饶命啊——”
叶一龙那根雪茄烟顺手往王八总有头上懒懒一摁,好淡的声音:“剁根指头而已,江湖上混,出还的,别小家子气啊。”
嗤笑,居然是嗤笑。
苏铃铛头皮发麻,对他来说,这如同家常便饭,她觉得他不是人,是恶魔。
阿鬼向她过来,做了请的动作,“顾小姐,三爷让我带你到套房里等候,他现在忙,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完,剁人手指.....偏偏说得,像是正儿三经的工作。
苏铃铛脚又软了,今晚软之又软,走不到了。
阿鬼拍拍手,两名女服务员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外走,她今天真的不该到这里来,倒了血霉,偏偏撞见仇家在寻仇,好霉啊......她想哭,不过,细细一想,他居然答应跟也单独见面了,算不算,他心情不错?
不要再错过,只要能救救女儿,她鼓成勇气,拖着沉重的脚,跟随着阿鬼往楼上走,呼吸乱乱。
阿鬼把她丢到总裁套房,一言不发,锁门离去。
苏铃铛在这间奢华的房间内,更显得孤掌难鸣,来回踱步,焦急得很呀。
可是足足三个小时过去了,时钟已是11点,他还没有办完事么。
她不停的喝水,只觉嗓子冒烟,又过半小时后,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慵懒得很。
她唰的一声,立即靠在沙发旁边,不突唐,像小女佣样。
门缓缓推开,细细一听,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噢,还有女人的声音,婊里婊气的。
苏铃铛又想要吐血,这个狗男,难怪真的忘记跟她的约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