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御驾亲征,我等做臣子的自然要马首是瞻,在身侧护驾了。”连珂语气寡淡,仿佛没有半点私心。
一听他这话,林遇刚喝入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精明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相信。“听闻国师与陛下在逍遥峰上一同学艺六载,难不成还不清楚他的为人?”
连珂脸色一沉,他确实不了解温展恒。
温展恒在他面前,向来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是在别的师弟眼中,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冷血,漠然。
至于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温展恒,连珂不得而知,可是他却明白,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林将军倒是很了解陛下,不妨指点一二?”连珂举杯,以茶带酒直接仰头干了。
“国师倒是如同传闻那般,虚心好学啊。”林遇不傻,但也不揭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温展恒,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对于他的话,连珂只相信了表里不一四个字,因为这正是他所了解的。
正当两人对温展恒的为人表达见解的时候,一个痞气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
“林遇,你倒是……噗……”温展恒一口酒喷出来,刚刚还一脸嘲讽的神情在看到连珂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开始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轻甩有些发蒙的脑袋,微微模糊的视线获得短暂的清明,将坐在案几前,举指儒雅喝茶的连珂看的更加清楚。
“你怎么在这?”温展恒诧异的问出口,脸上依然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林遇同样也很震惊,还以为国师被温展恒耍了,现在看来这两人不自然的举指似乎很蹊跷。
“陛下先于微臣出发,怎的竟比微臣晚了这么久?”连珂眉头皱起,厌恶的视线落在温展恒提着的酒坛上。
“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倒是国师为何出现在这战火连绵之地?”温展恒抬手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坐在林遇身旁。
“陛下为天子之躯,怎可做御驾亲征这般鲁莽之事,臣自然是来劝你回去的。”连珂的语气里包含了些许嘲讽,嘴边翘起的弧度,没有半点为人臣子的恭敬。
温展恒被连唇边那抹浅笑晃的有些晕,一时忽略了含在里面的讥讽,本就喝的昏昏沉沉,现在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了。
“陛下身上有伤还是少喝酒为好。”林遇适时打破了两人尴尬的僵局,一抬手故意搭在温展恒胳膊的伤口上。
温展恒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袖。
“林遇,你这是要弑君不成?”温展恒疼的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看着温展恒苍白的脸颊,连珂嘲弄的眉眼顿时凌厉起来。温展恒走的突然,是谁会未卜先知事先设好埋伏的?
“陛下既然已经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又何必总是任意而为,给别人找麻烦呢?”
这话让温展恒一愣,他这一身的本事不就是在逍遥峰上学的,怎么就成了文弱之人了?看向连珂的视线越发的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