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场强强联手,可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仇视,却让所有人都蒙上一层阴霾。温展恒和连珂各怀心事的进入李府,让谦儿独自去玩之后,两人才有机会深入聊一聊关于李乾的事情。
“你觉得李乾曾经在逍遥峰上学艺?”温展恒靠在树边,双目紧闭,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扫在身上暖暖的感觉。
连珂也只是怀疑,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近期离开逍遥峰的前辈中并没有叫李乾的人,如果他自行隐去姓名,那便不得而知了。
“与逍遥峰上有仇的江湖人士已经很少了,像李乾这种高手如果真的和逍遥峰上有仇,为何要归隐山林呢?要了解他的真识身份,还需要询问父亲。”
“在我看来,他倒是不想掺和什么是是非非,但是心中的仇恨也没有放下,还是多加防备才好。”
上一辈的恩怨他们这一代本就不该承受,可是此时的种种却逼着他们不得不去了解。越来越多的迷团让温展恒头大。
先帝埋下的多个迷团还没有解开,居然又跳出一个李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李由皱着一张小脸走过来。“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怎的也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三人站在树下,微抬头头仰望天空,不约而同的长叹一口气。
“婚事都替你解决了,还有何事让你如此发愁?”温展恒奇怪的问道,如果是他,早就拉着人大操大办了,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长声断叹的。
婚事落定,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是安宏越也不知是抽什么疯了,不仅要抗旨,还要谋杀亲夫。如果不是刚刚出来时走的快,就被他扔出来的白玉杯打个正着了。
“家有悍妻,有苦难言啊。”李由又叹了口气,心中是苦是甜唯有他自己清楚。
听到他的吐槽,温展恒下意识将视线落在连珂身上,却不想和他警告的眼神撞了个正着,讨好着讪笑两声收回了视线。
“既然如此,我们一同抗旨吧,反正大家互看不上对方。”安宏越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由身体不由的僵了僵,果然是背后不说人啊,现在不就被逮了个正着吗?
闻言,李由顿时又蔫了,他不好不容说服安宏越不要意气用事,现在可好,功亏一篑,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会,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刚刚那话我是重复温展恒的话,原话可不是我说的。”李由甩锅甩的非常快,快到温展恒和连珂都没有回过神来,他便拉着安宏越离开了。
看着两人依旧闹别扭的身影,温展恒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在眼底涌动。“他刚刚是让我背锅了吗?”
“与其说是让你背锅,不如说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连珂侧过头,瞟了他一眼冷静的开口。
对于温展恒错愕的脸,连珂视而不见,看着他要解释,更是没有给他机会,抬步便朝着卧室走去。
温展恒心虚的看着连珂离开的背影,头一次觉得李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害人精,关键时刻居然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推出去。以李由现在的表现,温展恒突然觉得太便宜他了。
不管如何,温展恒终是叹了口气,去追已经走远的连珂,谁让连珂真的看穿了呢!
“李由只是随口一说,你怎的可以当真呢?”温展恒一进门便苦哈哈的开口,完全是被误会后的憋屈模样。
连珂本来就是顺着话口说的,一句调侃而已,没想到温展恒会这么在意。“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听到他这么说,温展恒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长疏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珂儿是懂我的。”
连珂此时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今天跟踪李乾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来回的绕着圈子,内力尚未恢复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看出他是真的累了,温展恒默声让他休息,独自思考起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是在边塞多留几天,还是明日便启程回都城呢?
正当他想的出神时,活泼的谦儿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大伯,陪谦儿玩好不好?”
看着天真浪漫的谦儿,温展恒总有一种错觉,看到了儿时的李由,那时李由也是这样,整天笑呵呵的,可是现在却……
“好啊,不过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怕谦儿的声音过大,而影响连珂休息,温展恒便抱着谦儿出了房间。
温展恒坐在廊子上,满眼疼爱的看着谦儿在树下和小兔子玩闹,哪怕在旁人看来无聊的事情,他却是乐在其中,如果一直这般岁月静好该有多好。
但是平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原本寂静的卧房突然传来一声不大的声响,本就时刻警惕着的温展恒立即起身。
推开房门,便看到李乾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而连珂神严肃的坐在床边,两人相对无言。
“李先生大驾光临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温展恒缓步上前,不着痕迹的当住李乾盯着连珂的视线。
李乾神情阴戾,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温展恒,声音冷冷的开口,“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插手?”
“看来你不知道,伤连珂者便是与我为敌,你说我有插手的权利吗?”温展恒嗜血一笑,防备的看着李乾。
连珂起身,注视着李乾沉声问道:“前辈不知我哪里惹到您了?”
李乾冷笑,低头看着手中寒光森森的剑,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但是和他的父亲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现在自然是要父债子偿了。“只能说你生错了人家,今日之事也只能是代父受过了。”
“前辈是逍遥峰上的人?可是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连珂越发不解,他与父亲有仇,难不成是被抹去了所有痕迹?
在逍遥峰上被抹去痕迹的人不多,但是都是一些大不赦之人,温展恒也在其中,因为他残害同门,那么李乾又是为什么呢?
“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你连家欠我的终究是要还的。”李乾忽的挥起手中的剑,直指连珂的脖子。
连珂眉头紧皱,对于上一辈的恩怨他不了解,但是李乾说的不清不楚,这又让他如何心甘情愿的代父受过。
“代父受过?李乾你竟也是这般拎不清的人。”正当三人僵持着的时候,不知何时来的野云子突然发声。
温展恒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了,李乾刚刚还是要大杀四方的架势,一看到野云子,周身冷戾的气息顿时压下去不下。
“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找个无辜的人泄愤你好意思吗?”野云子一改以往吊儿郎当模样,对着李乾就是一顿说教。
李乾挑了挑眉看着野云子,他这是要翻身农奴打歌唱了?果真是三天不教育,就要上房揭瓦了。
“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吗?”野云子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但还是壮着胆子怼了一句。
娘的,早知道李乾在这里,他就跑远点了,现在可好刚逃出魔爪,还没有蹦到两下就被逮住了,果然是流年不利啊。
向来压制着野云子的李乾今日居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义愤填膺的发表意见,眼神莫名的深了深,像是在隐忍什么。
“野云子,是我脾气好了,还是你不知死活了?”良久,李乾才咬牙切齿的开口,唇边翘起残忍的笑意。
看着他的笑意,野云子莫名觉得脖梗子凉飕飕的,脚下不受控制的想要逃。只是还没抬腿,李乾阴测测的声音便传来了过来。
“二位,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谈,可否先行离开?”李乾冷眼扫过看好戏的温展恒和连珂,同时起身钳制住要逃的野云子。
事情虽然因为野云子的出现不了了之,但是温展恒还是识趣的拉着连珂出了卧房。
“等等啊,你们真的走了?救命啊。”野云子带着隐隐害怕的的声音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
见连珂想要去‘解救’野云子,温展恒赶忙将人抓住,提醒道:“你难道想进去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温展恒是过来人,李乾那赤裸裸的眼神他再了解不过,如果现在闯进去,那才真是尴尬呢。
闻言,连珂尴尬的停住脚步,一时着急竟然忘了李乾和野云子的关系。“我有点饿了,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大伯,你刚刚去哪里了?谦儿找了你很久。”谦儿很是喜欢那只兔子,走到哪里都抱着它,看到温展恒后才喘着粗气将它放下。
“谦儿玩了这么久可是饿了?”温展恒弯腰,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声音是说不出的柔和。
站在一侧的连珂,静静的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压在心底的愧疚再次被唤起。
正当他沉浸在自责中时,温展恒警告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如果你能生,我不介意多个小屁孩。”
此话一出,连珂一扫刚刚的阴霾,气呼呼将人推到一边,牵着谦儿的手便朝着厨房走去。只是他唇边的浅浅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温展恒的话虽说难听了些,却也打消了他的顾虑,他们的感情里有彼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