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二十年,百姓阖乐,国泰民安。
其皇秦文征十八即位,年少担负国家重责,治理有方在民间广为流传。
皇室唯一诟病,前朝长公主秦歌。
私通奸臣,叛国谋权,弑杀先皇,其为大罪。
太子秦文征即位,念及姐弟旧情,将长公主关押于宫锁。
未料想,长公主联合私臣逃出京都。
皇上得知下令,派将领裴司追查。
历时一年半载找得,此时长公主已经于一江湖男子生有一子。
长公主主动现身,裴司将军欲要将其带走。
此时一女童出现,年龄不过七岁,面相可怖。
多次拦住裴司将军的队伍,拼死欲要将长公主带回,可最终还是困于烈火之中,丢了性命。
五年之后,裴司再次奉命寻找长公主之后,当年惨死的女童再次出现,浑身都有被灼烧的痕迹,满眼愤怒至极。
口中念叨着:把殿下还给我!
群臣得知纷纷上奏,说是亡魂索命而归,希望皇上停止寻找长公主之后,以测万全。
“相当年,长公主也曾风光无限,琴棋书画,六艺俱佳,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而后却被利益冲昏头脑,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哀哉哀哉。”
“都是放屁!……”
谢安良坐在屏风里侧,听着这说书人的故事,还有那些人自以为是的批判,心里很是不爽。
若不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谢安良恨不得直接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最好是能够打掉门牙的那种。
私通奸臣?叛国之罪?
这些莫须有强加的罪名,在谢安良看来就是最大的笑话。
真正拥有叛国之罪的人如今高高在上,被百姓一口一句奉为天子;而真正国之大义者,反而成了人们饭后闲谈的笑话和诟病。
这个世界本就是黑白颠倒,所有人身处其中却浑然不觉,这才是最可悲之处。
谢安良起身带上斗笠,转身正准备离去,却突然被说书人叫住“这位客官,这听书钱还没给。”
“我不喜欢你讲的这个,不想给。”
给钱?这怎么可能,自己没上去打你一顿就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不知客官有何不喜,这故事中的人可是叛国之人。”
说书人听闻,话语间变的有些犀利,语气似乎也尖锐了很多“还是说这位客官觉得,此人所做之事没错?不该受到批判?”
谢安良不屑的笑了,这种问题对于她来说,不就是只有一个答案“事情错了,但人没错。”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目光都被吸引到谢安良身上。
这句话可是一个敏感的事情。
“什么叫事情错了人没错?”说书人也有些搞不明白,觉得眼前这人是在自装清高“客官不懂,便不要胡说。”
“我不懂?”
她懂的,这件事情没有谁比她更懂。
因为那说书人口中,所谓样貌可怖的女子,便是自己。
她是谢安良,亦是前朝长公主秦歌最后的侍从。
“说是私通奸臣,你可曾见过?”
“没有。”
“那先皇驾崩之时,你可曾到过现场?”
“……没有。”
“既然自己都未亲眼见过,又何来底气对别人的事情评头论足?”
谢安良淡淡开口道“这世间诸多事情口口相传,又有几分真假?说不准,这私通叛国的,另有其人。”
“你!……这本就是大家默许的事情,又何来对错之分!”
说书人也是被谢安良气的发抖,想着自己说书十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说到“我看你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我本就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多想了。”
秦歌是她的白月光,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身处泥潭,但唯独两人不可。
其一,便是长公主秦歌。
“给我道歉!”
“什么?”
“你今日若是不给我道歉,便别想离开这里。”
那说书人自然是不会吃亏,更何况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亏。
说话间,从楼上下来了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看这架势,是打算让谢安良跪下道歉了。
谢安良微微皱眉,随即一抹笑容而出“我本人呢,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局面,影响不好。”
“呵,既然怕了那就赶紧道歉!”
“怕?这可真是说笑了,我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也不代表眼前这个几个人我就怕了。”
谢安良右手下意识附在剑身,眸间的神色已然变得暗沉,随时准备要和眼前的人打一架。
剑鞘上,遍布四周的花纹,模糊的被刻上两古文字,意为“守护”。
这是长公主送给她的,也是她留给谢安良唯一的期望:用它帮我守护好阿辞,也守护好你自己。
“近日国师大人会来私访,镇子上所有人一律不准打架斗殴。”
这还没来得及开始,谢安良还有书楼里的几个打手便被带到了县衙,进行一番说教,还有上交罚款,这罚一交,可几乎是掏空了谢安良的家底。
“好了,罚款交完的就可以离开了。”
谢安良刚以为可以休息,结果便被官老爷叫住“你,留下来。”
“我?为何?”
“故意挑事者,需要刑拘一天。”
“啊?”
一切都不给谢安良思考的时间,转眼便被带到了地牢当中。
只不过有些意外的事情,眼前这牢中关着的,竟然都是女子!?
傍晚——
“国师大人一路辛苦,舟车劳顿在下已经备好饭餐。”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府邸前,从车上下来一男子。
穿着朴素青衣,深褐色的瞳眸之间,透露出来的就只有温柔,光是远远的看着,就好似一副人间绝景。
“有劳,李官不必这么破费,我只是被皇上委托,随地走访罢了。”宇文辞轻声开口道“几日便回去了,李官还是和平常一样便好。”
李和申举止还是恭敬,毕竟这个是京都而来的国师。
地位仅次于皇上,和太子持平,自然是不敢有所懈怠“不打紧,大人这边请。”
“大人,大人!”
就在这时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人,李和申见到也是有些生气“国师大人在这,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抱……抱歉大人。”
那侍卫看了一眼宇文辞,随后附在李和申耳边低声道“大人,刚刚被你抓起来的那个女子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