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轩看着枕边的药片,只要吃下去他的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修长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捏住了那个细小的药片,可是那药片却无情的掉了下去,掉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再看莫林阴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黯淡的阳光中了。
白黎轩闭上眼睛强忍着痛苦,其实忍受着疼痛倒让他清醒很多,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的脑海中是春天,齐腰深的花海印在蓝天身边,而段轻儿孤独的走在花海中,轻柔的风吹动着她乌黑的头发,当段轻儿看到他的时候浅浅一笑,整个世界的阴沉都消失不见了。
那是他见到段轻儿的第一个春天,在那之前他从未见段轻儿笑过,这个笑容不知不觉中尽然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原来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忘不掉段轻儿了,可他居然这么后知后觉。
浓烈的阳光暖暖的,捂热了段轻儿冰冷的身子,休息了一晚上段轻儿才像真正的活过来了一样,而且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肖寒。
淡黄透明的阳光下肖寒矜冷的脸略显憔悴,段轻儿从没有见过肖寒这么疲累的样子,他的双眸轻轻的合上,眉头冷俊的眉头紧锁着,应该睡得很不好。
段轻儿有些自责,她一心想要离开肖寒,可肖寒却对她这么好。
段轻儿柔嫩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下,没想到她连手指都是酸痛坚硬的,肖寒敏锐的感觉得到了段轻儿动了,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幽冷深邃的目光落在了段轻儿清美的脸上
肖寒的大手落在段轻儿的脸颊上,轻抚着,柔声道:“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肚子疼,你呢手怎么样了?”段轻儿柔声问,嗓音有些沙哑无力,应该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吧。
听到段轻儿说她小腹疼,肖寒的心便咯噔一下疼,“没事了,是不是不想待在医院,我带你回家。”
说着肖寒的长臂就伸向段轻儿要将段轻儿带走,段轻儿吃力的抬起酸软的手臂抓住了肖寒的大手,柔声道:“含宇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见见他。”
都这个时候了这丫头还在担心他弟弟,难道她就不想问问他她的小腹为什么疼吗,肖寒又恼又气,可是没办法还是冷声道:“他没事,就是受了惊吓,江心在陪他。”
“那就好,你也累了吧,过来躺会儿?”段轻儿再次闭上了眼睛轻柔的对肖寒说,她现在还是不想动,而且她昨天看到肖寒的手臂受伤了,以肖寒的性子他一定会亲自抱着她离开,她可不想让肖寒的伤势加重了。
肖寒不禁一愣,这丫头还是第一次邀请他上床呢,而且这病床的确小的可怜。
不过想是这么想,肖寒却一刻也没犹豫的躺在了段轻儿身旁,将段轻儿揽在怀里,此刻他能感觉到这个丫头的身子柔软的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香香软软的让他心生怜惜。
肖寒将头埋在段轻儿的颈窝中,嗅着他熟悉的香味,淡淡的睡着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段轻儿抬头看了一眼肖寒蜷缩在病床的脚不禁笑了,肖寒的个子太高,让他谁在这里着实委屈,她还是快点好起来然后自己走回去吧。
透过玻璃窗,苏秦看到了段轻儿和肖寒挤在一张床上的场景,不禁眼含酸泪,他一直不理解肖寒对段轻儿的感情,现在他不想去追究肖寒为什么喜欢段轻儿了,他只知道肖寒需要她,强烈的需要她,甚至段轻儿现在就是肖寒的命。
“绑架段轻儿的是莫林?这么多年他还没有放下吗?”梁子逸走到苏秦的身边冷声问道,说来他还做过莫林的老师,几年前他在M国当过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就见过莫林,而且莫林的医学天赋很令他惊艳。
苏秦见是梁子逸,便收了收他的情绪,“你说说你知道肖家多少事啊,得亏你嘴严。”
其实苏秦也是佩服梁子逸的,他一个富家公子不愿意经商奋不顾身的就投进医学领域,现在当真成了医学界的大拿。
“比起苏秦你每一个人敢说自己嘴严的,还有你告诉肖寒段轻儿怀孕的事情我已经让医院的人不要乱说让他放心。”他做这一切不光是为了肖寒,更是为了让肖寒可以尽快收回对卓雅集团的敌意。
苏秦也知道梁子逸在想什么,所以就出言安慰了一句,“肖寒没有对卓雅下死手就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你不用太担心,我找机会会和肖寒商量的。”
梁晴无意间撞见了苏秦和梁子逸的对话,她的眼泪哗哗的就流下来了,她小叔还是这么关心她,事事都为她着想,可她以前却不知道珍惜,现在知道她除了心痛,后悔什么都做不了。
梁子逸朝着转角处走过来,梁晴下意识的躲进了旁边的病房,她不想让梁子逸看到他这样狼狈的样子,她现在必须强大起来,做一个不会哭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妈妈还有小叔才会觉得她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才会少些担心。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梁大小姐,今天又演什么戏码,竟然躲进别人的病房偷偷的哭...”林开听到动静便转身,从窗边走向梁晴,一见是梁晴,声音不自觉地的就冷漠起来。
对于梁晴林开现在提不起一丝丝的怜悯和同情,见到梁晴哭他竟然也毫不犹豫的嘲笑她。
梁晴听到了林开的声音,惊得立马止住了眼泪,她漠然转身,只见林开脸上带着伤,好在他现在穿的是病号服说明他有医生可以看。
见梁晴一直低着头,还有要逃跑的意思,林开便冷嘲道:“梁小姐到现在了还只会逃避吗,我还以为梁小姐变成卓雅集团的总裁了多少能有点长进呢。”
梁晴直起身子面对林开,抹掉眼泪,冷声道:“那林特助呢,现在就只会嘲讽一个伤心的女人吗?”
闻言,林开怒了,梁晴凭什么指责他?他因为她受了这么多苦,他愤怒的逼向梁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