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是吃定了,对吗?”贺兰浅染说不过他,哭笑不得的询问他,见他猛地靠近自己被吓了一跳,潜意识的往后斜着腰。墨北倾知道她反抗,伸手搂住她的腰肢,道:“这下你逃不走了。”
“我没想过逃。”贺兰浅染笑着说,墨北倾一言不发的将她拥进怀里,收紧了手臂道:“我害怕失去你。”
本来是打趣玩笑的贺兰浅染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蹭了蹭头发靠得更近:“我知道。我也怕。”
“那你为何还无动于衷?”墨北倾问她,听得贺兰浅染一头雾水,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看他严肃的模样竟有些出神。回过头好好的理解他的话算是知道了,但她也深知自己不能够再孕,而瑾儿当今也不知下落,这教她心乱。
贺兰浅染无奈的从他的怀里起来,牵着他的双手面对面而坐,看着他说:“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
墨北倾疑惑,看来他也没有猜测到。贺兰浅染长舒一口气,轻轻的摇晃着手臂,将视线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不能够生育了,我也知瑾儿下落不明,我想早日找到瑾儿,所以我没有把多余的心思放在其他的方面上。”
她这么说,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理解罢!纳兰浅染心中想着,她看着墨北倾再次拥自己入怀,长叹道:“我知,瑾儿消失我也很心痛,但现在我们应该一起应对外面的事情。夜以琛今日来就是与我说明梁朝蓝进入京城了,暂且知道他在怡红院。”
“梁朝蓝是枫澜国最荒淫无度的太子?他是为了得到我而来的吗?”贺兰浅染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之前长孙淳来就是为了带走她,而长孙淳最终被他们感化而放弃了。她以为梁朝蓝会就此放弃,却没想到他竟会亲自来,看来她的处境也是如履薄冰。
“是的。”墨北倾抚摸着贺兰浅染的头,紧锁的眉头没有摊开的意思。枫澜国虽抵不过大墨,但梁朝蓝此人荒淫无度,来了大墨怕是不会急着带走纳兰浅染,反倒是糟蹋大墨万千妙龄少女,这委实是一件教人头疼的事。
“我们现在可知道他的行动,若是能够防备自然是最好。”贺兰浅染认真的说,若是能够了解梁朝蓝的行踪特意防备,那造成的损失自然是能够大而化小。但就怕他会与唐安致宋娘联手,唐安致视她为仇人,当然是会帮着梁朝蓝。不过说起来,她许久未见林寒了,也不知他如何了,她还没有感谢他的相救之恩。
“你可有林寒的消息?”贺兰浅染猛地抬头问他,见他脸色当即一沉,一双深邃幽怨的眼神盯得她哭笑不得,故作傲娇的推开了他,双手抱胸将脸别过一旁道:“难道你要我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吗?”
“谁敢这么说!”墨北倾靠近她否决她的疑问,说不过他的贺兰浅染笑了笑:“林寒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没有感情。我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也只是为了报答他,难道你要我一直欠着别的男人的人情?”
“自是不想。”墨北倾以为她生气了,马上收敛自己的玩心紧紧的拉着她的双手。他并没有将林寒心恋她的事情告诉她。
“那你可否帮我去打探一番,我想设宴感谢他。”贺兰浅染见他不生气马上凑过来,眨巴着眼眸看他,墨北倾本是想再玩一会儿,但看到她惹人欢喜的模样还是放弃了,用着温暖厚实的手摸摸她的脸,却又带着惩罚性的掐掐她的脸蛋。
贺兰浅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让长思将晚膳都撤下,对着也有些困意的墨北倾说:“你早点歇息罢,明日还要早朝。我去沐浴,等会儿就回来了。”
墨北倾点头,让她帮着自己褪去衣衫,给他铺开被褥拉他坐下在他的额头留下一抹香,准备起身时他却又搂住自己的腰,让自己靠近他。四目相对之时,贺兰浅染觉得自己脸颊滚烫,眼珠不自然的转动着,不与他对视。
“染儿,你不想一起吗?”看着她羞涩模样的墨北倾勾唇一笑,沙哑慵懒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贺兰浅染浑身一颤,推开了他,边走边道:“当然想,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她笑着离开,墨北倾无奈一笑便躺下,他闭着眼睛却是难以入眠,双重人格的贺兰浅染成为他心中最大的石头,一个月之后那个石头便回落下,只怕那时的心会比现在的要痛苦。
一直被困扰的墨北倾不曾注意到时间流逝,看着贺兰浅染轻手轻脚的推门而进又悄悄的关门朝他走来。以为他睡着的贺兰浅染看到榻上的他正挑眉盯着自己,笑容一涩,羞赧的走过来坐在榻边道:“我还以为你入睡了。”
“你不来我睡不着。”墨玉倾起身从背后抱住她,贺兰浅染一惊,吹灭了蜡烛,房内一片漆黑。贺兰浅染摸索着躺下,躺在他的身旁。
墨北倾见她躺下马上搂着她,眷恋她的芳香便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环绕在她腰肢上的手,十指划过她的伤口问:“疼吗?”
贺兰浅染本是背对着他,听到此话后翻身正对他,主动的靠近他的胸膛说,“如果我疼,那么这里也会疼。”
她说的自然是墨北倾的心。
“确实。”墨北倾握紧她的手不再言语,因为她说的都是对的。
两人不再言语,夜也变得安详,将两人轻轻的拥入怀中,让他们珍惜此刻。
贺兰浅染本是拥有一昼夜的时间,但日出时分她就必须回去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蛮横的原主,原主醒来见墨玉倾就在自己的身侧兴奋不已,但想到陪他一夜的不是她便又失落的低下眼眸。
“原来她另有打算,不然怎会只要夜晚。”“贺兰浅染”伸手试探性的触摸着墨北倾的脸,她醒来数日,却只有今日才碰过墨玉倾的脸,倒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心中愤愤不平的“贺兰浅染”趁着墨北倾还未醒便细细揣摩他的容颜,以至于太过专心而没有在意墨玉倾已经醒来。
入眼的便是原主,墨北倾脸色阴沉的坐起来,生气的扯着她的手腕逼问:“谁允许你这么做!”
被掐的生疼的“贺兰浅染”咬着牙齿艰难的说:“阿倾,我们是夫妻,为何不能够睡在一起?”
她的问题让墨北倾松开了手,“贺兰浅染”吃痛的用右手握着左手腕,旋转着来缓解疼痛。她不敢责怪墨北倾,只能为难的看着他,问:“阿倾,你为何会变得如此暴躁?”
“皇后不需要知道。”墨北倾对她冷眼相待,起身背对着榻上的她穿衣,“贺兰浅染”跟着转身见他很快的穿好了龙袍,无奈的双手撑在榻上,支撑着自己的前身,垂下哀痛的眼眸问他,“阿倾,为何你不肯接纳我,我们明明是夫妻,我带你去夫君,而你却待我如陌人,我不明白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隔阂。”
“贺兰浅染”撑在榻上得手握紧了惊恐的床单,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像断线一般掉落在她的拳头上,沾湿了淡粉色的床单。她攥紧拳头,低声抽泣。背对着她的墨北倾听到她的哭声,厌烦的皱了眉头,没有回头看她的离开了。
被留在宫中的“贺兰浅染”不甘心,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墨北倾会如此对待她。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但他为何就是不肯接纳她?
“是她,一定是她!”将近癫狂的“贺兰浅染”猛地想起自己在意识中看到昨夜她和墨北倾的亲密,“贺兰浅染”边哭边笑,嘴里喊着小贱人。恍然大悟的她马上躺回榻上,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入睡。但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是无法入睡。
没有了耐心的“贺兰浅染”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将被褥踢下地,扯着原本整洁的床单,狂喊:“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来欺负我,我爱阿倾有错吗?!”
她双手抓着床单,用力的拍打着软榻。纵使她怎么歇斯底里的大喊都没有人回应她。“贺兰浅染”嚎啕大哭,对着软榻发脾气,但软榻只是物,不会给她答案。
离开坤宁宫还未走远的墨北倾听到她哀怨的大喊,眉间抽搐着快步离开,他今日得好好的调查唐安致等人,尽快找到梁朝蓝的下落,还有便是调查林寒的去向。
说到梁朝蓝,此时的他正在通过强奸少女引起墨玉倾的重视。就在京城一个偏僻的村落里,一个简朴破旧的泥砖房传来一名女子的惨叫。街坊邻居好奇的探出脑袋在自家的围栏里观看,他们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惊慌失措的扯着极薄的衣衫跑出来,嘴里大喊着:“救命啊,有土匪,救命啊!”
姑娘跑出没多远就被石头绊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心的街坊邻居中走出一个妇人,妇人走到姑娘的身上,蹲下身扶起她问:“小梨,出什么事了?”
名唤小梨的姑娘见着是自己的大嫂,二话不说的马上扑到大嫂的怀里嚎啕大哭。大嫂见小梨好像是遇到采花贼了,马上抱紧她带她回去,路上安抚着她:“小梨,先来大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