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墨北倾紧紧的握着贺兰浅染的手,犹豫着还是起身打开房间的门,对着议论纷纷的御医们说:“进来吧。”
墨北倾一说完就转身进去,门外的御医秩序井然的进去,看着墨北倾坐在塌前便对着他拱手作揖。第一个御医小心翼翼的将丝巾放在贺兰浅染的手腕上,伸出左手的四指放在贺兰浅染的手腕上细细诊断。
御医很是认真,他察觉不对又起身,用着左手将贺兰浅染的眼皮打开,看了看她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异常。困惑的御医不敢太早下定论,又坐回位置上细细的给贺兰浅染把脉。
只是两次的结果都一样,这不免让御医深感困惑,拧成川字的眉头自给贺兰浅染把脉开始就从未舒缓。
御医无可奈何的哀叹着摇头,从座位上起身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墨北倾再次拱手作揖,道:“皇上,微臣为皇后娘娘把脉,并未发现娘娘身体有恙。许是微臣才疏学浅,不能够准确得知,还得让其他的御医看看。”
将视线落在贺兰浅染身上的墨玉倾微微点头,看着第二个御医上来,也同样是把脉不解。接连几个御医都为贺兰浅染把脉了,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俊眉紧锁的墨北倾看着没有再上前而是在议论纷纷的御医们,无奈的感叹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兰浅染冰冷的双手。
在一旁等候的长思从御医们大惑不解的模样明白了贺兰浅染的情况,想着去找墨常邑,她相信墨常邑一定有办法的。
想到这的长思马上跑出去,跑到门口的她看到正缓缓走来的墨常邑,看到了希望一般的马上跑过去拉扯着墨常邑的手臂,快步的将他带进房间,对他说:“墨大人,您来的正好。娘娘现在昏迷了,御医们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
被拉扯着走的极快的墨常邑被迫的跟她赶到了房间。一眼便看到贺兰浅染的脸色的墨常邑笑着瞥了自己手臂上长思的双手。
长思微微一愣马上松开手,跟在他的后面小声的说:“墨大人,方才娘娘好似疯了,对着墙壁就是一撞,现在还不醒。”
身后多了个长思,墨常邑觉得耳根不清静,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训斥她站着别动:“你好好的站着,不然我就不救治了。”
被威胁的长思赶紧停住脚步,认真的点点头,看着他坐在榻边又好奇的溜上前。墨常邑给贺兰浅染把脉,给她看了看眼色突然哈哈大笑,对着狐疑的墨北倾解释:“她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休息几天就没事。而且她体内的能力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是好事。”
听出了话中有话的墨北倾依旧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对墨常邑刮目相看拍手叫好的御医们,对着一旁的苏培之说:“送他们离开。”
得到命令的苏培之点头会意,伸出右手走到门口,礼貌的对着议论纷纷的御医们说:“大人们跟我来。”
御医们纷纷离开了房间,只有长思还在这里,长思不知自己也要离开,见墨常邑无奈的睁开小小的眼睛盯着自己很是疑惑,问:“墨大人,我脸上有东西吗?”
听到她的问题的墨常邑噗嗤一笑,高兴的捋着自己的胡子,对着长思无奈的说:“你先出去吧,我有话与皇上说。”
语罢,总算是明白的长思点头微微弯腰就退下,退下时将房门关上。她转身就看到送客回来的苏培之,与他一起坐在台阶前。
长思心不在焉的扯着地上的野草,担忧的往里面探头,但房门被自己关上,根本看不到。皱着眉头的长思泄气的扯断手中的野草扔在地上。
“娘娘方才的模样真是太吓人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娘娘,也不知娘娘经历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如此癫狂。”长思心不在焉的说,现在的她回想方才的情景都还毛骨悚然。
说起来,她的下巴被贺兰浅染掐着生疼。不由自主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长思扔了野草,给自己的下巴揉揉。她怎么不知贺兰浅染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下巴至今还疼着。
“我也不知,倒是看皇上那不解的模样,怕是皇上也不知。”苏培之回答着她的问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长思只能坐在台阶上等待。
他们不知,房间内的墨北倾与墨常邑正在聊着贺兰浅染方才的反应,对贺兰浅染很是担心的墨玉倾忐忑不安的看着贺兰浅染,问:“叔叔,染儿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疯狂?”
将视线移到贺兰浅染身上的墨常邑笑了笑,说,“不必这么紧张,该说的我方才都说了。”
“可那不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墨北倾冷冷的看着他,他居住在深山老林,从不关心俗世。但他这次不知何故的出山,在皇宫里居住了也快数月,总不能只是为了来皇宫居住这么简单罢!
“我告诉你便是。”知道他心系哈兰浅染的安危,墨常邑也不再和他拐弯抹角,而是收敛了笑容,认真的清清嗓子严肃的说:“此事还得从原主出事之后说起。哪年的原主抵不过通过而撒手人寰,倒是那时她不肯罢休便与一个不知名的心魔达成协议,因为那时的心魔尚不成熟,不能够帮助原主,故此原主的灵魂游走多年,让贺兰浅染的灵魂回到这副身体里。”
“几年的时间,心魔修炼成熟,帮助原主重新回到这副身体上,但是心魔不能够对贺兰浅染的灵魂下手,而原主也不能逼出贺兰浅染的灵魂,所以会出现一体两魂的情况。”
“今日发生的一切是因为原主在几年的游走中看透了世态炎凉而对自己重新拥有身体产生的嫉妒。重新回到身体里的原主不甘自己的身体有着另一个人,并且夺走了你的爱。所以原主心中的嫉妒和负面积的感情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滋养着心魔。”
“本就成熟的心魔在原主的滋养下变得更加的强大,而不甘与原主。所以心魔选择了推翻原主,想要吞噬原主,所以贺兰浅染方才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结果,心魔与原主对抗的时间内,贺兰浅染是能够醒来的,以原来的灵魂醒来。”墨常邑一口气说完。说到最后也都是贺兰浅染能够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墨北倾还是半信半疑,看着昏迷的贺兰浅染抬起眼眸看着墨常邑问:“那期间的原主与心魔会如何?”
听到他的问题的墨常邑似乎被问到了,马上拧起了眉头,右手捋着胡子的手也放慢了动作,呆滞的目光落在纳兰浅染的脸上思考。
思考了许久的墨常邑想到了答案,笑着对他说:“答案有两种:一是心魔吞噬原主,那么心魔会与原主结合,那时呈现出的另一个贺兰浅染便是魔化的贺兰浅染;二是原主成功脱身,但他们依旧存在。之后的贺兰浅染在白日时还会呈现出方才的那个模样。”
“如此说来,无论是那个,对染儿还是有危险?”墨北倾听了他的回答在心中想着:如果原主与心魔结合,那白日的贺兰浅染岂不是魔化了,比原来更要可怕。
但若是两者并存,今日发生的事岂不成了日常?无论是哪一种,对贺兰浅染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危险。
“这倒也不是。”墨常邑站起身负手而立背对着他,通过未关的纸窗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桃花说:“魔化的原主虽还会留在贺兰浅染的体内,但原主不会出现,除非用着极端的手段将魔化的原主刺激而出。”
“若是出现了第二个情况就比较麻烦,因为那样的原主暴躁不安,很容易就会被激怒,结果你也知道。所以相比两者,你还是期待原主魔化罢!”
墨常邑道,转身认真的看着犹豫不决的墨北倾,只见墨北倾低下眼眸深思并未马上给他回答。墨玉倾紧紧的握着贺兰浅染的手,最终还是开口了:“一个月后,我是否还要做出选择?”
“要。”墨常邑微眯着眼睛,他知这个事态严重,虽然原主魔化的机率更大,但选择还是一定要的。即使现在已经能够得到答案了,但现在谁也不能预料一个月之内会发生什么。
无论怎么改变还是要做出选择的墨北倾沉默不语,墨常邑无奈的摇头,重新回到位置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快要醒来的贺兰浅染说:“她的灵魂虽是属于这个世界,但总需要一段磨合的时间,而且那时你的选择是否也都不重要,她是必须离开这个身体一段时间的。”
“必须离开么?”只听到重点的墨北倾抬起阴郁的眸子看着墨常邑,似乎在恳求他。只是墨常邑微微点头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的离开让门外的长思很是惊讶,从台阶上站起来,胡乱的拍着自己的裙袂问:“墨大人,娘娘如何,没有事罢!”
墨常邑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回头看着房间,只道一句别进去便离开了。长思不知他们方才说了什么,但见墨常邑现在的神情便觉得不正常,很担心却又好奇的长思踮起脚尖往里面探头,但她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失落的坐回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