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柚在这个时候看向他的目光陡然清澈无痕，带着极度的理智和冷静，“我相信你的处理方式。”
“你不问问他们的结果是怎样的？”
秦琰似乎并没有要让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开口，“我把你舅舅送进了监狱，没有十年出不来，你外公已经气到医院，刚脱离生命危险，出院之后，会直接送进养老院，明家企业如今尽数在厉蘅手里，你要拿回来吗？”
她想也没想地摇头，“厉蘅是个人才，交到他手里也不算太差。”
苏柚突然想到了谁，抬头，“明七巧也在军医院，若她安分，就让她好好地待在厉蘅身边，不安分，就把她最怕的东西送给她吧。”
明七巧最怕的，莫过于厉蘅不要她。
毕竟，厉蘅如今是她唯一的依靠。
只不过，明家失了势，明七巧再没有利用价值，想来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天下午，苏柚出院，刚回到住处，一连消失了几天的盛泽远前来拜访。
“没错，我花费了五千万买了你母亲的第一夜。”盛泽远坐在苏柚的对面沙发上，目光没敢看向苏柚，仿佛那天在拍卖会上见到她的那一刻，花光了他所有勇气。
苏柚冷冷的目光看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盛泽远竟在这样的视线中感觉背脊一凉，哑声道，“但是，我没有碰她，你母亲这辈子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你父亲。”
这是母亲不堪的往事，哪怕她已经知道结果，她的心也莫名扯得生疼。
下一秒，她冰冷的手被男人捂着，才感觉心里多了一丝暖意。
苏柚开口，“你爱我母亲吗？”
盛泽远先是一愣，随即点头，“我爱她。”
她嘴角泛冷，“既然如此，我外公逼迫她留在明家去完成这些肮脏的交易的时候，你们这些真正的名门世家是有绝对的实力与其抗衡的，搜集能让我外公在里面待一辈子的罪证，应该不难。”
当然，在这之前，她还听过别的版本。
但是不管什么理由，爱都不是借口。
“但是，盛泽远，你们对她的只是占有，这就是你的爱？”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些人的冷眼旁观是不争的事实，但她绝不允许这些人将对她母亲的所作所为冠以“爱”的名字。
那样的爱，太过肮脏！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柚才听到盛泽远掷地有声的开口，“不，我爱她，可她不需要这份爱。”
像是终于有勇气面对苏柚，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容，他道，“诗音在都城名声大噪的时候，正是都城动荡的时候，这点楚家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当年的楚家是秦三爷的父亲撑过来的，那个时候，不是这家破产就是那家倒闭，新的产业刚冒出来就被吞噬，然后吞噬者又成为他人猎物，邵家和明家都是这一次起来的名家。”
秦琰颔首，“所以，你想说什么？”
半晌，盛泽远才无比叹息地就开口，“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女人在背后操纵！”
闻言，秦琰和苏柚对视一眼。
盛泽远苦笑一声，继续道，“明家以为自己卖的是女儿的清白，却不知道，诗音卖的是一条条商业秘密，那是随便一条都是致命的内容，偏偏她一腔孤勇，给自己创造了一人棋盘，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下得有趣。”
“而我也是后面才发现，造成这一切的后果竟是她患有情感障碍，她什么都不懂，对什么都极度漠视，她没有生活的欲望，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直到她成年礼之后，杨谦和给她带来新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