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开庭那天,那几个男人在法院门口堵住了我。
刚想动手,景深却走过来拦住了那只想要袭击我的猪手。
“怎么?还想犯故意伤人罪?”
景深个子很高,站在这些平均身高不到159的男人面前气场很强。
他们吓得立马不敢吱声,只能放狠话。
说罢,还狠狠瞪我一眼。
走着瞧吗,我黑带,不知道还会是谁揍谁。
“怎么着刚刚你也想动手?”景深沉默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我转身就走。
毫无例外,这场官司打得漂亮又完美。
法庭上的景深帅气又稳重,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看着他风华正茂的样子,我却有点发怔。
光芒四射的景深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他看了看发呆的我,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曾经的景深,冷静又睿智。
现在的景深,爱笑又外向。
这些没我的日子,他好像一步步走得更稳当。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和解,我要求他们在网络平台向我的医院和我本人道歉。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平息了。
我准时往景深的卡上打了律师费,他却拦住我让我请他吃饭。
“池小姐,请吃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笑着朝我招手,眸子里布满了星光。
我让他随便挑地方,他却选择了路边摊。
一到店里,他就猛得开了两罐啤酒。
我不禁叹息,我和景深这样面对面吃饭我从来都没想过。
“这些年,你倒是变了很多。”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他一边默默地拆筷子,洗碗。
“离开你之后,我确实做了很多改变。”他陷入了沉思。
“当时的我,确实给不了你幸福。”他递给我筷子,然后猛的喝了一口酒。
“你不知道,离开你以后,我有多难过。”
“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你懂吗?”他看了看我,眼里满是碎片。
我何尝不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跟最喜欢的人在最不适合的年纪里在一起。
那种迫不得已要分开的感觉,我不想再回忆。
“池早,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之前说的话。”
这顿饭我们吃得安静又沉默。
景深最近的温柔与沉默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可是我不敢再重蹈覆辙一次。
这一次,我打算做缩头乌龟。
吃完饭,我和景深散步回家。
“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我们常常在操场散步。”
“那时候你爱笑又话多,而当时的我冷漠又无情。”
景深像是想到什么趣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还记得那时候你突发奇想去爬学校的树,最后还是我打119把你救下来的。”
“我伸手要去接你,你还执意不敢跳。”
他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这一次你还要当胆小鬼吗?”
我沉默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犹豫。
“好啦,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希望我找到失去的勇气后再靠近你。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06
回到家后,我马上定了去爬雪山的票。
大学的时候我和景深约好了一起去,后来分手后又不了了之。
就当我自己放一个长假吧。
我立马打包好行李订好酒店。
酒店还是朋友找关系定的,毕竟还是旅游旺季。
一大早,我拉着行李打开了门。
却和同样拖着行李箱的景深打了个照面。
我惊呼:“你去哪?”
他神秘一笑,“去你去的地方。”
他拉过我的行李,自顾自地大步往前走。
我立马发微信质问闺蜜豆豆,“你找谁定的?”
“我同事啊!”
她同事不就是他手下。
“噢!我同事也是boss的好朋友,boss跟你一块去了?”
这不明知故问。
我愤愤地关上手机,只好认命跟着景深走。
一路上,景深对着我端茶又倒水。
就差把心机男三字刻在脸上。
到了酒店,他又苦兮兮地说自己把最后的房间留给我了。
“你问问老天爷信不信?”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几乎倒头就睡。
半夜暖气坏了,我被冷醒。
我睡眼朦胧地打开手机,发现景深在两个小时前发了一个可怜的表情。
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却没接。
给酒店前台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披着外套出了门。
却发现前台小哥正和景深热火朝天地聊着天。
难怪两个人都不接电话。
我开口跟前台小哥反映情况,他说让我等等。
景深看着我,几乎下意识就拉拢了我的外套。
“拉上,晚上冷。”几乎是惜字如金。
“要不去我房里坐坐?反正前台也很冷。”
我犹豫地看着他。
“就当报答上次你收留我。”
他自顾自的走进电梯,没再看我。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单纯坐坐又没什么。
景深住的是总统套房,万恶的资本主义。
“明天有什么安排?”他躺在床上问我。
我坐在客厅发呆。
“去爬山。”我脱口而出。
“你知道怎么爬吗?路线你知道吗?”他步步逼问。
“难道你知道?”我无力反驳。
“嗯。”他低声回答。
“说好了一起来的。但就我一个人爬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话里满是落寞。
“幸好这一次我和你一起。”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呼喊我的名字。
“池早。”
“池早。”
他叫了一遍又一遍。
我常常也这么叫他。
那时候他常常没有耐心,只回答一遍就过来捂住我的嘴。
“学我干嘛?”我大声朝他喊道。
“没什么。”他气呼呼地回答。
我收到了前台的信息,暖气已经修好了。
“我先走了。”
“嗯…”他用气音回答。
我站起身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他。
他的脸有着不寻常的红。
“喂。”我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
额头好烫,看起来是发烧了。
这就是夜聊的报应。
我忙着给他物理降温。
他却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拿着毛巾猛的呼到他脸上,他吓得一激灵。
“闭嘴吧,老哥。”我穿着外套出门,外面的药店已经开始营业了。
在药店买过退烧药我又急忙回去烧水,换毛巾。
叫迷迷糊糊的景深吃过药后,他又沉沉入睡。
我靠近他,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突然有种庆幸的感觉。
幸好,他没有放弃我。
一上午,我反反复复地给他量体温。
终于,温度降下去了。他的脸色也变得平常。
我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晚上,景深醒了。
他睡眼朦胧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浪费我整整一天时间。”
我怒目而视。
“你照顾了我一整天?”他猛地坐起来,惊喜地看着我。
“我问你,你说的那个前任真的是我?”我转移话题。
“我前任,只有你!也只会是你。”他泄气地说道。
“那你手术还是没成功。”
我叹气道。
“你现在在乎这些?”他似乎有些生气,气呼呼地看着我。
炸毛的表情,还有炸毛的头发。
我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走吧,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