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在琉域,谁不知道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少年真不简单,居然对他使用美人计。
“小人……小人最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沈篱眯眼看他,“可是,我可见到你去了丞相府,怎么,你跟谢大人有勾结?”
她此话一出,祝武山猛的抬眼看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这眼神,让沈篱心下咯噔一跳,她不过是在赌而已,但是却忘了,她的身份会不会被他发现。
祝家最精通的就是易容术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盯着他看仔细了就发现她的破绽?
还在思索,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主子,这个胖子是被谢昀辰的侍卫带进丞相府的。”
沈篱一顿,怪不得他要以那种目光看她,于是她咳了咳,“你这样看我做什么?难道你跟谢昀辰,真的有所勾结?”
“你,怎么发现……我……不可能啊,谢大人做事一向都……”
“难道就准谢昀辰的侍卫高强?四皇子的就是窝囊废?嗯?”沈篱微微俯下身, 看向祝武山。
祝武山连忙摆摆手,“不是……大人,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沈篱站起身来,“既然你不肯说,那行,我就关到你肯说为止。”
她刚说完,祝武山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凤尘给敲晕了。
“带走吧。”
“是。”凤尘拎起祝武山,从窗子飞了出去。
而他们刚走没一会,绯烟忽然倒在地上。
沈篱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她,见她脸色苍白,拍了拍她的脸,“绯烟,你怎么了?”
“主子……读心术……比较耗费心神,我缓缓就好了。”语罢绯烟就失去了意识。
沈篱把绯烟安放在了床上,她揉了揉太阳穴。
“这位姑娘是谁?”鸳鸳好奇的看着躺在榻上的绯烟。
“她是我捡来的。”沈篱道。
她又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倒了一杯水来喝,刚刚做戏做的太累了。
鸳鸳道,“沈篱,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沈篱一顿,鸳鸳太敏锐了,居然能立马透过现象看本质。
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告诉她,便道,“有 人陷害我,我陷害回去,怎么,有问题?”
鸳鸳瞟了她一眼,“你刚刚为什么要审问那个人?还要装作四皇子属下的身份?”
“审问,是因为他得罪了我,我想 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料,装四皇子的属下,是因为他们刚好在差琉域的人,若是我是这个身份,不是更不容易别怀疑?”
鸳鸳见沈篱这般说,伸手打了沈篱一下,“你真的是……我们都是朋友了,你怎么还不愿意跟我坦诚?”
沈篱看向鸳鸳,“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告诉你,其实是为了你好。鸳鸳,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
鸳鸳撇撇嘴,“也对,好奇害死猫嘛。”
见她放弃追问了,沈篱笑了笑。
既然知道了祝武山的身份,她现在想慢慢把他变成自己人。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鸳鸳,你还不准备过去帮你哥哥?”
鸳鸳道,“过多两天,我就走了。”顿了顿她又道,“瞧我在翠滕楼帮了你多少忙,要是我走了,以后谁帮你?”
“你就放心走吧,看你都是个大姑娘了,我可不敢拖着你的青春。”沈篱打趣道,她能说整个翠滕楼都是慕容哥哥的吗?
等绯烟醒过来后,沈篱便更鸳鸳告辞了。
两人出了翠滕楼,沈篱对绯烟说,“你日后还是少些使用读心术吧?”
绯烟不以为意,“主子,绯烟的身体还是受得住,只要您有要求,尽管提。”
沈篱听见绯烟这么忠心耿耿的一番话,脸上一动,但还是说,“绯烟,我之前不知道这些天赋对于你们身体有损害,以后不会让你使用了。”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丞相府附近。
沈篱拉着绯烟去了不远处的屋顶上,由于上次距离太近被发现,现在她长了记性,直接到更远的地方。
眯眼看去,并没有看见谢昀辰,不过见那些侍卫侍女都有些无精打采的,人人脸色苍白。
沈篱虽然觉得连累的无辜的人不好,但还是有小小的开心。
若是谢昀辰在府中的话,她就不信他没有中计!
当时贺临渊喝了那药被他发现后,沈篱就去骂了江钰棋一顿,江钰棋只好拿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泻药给她,并表示自己对于毒药研究不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这泻药,只要吃一点点,就会让人身体上产生不适应。那就别说她一大包的全撒进井里头去了。
她也不想待在这儿看了,拉扯着绯烟道,“咱们明早就出发吧。”绯烟使用了术法,迟早会被贺临渊发现的。
“是,主子。”绯烟道。
丞相府内,贺临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刚刚他已经去上了好几趟厕所了,此时肚子还是疼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他对毒多年的了解,吃进去的东西,完全没感觉有下毒啊。除非是那毒药比他的手段高明多了。
此时丞相府上下的人,都一副脸色惨白病怏怏的样子。
贺临渊唤来了那个少年,对他道,“小虎,谢昀辰还没回来?”
小虎道,“没有。”
贺临渊叹了口气,“究竟毒源是哪里?我们所有人都会吃到的东西,应该就只有水了。”
语罢他看向小虎,“你去后院那口井看看吧。”
“是。”小虎转身出去了。
他走向了那口井,此时没有人看守,他四处打量了一会,见到井的旁边落了一张纸,他俯下身捡了起来,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的物质,于是他转身回去。
贺临渊看着那张纸,伸手弄了一点那白色粉末,“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自认为自己的毒术了得,却被这区区的泻药给坑了!”
语罢他看向小虎,“小虎,你去查查这药的来源吧。”
却见小虎苍白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怎么了?”贺临渊问。
小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师父!这药是我下的。”
贺临渊一怔,“你说什么?”
“小虎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下了药,当时还没有想起,看到这纸的时候我就记起来了,是那个抓了我的人她悄悄塞在我身上,当时我没有察觉,事后才回想起来了。”
贺临渊气的胡子颤了颤,“是琉域的那个女人?真的好大的胆子!”
小虎不吭声了。
“你可知道她住在哪儿?”
小虎看着贺临渊,“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师父,他们府里高手众多,我们如今暗卫只剩下几个人了,根本动不了她。”
贺临渊抚了抚长髯,当初原本是想对付秦川太子的,奈何损失惨重还是让他们走了。
小虎见贺临渊没反应,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师父,都怪徒儿想去杀那女人,不然也不会被她逮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贺临渊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些不灵光。
但他也是看中他这点,死心眼儿,知道他不会背叛他。
于是他们只好等谢昀辰从外头回来了,他这个师弟,论起狡诈,他简直是自叹不如。
直到深夜,谢昀辰才从外头回来,他看见府上的人各个都神情异常,脚步一顿,就往贺临渊的院子去了。
他见到贺临渊也是一副面容惨白的模样,不禁有些诧异,“师兄,你怎么了?”
贺临渊哼了声,“还不是被人陷害了?那井水被人下药了。”
谢昀辰静静的看着他。
贺临渊道,“那丫头倒是有一手,居然会惑术,这个术法在琉域只有圣女才会的。”
谢昀辰笑道,“师兄,是我照顾不周了,你安心养病吧,她,我肯定不是琉域的圣女。”
至于她是什么身份,谢昀辰大致已经清楚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打算说出去。
贺临渊一愣,“不会?那……”
“至于为什么会惑术,等我派人去调查。”
语罢,谢昀辰转身出门了,他喊来了千月千雅,低声道,“你们去慕容府,悄悄查探沈篱身边的人的底细。”
“是。”他们应了声。
谢昀辰唇边挂着一抹笑意,连这种招数都能想出来,他的小篱儿,果然没让他失望。
千月跟千雅很快就到了慕容远,千雅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便要冲进去,却被千月拉住了,“别冲动,慕容远里边暗藏着高手。”
千雅眯眼仔细看,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人啊,于是疑惑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千月看了她一眼,“你就是准备找沈篱算账吧,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能看见什么。”
被千月这么打趣,千雅不乐意了,她怒道,“那个女人,看我待会不削了她!”
千月有些无语了,为什么主子要让他跟千雅一块出来?以千雅对沈篱这样仇恨的态度,他还真怕探查变成了刺杀。
待千雅的心情慢慢平复后,两人才慢慢的朝慕容府靠近。据小虎那边给他们的沈篱的位置,他们轻轻松松的就来到了后院。
他们就悄悄潜伏在沈篱屋子后边,而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满池的荷花了。
“主子,你做的这些是什么东西呀,看起来挺好吃的。”
“试试,说了名字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