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锦言就飞奔出了山洞。
而黑衣男子那边,有来不及跑掉的,被鳄鱼一张嘴,连一句喊声都来不及叫,就被吞入腹中了。
外面的雨已经逐渐停止了,沈篱跟锦言骑上了马,她将小黑放入怀中,对大白道,“赶紧下山。”
回身看着山洞里传来的巨吼,还有人的惨叫声,沈篱瞟了眼逃出山洞的几个人,还是好心提醒说,“你们赶紧下山,那头鳄鱼疯了,趁它还没出来快走吧。”
那一只就有十米多长,连她的“夺命”都没办法把它的唇给撕破,就知道它的战斗力究竟有多惊人了。
不过也意味着那一身的鳄鱼皮有多值钱了。
黑衣男子见沈篱要走,迅速拦在沈篱的马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沈篱,沉声道,“姑娘,在下沈夜,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姑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点燃这支烟花,我对姑娘的要求一定力所能及的办到。”
沈篱也不客气的收下。
等她跟锦言行驶了一段路后,沈篱后知后觉的突然想起一件事,刚刚她没听错吧,那男人叫沈夜?
如果她没有记错,就是那日那个秦川的皇子让她去找的人?
她回身望去,已经看不见他们的队伍了。希望是天底下叫沈夜的人多了去。
沈篱回身,跟锦言回城去了。
回到府中,将猎物递给了一旁的小厮,沈篱泡着舒服的热水澡突然沉思起来,秦川那皇子的确是中毒了,而沈夜那行人也的确是来找解药的。那么她又一次,变相救了那秦川的皇子!
想想她就有点想吐血的冲动,不过他们来天照,究竟有什么目的?
沈篱站在院子里让风吹着湿哒哒的头发,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她烧了饭跟锦言一块吃。见锦言许久都没出门,于是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房间。
“锦言。”
好一会儿锦言才开门,看向沈篱,“阿篱……”
“吃饭啦。”
锦言捂着手臂说,“好的。”
沈篱奇怪他怎么变得这么沉默了,低头看着他在发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锦言欲哭无泪,“刚刚见到那个传说中的鳄鱼……真的是吓死我了,但是原本是没什么感觉的,如今越想越后怕……”
沈篱瞬间明白了,原来是锦言的反射弧太长了,她就说呢,她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自然没觉得什么,但锦言自幼做顾天凌的小厮,顾天凌外出的时候他一般也是待在府里,当然不可能碰上这种生物了。
她担忧问,“你……不要紧吧?”
“不……让我缓缓……就好了。”
沈篱点点头,这孩子,倒是挺能抗的。
吃饭的时候, 锦言看着沈篱, “阿篱,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鱼?”
沈篱道,“不告诉你。”
锦言一噎,哼了声。
“明天去找顾天凌好不好。”
锦言点点头,“自然好的,不过稷山是在京城外边,路程少说也要两个时辰了。”
沈篱问,“两个时辰多吗?”
“不多!为了见到爷,为了知道他是不是在那儿吃饱穿暖,两个时辰真的不算多!”锦言笑嘻嘻道,“特别是对你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沈篱伸手就打了锦言一下,虽然讨厌锦言这么打趣她,但脸上却突然烧了起来。
锦言跳起身来,“原先你才说过几天去找爷,如今又要明天去,我说错话了?”
沈篱恼恨的瞪了他一眼,“你再说我让大白凑你!”
锦言立马闭嘴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晚上,沈篱对着铜镜梳妆,不知为何,最近真的觉得自己脸上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就是那种乍一看有点儿美,但是仔细看还是跟原来的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来是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充足了,皮肤感觉好了许多,一白遮三丑,所以她才觉得自己美了吧。
想起之前寻梅跟她说的,她脸上有一层易容,可如今寻梅去了,怕是她这辈子都顶着这副样子吧。
寻梅,她的易容术还是寻梅教给她的,想不到她就这样离开了。
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一片巨大的银河中,仿佛瞧见了寻梅的身影。寻梅你在天堂过的好吗?
宋婉言她不能杀了她,但是她如今被她踹了那几脚后,也不会那么好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篱女扮男装,易了容,跟锦言往稷山出发。
两人从城门出去,他们路过城门口时,只见那里十分热闹,许多马车进了城,那些马车极是精致,一看就是显贵人家的。
沈篱也没有在意,跟锦言出城了。
此时一辆马车的窗帘被人掀了开来,那男人露出一张青山般落拓的面容,望着四周人来人往。
“公子,沈姑娘刚刚似乎出城了。”凤尘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慕容远把窗帘重新放了下去,反正他还打算在京城常住,他急于一时吗?
一路策马奔跑,一直到了中午,沈篱他们才来到稷山军营。
这还是沈篱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军营,只见这个建在山边的军营,四周都布置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原本沈篱想要偷溜进去的, 现在来看,不太可能了。
沈篱打马来到了门口,下了马对守门的士兵道,“我找晋小王爷。”
士兵打量了沈篱一会,进去通报了。
沈篱跟锦言站在外头等着。
“哟,嫂子,请进。”一道声音响起。
沈篱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一身锦袍的少年笑盈盈的看着她,是李玉卿。
他这一身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衣服,显然跟在场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李玉卿命人将马拿去栓了,打量了沈篱半晌,“你打扮成这样子,我还真不能一眼认出来。”
沈篱嗤笑一声,“你还不是认出来了?”
李玉卿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锦言,“还不是因为他在?”
说着就带着沈篱往军营里走去。
“说起来小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啊,知道你会过来军营,所以但凡听到士兵通报有人找他,都一律推给了我。”
沈篱一怔,“为什么?”
李玉卿皱眉道,“他忙着呢。”
两人进了一个营帐,正见顾天凌坐在正上方,跟底下的几个看起来像军长的人交谈。见沈篱进来,他低声道,“你们下去吧。”
“是。”那些人站起身行礼退下。
路过沈篱身旁时,还拿眼看了看她。
顾天凌站起身来,走向沈篱,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怎么这么快就跑过来了?”
沈篱耸耸肩,“我无聊嘛。”
今日的顾天凌穿着一身青衣,却依然掩盖不住他愈发耀眼的五官。少年五官愈发鲜艳,少了京城中那股纨绔的劲儿,添加了几分英气。几日不见,他似乎又好看了些?
顾天凌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拉着她坐在旁边,给她倒了杯水,蹙皱眉道,“你也不怕晒?”
沈篱摇摇头,笑说,“锦言跟我一块来呢,你也不问问他。咦,锦言呢?”
她四处看了看,明明刚刚李玉卿跟锦言都在的呀,怎么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她还在疑惑,突然感觉鼻子间沁入了一阵幽香,她回身,就见到了顾天凌那张放大的俊脸,她一回身,差点儿就吻上他了。
她慌忙把身子往后坐,什么时候,他居然离她这么近?
顾天凌将她的惊慌收入眼底,他轻声笑道,“小篱笆,你不在爷身边,爷想你想的好苦!”
沈篱嗯了声,“好好说话,不要一言不合就离我这么近。”
顾天凌微微俯身,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将她的长发散了下来,一直绕着她的头发玩,唇边挂着一抹笑意,微微疑惑着问,“什么叫一言不合?”
沈篱见他狭长的眸子里满是专情,盛满了她的影子,突然耳根微微红了起来,被他这样压迫,不禁紧张的问,“你想做什么?”
“想吻你。”顾天凌说完,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颔,薄唇压了上去。
……
当沈篱跟顾天凌李玉卿还有锦言一桌子吃饭时,她一直扒拉着饭,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埋进碗里头去了。
顾天凌见她这样,皱眉道,“小篱笆,你多吃些菜。”
沈篱抬眼,怔怔道,“哦,好的。”
顾天凌见她这么听话,唇边露出一个笑意,顺手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一旁的李玉卿跟锦言相互望了一眼,默默的,都没有出声。
于是中午吃饭就在甜蜜又诡异的氛围中吃完了。
下午,顾天凌要去观看士兵训练。便顺便带上了沈篱。
稷山后山腰有一片巨大的平地,于是便在这里建造了一个训练场。稷山军营的一万名士兵都是在这里训练的。
此时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沈篱站在顾天凌身旁,看着士兵站军姿,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里头还是十分敬佩的。
想当年,她最做不来的就是站军姿了,虽然是最基本的一项训练,却生生折磨死她了。
她也了解到顾天凌来稷山军营,还是晋王爷请求皇上换来的,说是顾天凌在京城也无所事事,还不如让他去军营里历练一番。
原本皇上也就让顾天凌来见识一番而已,结果顾天凌一来就把军营里从百夫长到将军全都挑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