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真是个祸害,我是哪只眼睛瞎了,怎么偏偏收这么一个弟子!”院子里太虚子捶胸顿足,“要了老命了!”
“老色鬼,嚷嚷什么呢?”第五不弱推门进来,“大老远就听见你嚎……你把我徒徒怎么了!”
看到呆立院中的徒弟,她呼地一声跳过来,太虚子横身挡住,“别碰他们!”
第五不弱收住身形,落在他身前,眉头皱起,“他们陷入了四相合和阵中?”
“可不!”太虚子揪揪胡子,“我正愁着呢……就一眼没看到啊!”
“你脑袋有坑吧?人在家里还开什么阵!”第五不弱也恼,绕着那俩“木雕”转了一圈,“怎么救人出来?”
“只能靠他们自己,我们帮不上什么忙……越帮越忙。”要不是不能帮忙,太虚子才不会发愁。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第五不弱有些着恼,“就这破道观,有什么可让人惦记的?搞这么麻烦的东西出来。”
“又不是我弄的……”太虚子也委屈,老祖宗留下的产业,他总不能不要吧,“而且也要怪你,竟然瞒了那么重要的事情不说。”
“你少倒着抡耙子!”第五不弱烦他推卸责任,质问,“我瞒你什么了?”
太虚子拂尘一甩,“你敢说这丫头不是天生灵体?”
“……”第五不弱呆了一下,跟着眼睛眯起,寒芒毕露,“我封了她的灵脉,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看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要是我看出来的就好了。”太虚子又揪揪胡子,“灵体入阵,反应不同,我是透过阵型的诡异变化推测的……上次丁丁那丫头进去,这破阵就自生了许多变化,加上你徒弟这次,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愁啊!”
“你控制不了?”看他不像是装的,第五不弱眉头皱起。
“能控制也就不愁了。”太虚子手一挥,观门关紧,再朝屋里一招手,两把竹椅飞过来落身旁,“请,陪我一起发愁吧。”
第五不弱坐下来,看着那两个抓在一起,不知要干什么的“木雕”,“咱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我也想知道……”太虚子长吁短叹,“臭小子,给我争口气,可别困里面出不来。”
里面的人自然听不到,听到了也顾不上他们。
“喵喵~喵~”万小丰拉拉身边的丫头,“快跟我一起学猫叫。”
“脑残!”默语白他一眼,“你当他们是傻的?还学猫叫……学狗叫都没用!”
“原来是叫春的野猫……”
“可吓死我了……”
里面镇定下来,默语却有点傻眼,瞥一眼某个偷笑的家伙,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很高兴是吧?”
“嘘!”万小丰指指里面,“进入正题了。”
默语这才反应过来——她能听到他们说话了!
“不出去看看?”
“不用,真要是那母老虎,早打进来了,别人……都不怕。”
“我宁可你就不怕这一个。”
“唉,没办法,她哥哥是做官的,我得罪不起,本想着等他卸职还乡,便纳你入门,谁成想,她侄子年前入京高中,如今已是一地父母……对不起你啊。”
“习惯了……不习惯也没什么,当初跟你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分,毕竟做小还不如这样,至少不受她欺负。”
“就知道你最好,我会多补偿你一些的。”
“那倒也不用,我也快人老珠黄了,再多补偿,意义也不大。你要真觉得亏了我,那就对细细好一些,早点让她进你们家门,免得跟我受苦。”
“这个……大郎成亲不过数月,媳妇又有了身孕,这时纳妾……我怕人家议论,说我们吴家刻薄待人。”
“刚还说除了母老虎谁也不怕,这就怕别人说了?”
“不怕他们说我,就怕污了我吴家声名,到时候威信扫地,还如何管理这个镇子?”
“哼,你总是有话说……我们娘俩就是受委屈的命。”
“诶,别生气嘛,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把细细带回来,就说媳妇有孕,多找个人照顾她。”
“呵,少奶奶变丫鬟,亏你也想的出来,我家细细可不能让你这么糟践,大不了我给她找个殷实人家,不求富贵,不愁吃穿的过完这世算了。”
“唉,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怎么舍得让细细那孩子做什么丫鬟,这不是权宜之计么,早早晚晚是要扶正的。”
“呵,怎么扶?”
“你听我说,媳妇有孕,不能行房,大郎又刚识滋味,怎么憋闷的住?这时细细往身边一送,会发生什么还用说吗?我家这儿媳不比那母老虎,通情达理不说,还不是善妒之人,到时不用我们多说什么,她都让大郎将细细收房。”
“她真这么好?”
“我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好,我信你一次。”
“错不了的。”
“嘻嘻,那人家再伺候你一回……”
“不要不要了……都要被你榨干了,还是留着下次……我也该回去了。”
“哼!说白了还不是怕那母老虎!”
“唉,谁让人家有靠呢。”
“唉,好吧,我服侍你穿衣。”
“嘿,就你最好了。”
“你啊,就一张嘴甜,什么事都办不成……”
“哪有……”
悉悉索索,里面穿起衣服来。
万小丰拉拉默语,“走了。”
两人翻出墙去,躲在墙角,等了没多一会儿,吴老爷子鬼鬼祟祟地出来,左右扫一眼,差不多是小跑着出了巷子口,一点都不像五六十岁的样子。
“还跟不跟?”默语问。
“既然剧情还在这里,不跟也得跟。”如果可以,万小丰倒是希望多一份选择,可看眼前这情况,是够呛了,拉了默语缀上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大宅,里面也该有熟悉的人……叹口气,万小丰托着默语翻进宅子,悄悄往后院摸去。
那只狐妖大概还不知道,她的感情马上就要遭遇背叛,如果厉害一些,说不定还能上演一场宅斗戏,如果受“女训”等教义毒害太深,也就是任人欺负的命了。
到了后院,就见身怀六甲的狐妖挺着微凸的小腹,偷摸往厨房那边行去。
“她去做什么?”
“偷鸡。”
“啥?”
“饿了而已。”
“去看看?”
“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嗯?”
咕咕咕咕!
鸡在挣扎惨叫!
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