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鄙视了。
万小丰发问后，不等丁丁教育他，其他同学你一言我一语，除默语外无一人落下，或含沙射影，或指桑骂槐，将他的观点耻笑奚落一番……默语不语，不是意见相左，是懒得说了。
七嘴八舌，一番冷嘲热讽过后，万小丰差不多也弄清了他们的想要表达的意思——妖魔鬼怪无分好坏，遇到一个就灭一个，绝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有妇人之仁。
同样的论调听了不止一次，已经激不起他任何情绪，等他们说的累了，才打个呵欠，问了另外的问题，“老师，是不是该下课了？”
冥顽不灵！
就他这态度，明显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丁丁眸中不由多了类似恨铁不成钢的幽怨，但在课堂上也不好说他什么，所以清清嗓子，直接讲了课程安排，“这堂课是该结束了，下一堂课初步定在后天，希望大家回去好好准备，我们下午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万小丰对这个比较在意，脱口问道。
“鹰涧。”丁丁瞥他一眼，恼他事多，特意补了一句，“户外教学，当是提前军训了。”
“呃……”万小丰有点傻眼，看她眼神，就知道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心中不自觉有了疑问——这是上学来了吗？
其他同学大概都知道有这样的课程，谁也没多说，确定了集合时间集合地点，就各自散去。
万小丰跑得最快，要出远门了，怎么也要回去跟干妈她们说一声，顺便把清洁公司的事情交代一下……他不在，暂时还是不要开业的好。
然而刚到楼道口，就让丁丁叫住，“跟我来办公室，有事跟你说。”
她现在是老师，一些应有的礼貌还是要讲的，万小丰只得换了方向跟着她走。
进到当初报道的那间屋子，丁丁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她自己则坐去另一边，两人中间隔了厚厚一张桌子，公事公办的意思很明显，“谈谈你对昨晚事情的看法。”
“你指哪方面？”万小丰不知道她想问什么。
丁丁看着他，“胎妖假体……你觉得是被谁拿走的？”
“怎么来问我？”万小丰觉得她脑袋有问题，“我一直被困在里面，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把东西拿走了。”
“不用知道，凭直觉猜一下。”丁丁很不负责任的道。
“胡一为。”万小丰张嘴就来。
“为什么是他？”
“就看他顺眼。”
一个问的离谱，一个答的随意，没有实际意义，也不知道两人清不清楚。
空气安静那么三五秒，丁丁换了问题，“你是不是对我的教学有意见？”
“我要说有，你能按我的要求改正吗？”万小丰试探着问。
丁丁看他一眼，“如果合情合理，可以酌情考虑。”
万小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咱们是不是该加一门德育课？虽然我也是个功利主义者，但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还真有点不适应，而且这里边有个很关键的问题——我坑谁去？”
“难得你能有比较清晰的自我认知，但跟他们一起，你能保证不被坑就是胜利，其它的就不要多想了。至于德育课……你真觉得现在讲还有用？”丁丁否了这项提议。
万小丰琢磨了一下，她说的也有道理，难得的没有胡搅蛮缠，转去下一话题，“那除了实践课外，能不能适当增加一些基础文化课？”他现在不缺好功法，好的修炼方式，就差对这行当一些基本的认知了。
丁丁粉唇轻抿，忍住了笑，“这个没必要吧？他们都不需要。”
我需要啊！
万小丰死盯着她，希望她能从他眼睛里读出这一信息，不然要他自己说出来，那多丢人。
让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老有秘密被看穿的感觉，丁丁只好顺了他的意，“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咨询老师，在这上面，我还是称职的。”
“就这么说定了。”万小丰最喜欢私下咨询了，既学了东西，又保了面子……人家都这么好了，他也打算投桃报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知道，一定告诉你。”
丁丁偏了偏头，又转回来看着他，“昨晚的事情，前前后后，你看的最清楚，假如是你带队，你会怎么处理那个怪婴？”
“这个还是不要说了，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样，也和你们的宗旨不符……课堂上已经被他们数落一顿了，没必要再听你说一次。”万小丰叹口气，“人类造的孽，人类不受着……总觉得有点不地道。这样说有点矫情，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地道人，可是……可是……算了，不说了，没意思。”
可是什么呀！
丁丁真想过去揪他耳朵，如果不是这动作能透露太多信息，她真就那样做了，可现在只能控制着情绪，继续问下去，“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也生了那样一个孩子，你会抛弃他们吗？”
“不是……你这假如的有点超前吧？我连个正经女朋友都还没有呢，你就帮我把孩子都安排好了？安排就安排吧，干嘛非要安排成这样？我得罪你了吗？”万小丰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简直莫名其妙。
丁丁眉头皱皱，“听你的意思，你是嫌弃他们了？”
“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而是没哪个正常人会去这样设想。”万小丰使劲挠了挠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了身孕怀了宝宝，难道不希望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来到这世上吗？难道不希望他一生下来就漂漂亮亮帅帅气气的？”
有哪个做父母的不是这样希望着？可是……
丁丁盯着他的眼睛，“凡事总有个万一的，我们现在不谈正常情况，就谈这个万一，万一你的孩子也怪形怪状呢？”
你咒谁呢！
万小丰压下心中的不爽，按她的设定做了回答，“如果真是那样，我不管孩子怎样，哪怕他是个妖，只要管我叫爹，我就会尽到当爹的责任，护他一世无忧！”
丁丁眼睛一亮，新的问题随之而来，“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你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人想打掉他害死他呢？”
你和我多大仇多大怨！
万小丰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如果真有哪个王八蛋敢动我儿子，我就先特么把他给弄死！”
这个不可以！
这话听着提气，但是决不能做的，不然就是……所以丁丁抿了抿唇，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