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手拍在空处,什么都没有打到。
呼!
一条七彩斑斓的巨蟒从头顶飞过,在树梢枝头快速滑行,转瞬去的远了。
万小丰这才想起,在这幻境之中,不是什么生物都能接触,是要看缘分的。
“刚刚……那是什么?”水清浅却还没有回神。
“大蛇。”万小丰说了一声,起身向远处望去,蛇过的痕迹太明显,想追踪不难,当下弯腰将水清浅抱起,“我们跟过去看看。”
“看蛇?”想想刚刚那庞大的身躯,水清浅内心是拒绝的,“我们不是来拍狂蟒之灾的吧?”
“嗯,但我们需要一个NPC。”万小丰说着,从青石上一跃而下,奔跑起来,在崎岖山径疾行如飞。
翻山越岭,一路来到林深处,古木参天,抬头难见日头,只有斑驳光影从枝杈间洒落下来。
悉悉索索,叽叽咕咕地杂声不时从某处传来,害水清浅精神一直紧绷,生怕再冒出什么蛇虫猛兽来,但显然她是多虑了,各种声音虽多,但除了先前那条七彩巨蟒,再没见到一样活物……这是怎么回事?
万小丰早就发觉,所以循着蛇迹一路追踪,现在他已能基本确定,那条巨蟒就是他要找的NPC。
为什么不是狐狸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一处瀑布前。
水帘垂泻,激流倒卷,砸于深潭,沿溪涧奔流,不知何处。
景色美极,假如不是水潭中盘踞着一条巨蟒的话,水清浅都有下水一游的冲动,现在自然是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尤其那额头有肉角的三角蛇头转向这边的时候,蛇目中的森森冷光,总让她有种身为猎物地感觉,“我们一定要看蛇么?”
“嗯。”万小丰抱着她坐在树下,指指瀑布左边的峭壁,“别担心,它的目标不是我们。”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由于距离过远,水清浅看不太真切,隐隐约约,是一株青黑色的植物,上面结了一颗朱红的果子,“那是什么?”
“不认识,但应该很好吃。不论色泽,还是形态,都是超市卖的那些比不上的。”万小丰知道能被这种巨蟒盯上的,肯定不是凡俗之物,没准就是什么天地灵株,奈何所识有限,完全叫不上名字,有何功用更是不得而知。
“就知道吃。”水清浅给他这么一带,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转头又看了许久,“既然那大蟒想吃那果子,为什么不现在就吃,在等什么?”
“可能是在等果子成熟。”万小丰也不算顺口胡诌,就他所知,很多天地异果,吃的时候都是挑时间的,差了一点,效果就天差地远,所以越有灵性的妖就越不舍得糟践东西,宁可一直等着,哪怕馋的不行,也拼命忍着。
“……,那要等多久?”水清浅不知道这些,所以有些难以理解。
“以我的经验来说,应该不会等太久。”万小丰如是说。幻境不比现实,肯定要快播剧情的,不然他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然后……三天转眼过去了。
别说水清浅了,万小丰都快没耐心了,因为他真实感受到那七十二小时带来的漫长,“如果有催熟剂,我真想给那果子喷上点。”
没有回应,低头一看,水清浅又睡着了,她是普通人,当然不可能三天不睡觉,所以困了就会在万小丰怀里睡一觉,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防备,生怕不知不觉被占了便宜去,现在基本往他怀里一靠就能睡着,至于占便宜的事情……他爱怎么占就怎么占,多大点事。
动动身子,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万小丰继续盯着巨蟒盯着果子,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果子成熟地那一刻,就是变故发生的那一刻!
“好香啊~”水清浅摸摸鼻子,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果子地方向看去。
“什么好香?”万小丰耸着鼻子什么都没闻到,刚想问她嗅觉是不是出毛病了,那边变故已生。
呼啦一声!
巨蟒昂头,粗长的身躯自水潭中蹿起,水花飞溅,连瀑布都似要倒卷上去。
嘶!
鲜红的芯子吐出,朝那朱红玉果卷去。
哗啦!
一柄飞剑以更快的速度,从瀑布后面激射而出,立在剑上的青年道士持玉匣从果株旁一掠而过。
哗啦!
水腾翻卷!
眼见到嘴的食物被抢,巨蟒愤怒,借着一拍之力,腾跃而起,张嘴咬向那青年道士。
甩尾,漂移,横掠!
青年道士驭使飞剑滑溜灵巧无比,轻松躲开这一击,远行而去,“蛇兄,天地灵物有德者据之,你又何必生气?”
嘶!
巨蟒砸落潭中,水浪飞卷,可见它还不能滞空太久,正因如此,才格外愤怒,再次跃起,蹿上树梢,急追而去。
“哈哈哈!”空中传来青年道士的得意笑声,“蛇兄,莫要追了,浪费力气有何益处?不若再等三百年,那时料想小道早已羽化,肯定不会再与你抢这朱玉果,岂不皆大欢喜?”
嘭!
蛇尾横扫,甩的枝摇树晃,落叶纷飞,残枝一地——这就是它的回复!
“唉,蛇兄,你脾气咋恁坏呢?一花一木皆有灵,你使这么大力,它们是会痛的。”青年道士调侃着,飞得远了,“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巨蟒在下面狂追不止,压坏了不知多少树木。
“那道士会飞耶!”水清浅这时才顾得上说话,扯着万小丰的脖子大喊,“原来世上真的有剑仙,就是嘴巴有点欠,抢了人家东西还说那些话,跟你有些像呢,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小丰,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
抬手在万小丰眼前晃晃,发现他眼神还是直的,一脸的惊诧莫名,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不就是剑仙,电视里有演过的,至于这样?
水清浅想不明白,伸手在他肋下拧了一下,“喂,快醒醒,人家都跑远了。”
“哦哦,知道了。”万小丰终于回神,抱起她起脚就追,“咱们是得跟上去看看……太特么邪性了。”
水清浅还在想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眼前便是一阵模糊,再次清晰时,景色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