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激荡,爆裂的玻璃如雨般散落,过往的行人纷纷躲避,体质差些的直接震倒,裸露的皮肤给割出一道道血痕。
嗵!
随着碎玻璃飞落的还有两道身影,被黄色蓝色的光护着,并没有受伤,但从跌落的姿势来看,有些狼狈。
嗖嗖嗖!
三道身影急掠而至,看到他们的模样,有些诧异,“发生了什么事?”
长门不忌抬头看他们,“快叫救护车!”
默语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往楼上望去,眼眸中有焦灼的火焰,却不会冒失地冲上去。
程前和李木白则好心地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机会难得,怎么也要抓住了,回头好有话说。
“怎么搞这么大动静?”这里并不是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刚刚受池鱼之殃的路人就有十来个,还不算被困在楼里面的人。
胡一为并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偏头看向一起倒霉的人,“你见机真快。”
刚刚两人差不多是同时撑起的护罩,可细算下来,还是贰号更快一点,身为壹号,他怎能不在意?若运气差点,就这一点,可就是生死之别了。
“被炸过一次,怎么可能不长记性?”有些感觉对长门不忌来说是熟悉的,但他没必要和他们分享,忽视那些探究的目光,抬头望上去,“应该没有危险了,可以上去看看他们了。”
五人一起冲进楼里,二楼的情况有些惨,除了几个同学之外,差不多都被震成了重伤,眼耳口鼻都有血流出来。
人命关天,他们顾不上上去看情况,四下散开,帮这些人做起了救护,虽说未必都通医理,但护心延命的手段,多多少少都懂一些,不会让这里出现一只冤死鬼,不然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等搞定二楼的伤员,急急忙忙冲上三楼时,发现情况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本应该被炸的血肉模糊的人不见踪影……地上没有血迹,人肯定是溜掉了。
默语松一口气,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得轻松起来。
胡一为则失望的摇摇头,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长门不忌表情和他差不多,跟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回去等着挨批吧。”
虽然爆炸事件会以液化气泄露为由做了结,公之于众,并提醒大家警钟长鸣。可对他们这些知情者而言,是不可能这样结案的,谁该背负怎样的责任,跑不掉……真羡慕跑掉的那三个家伙。
这个时候,被羡慕的家伙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往校园溜去。
出租司机好像认识他,不时透过后视镜瞥他一眼,忍了几个路口后终于忍不住了,“哥们儿,那晚那个女孩不错,你这样乱搞,有点没良心。”
“啊?”万小丰瞅他两眼,想了起来,好像和默语搭过他的车,但这事没有解释的必要,再加上实话肯定不能说,只好扯扯有些破烂的衣服,“已经遭报应了,以后会注意的。”
他态度不错,司机点点头,偷偷瞄其他两位,“你们这是谁把谁打了?”
乌梅萧潇自然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万小丰只能自己编,“本来她们两个是一起打我来着,可打着打着,都觉得对方下手太重,就互殴起来……倒不是心疼我,而是都觉得自己打我是理所应当,别的女人凭什么呀……她们打起来,我得拦着啊,还不能偏向了谁,结果就这样了。”
听他这么一说,司机竟同情起他来,“哥们儿,你过得也苦啊。”
“唉,谁说不是呢?齐人之福难享啊!这要是在古代……唉!”万小丰把所有的美愿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嘁!”两个女孩一起转头,谁也不看他了。
司机咧咧嘴,觉得同情错了人,直到把人送到地方,都没再搭理他。
出租车是不能进学校的,他们只能在众多“同学”的注视之下,灰溜溜地沿墙根回到民俗系小院。
到了自己的地盘,乌梅才问,“我们为什么要溜?”
万小丰瞥她一眼,“难道你很想留那里背黑锅?”
“什么黑锅?”乌梅像是没听懂。
“什么黑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读期间闹出这种事故,肯定是要扣分的。”万小丰撇撇嘴,“又不是我闯的祸,才不想跟着他们一起倒霉。”
乌梅眉头皱皱,“我们都有参与,你觉得自己跑的掉?”
“参与不代表要共担。”万小丰瞥她一眼,“不是我们逼迫人家炸楼,事后也没有被抓现行,落在普通民众眼里……能不能跑掉不清楚,但责任肯定要小的多。”
“小人心态。”乌梅不屑地噘噘嘴,“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真耻于和你为伍。”
“那你可以放心了,任务搞成这样,已经算是结束了,不用再和我为伍了。”万小丰挥挥手,“咱们呢,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着他一点愧疚没有地掉头离去,乌梅气的鼓起腮帮子,问一直不说话的萧潇,“你觉得他这样做对吗?”
“对或不对,我们说了不算。”萧潇不对这种行为做任何评价,但有一点她是承认的,“不过要我选队友,现在会更倾向于他一些。”
“你被他下药了?”乌梅抬手在她眼前晃晃,想知道她精神有没有问题。
“相识以来,不管怎样的危险,他都没有抛下过队友。”萧潇吐口气,“就像刚刚,爆炸突然而来,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要不是他带着伴生兽顶在了前面,我们有没有命在还两说。”
“他那是为了自救,我们只是顺便。”乌梅可不想承这个情。
“胡一为长门不忌他们那个才叫自救……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这次之后,我们就不是他的队友了。”往他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萧潇抿了抿唇,“让他选择,最好的那个自然是默语。”
“有什么关系?谁稀罕!”乌梅撇了撇嘴,“不管他是不是救了我们,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就是个逃避责任的混蛋!”
萧潇摇了摇头,在心底一声感叹: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啊!